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白渾身哆嗦的厲害。
朝臣連皇帝都不怕,就怕陸懷姜殿下。
此刻光是遇見個與他相似的面容,都嚇得渾身發抖。
江玉白見太子的時候不多,只上朝時遠遠看過幾眼。
那身太子蟒袍,雖說年紀不大,但渾身氣勢卻是能鎮住整個朝廷。
與面前的少年,似乎有些差距。
太子,絕技不會露出這等神情!
且不會站在江家大門口,與他和離的夫人站在一塊。
不管是在江玉白眼里,還是在朝臣,以及天下眾人的眼里。
陸懷姜,與夏氏都不是一個世界之人。
江玉白微松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間冷汗。
渾身都籠罩在后怕之中,他當真以為看到了殿下。
“大哥你怎么回事?什么殿下?這可是荒都,殿下遠在京城呢。你是魔怔了么?”江玉清急忙扶著大哥起身。
江玉白有苦難言,難道他要說自己將那少年認成了太子殿下?
江玉白再次抬眼看去,依然覺得心悸。
心臟砰砰直跳。
太子殿下簡直是每個朝臣的噩夢。
更何況江家還完全敗在他的手上。
此刻大著膽子細看,那少年似乎比起殿下多了幾分柔和。輪廓比起來,殿下還要更瘦削一些,目光比起來,殿下更冷漠一些。
殿下哪里會笑?
哪里會牽著他的小女兒勾著她的鼻子?
此刻再細看,好似除了輪廓像,連五官都不大像了。
明明就是兩個人。
任誰都不會將他和陸懷姜殿下認作同一人。
只是這少年也姓陸,倒有些巧合了。
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江玉白倒也想得開。實在是,殿下在荒都太過離奇!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兒。
“看錯了。最近精神恍惚,看得不大真切。”江玉白低聲道。
陸懷姜抿了抿唇:“江老爺看清楚就好,以后可別認錯了。”
江玉白嘴唇吶吶的沒吭聲,即便不是陸懷姜,他也害怕那張神似的臉。
可見陸懷姜此人對眾人的影響有多大。
江玉清拉了拉大哥衣角,大哥卻神色恍惚,來之前說過的話全忘記了。
江玉清滿腹郁氣的吸了口氣,強忍著笑臉:“夏夫人,話不能這么說。懷縈這孩子以前與鹿鹿是有些過節。但那都是孩子間的玩鬧,不至于如此。”
“懷縈也是叫你大伯母的,你怎能如此惡毒。”
“這位陸公子,你能救下鹿鹿,也幫幫我家懷縈吧。我不知道鹿鹿和大嫂給你說了什么,但懷縈不是那般壞心眼的姑娘。她為了江家,還親自給大哥求了差事。陸小公子,你就幫幫咱們吧。”
“咱們這一家子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實在是對不起懷縈啊。”江玉清已經花了不少銀子,請人找江懷縈。
但被擄走的姑娘全都回來了,唯獨沒有他家江懷縈。
江玉清神色微暗。
自從來了荒都,娘子和懷縈之間好像也多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
明明兩人來荒都之前,是無話不說的親母女。
甚至懷縈幾日未歸,源氏半點不曾過問一句,只抹著眼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