林無競臉色鐵青,邊穿衣服邊出來,已習以為常,皇上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
只是今日林無競覺得異常諷刺,以為攔了他就沒事了,剛才那幾位小東西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夫人,我去去就來。”長安恐怕一直在雅棠殿外盯著,堂堂皇上身邊第一大太監,做起這等不入流的事也如此順手,他怎么能不給幾分面子。
“站住。”項心慈一襲紫色單紗站在那里,旖旎艷麗:“皇上有什么要緊的事?”
長安忍不住看眼林統領:“這……”
林無競諷刺的看著長安:“夫人,是最近線行草的事已經有眉目了,皇上傳屬下過去看看。”
“前幾次也是事情有眉目來?”
林無競看向長安:“公公,前幾次是不是也有眉目來?”
長安誠惶誠恐:“回夫人,前些天皇上有其他事情。”
項心慈覺得可笑:“他事情真多。”
長安不敢接話。
林無競主動將心慈帶到一旁:“總歸是皇上傳召,我過去看看。”
項心慈看著他,語氣肯定:“你可以不去。”
林無競也看著夫人:“算了。”為此動用先皇留下的圣旨,只會讓皇上更不悅:“放心吧,過段時間皇上就沒興致了。”
項心慈看著她,沒有再攔。
“等我回來。”
項心慈冷哼一聲,諷刺道:“等到天亮嗎。””
長安額頭都是汗,除了笑,什么都不敢做。
林無競沒有讓他為難,不過一個奴才,哄來心慈片刻,跟著長安離開。
兩人走出很遠,都沒有說話。
直到即將拐入宣德殿主路,林無靜才看著他道:“你覺得有意思嗎?”
長安立即惶恐道:“奴才不懂林大人的意思。”
“你到是會裝傻,但你知道我回來的時候,誰在他身邊嗎,公公不會以為雅棠殿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來吧,長此以往,夫人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公公不妨問問皇上,皇上希望是我還是別的人。”
“林統領說笑了。”
“我有沒有說笑你心里清楚,別什么時候夫人身邊多了人到時候怪我。”
長安苦澀的笑著,他何嘗不知道,但他有什么辦法,皇上讓他來叫人,他能不來,而且現在與夫人在一起的人就是林大人,如果不是他趕去的早,林大人和夫人就……
而且他怎么給皇上傳話,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稍有不慎他腦袋就要搬家,可若是夫人身邊有了新人,皇上恐怕能將自己氣死。
長安想想了,諂媚道:“以后還請林統領多費費心。”
你真看得起我:“長安公公這心可不是誰都費的起。”
“哪里,林統領足智多謀。”這天長安私下往耳房多送了一個蜜瓜。
“世子,昨天……”善行在世子耳邊將昨天的事又說了一遍。
項逐元放下公事:“小姐呢?”
“小姐沒什么不悅,早上還做了早課。”
皇上不是已經不再干預她的事,項逐元思慮一二:“你遞折子過去,我去看看。”
“是。”
項心慈身上穿著新做的桃色廣袖長裙,如水般光澤耀眼的垂在腳邊,手腕叮叮當當的配飾互相撞擊著,清靈悅耳。
此刻奪天地造化的美人垂著頭攀折著庭院的柳枝,不看神色不悅的項逐元一眼,一來就擺臉色,干脆不要來好了。
“所以,如果我不問,你不打算說了。”項逐元站在她身邊,仿若日月悠長,秋色無邊,毫不遜色。
“那也不是重要的事兒。”
秦姑姑給世子上杯茶,希望世子不要和夫人一般見識。
什么是重要的事:“焦耳和親姑姑被打成那樣,你也……你竟然說不重要。”
項心慈覺得他煩,她自己都沒說什么,當然不重要:“你不是也經常打她們。”
“我——”項逐元沒想到她這么說:“那能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項心慈看眼身后的秦姑姑:“疼的不一樣嗎?世子打的時候好的比較快?”
秦姑姑趕緊讓小姐喝口水,別說了世子的臉都青了。
“你怕什么?”隨即看向項逐元:“不過是不高興,心里有氣,還不讓他發泄一二,再說了明西洛氣什么,你不清楚嗎,你跟他較真做什么。”
項逐元火氣險些背心慈逼出來,本來想心平氣和與她說,剛來時氣氛也好好的,才幾句就能氣死人:“我是怪他嗎,是你!他能動你身邊的人,就能動你,還有這次,你該先護好你自己,而不是跑過去跟他硬扛。”
“哦,這樣啊。”
“這樣是怎么樣,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們之間有什么,你拿出氣我本事跟他頂嘴,也不至于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想到容度的話,項逐元覺得他該好好看看眼睛。
“有啊。”項心慈把玩著手里的柳條。
“什么!”
“有聽你說話!”
我說的是聽說話。
“哎呀知道了,哥哥,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干脆別過來了,你過來了他也不高興,你不是說不惹他不高興。”
項逐元深吸一口氣,輕易忍下,方平語氣:“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項心慈甩著手里的柳枝,嘀咕一句:“反正你已經說完了。”
項逐元哭笑不得,拿他沒辦法,連來時的初衷都想不起來了:“那你就記住。”
“知道了。”項心慈看一眼身后的秦姑姑,大哥擔心多余了,她身邊的人除了大哥誰也使喚不動。明西洛也是后來做了皇帝,這些人才讓他三分。
“好了,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些。”
項心慈將柳條扔下。
秦姑姑立即送上毛巾為夫人擦著手。
“沒生氣。”
不耐煩就差寫臉上了,還沒生氣:“你放心,這是最后一次。”
項心慈抬頭,什么意思。
“看什么,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項心慈故作天真的道:“為什么是最后一次,大哥決定把我接回去住。”
“你哪天不能回去住。”
“那是什么?”
項逐元看著她,他最珍貴的人:“就是,以后你不用處處忍讓他,你可以肆意妄為,后面有我。”明白嗎。
項心慈立即警覺:“怎么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