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看著他的背影,出聲提醒道:“帶上門。”
苦海腳下一頓,扭頭惡狠狠的剜他一眼,張口無聲的罵道:喪心病狂。
晏珩笑笑。
轉身伏在榻邊,輕聲問道:“聽到了嗎?”
玉卿卿不知指的是什么,茫然道:“什么?”
晏珩一手抄在她的頸下,一手抄在她的腿下,稍一用力把人抱起,放在了床榻里側。
而后支肘躺在了她身側,道:“我抓住你了,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這一挪動,周身上下頓時鉆心的疼,玉卿卿緊皺起了眉頭,卻忍著沒敢喊疼,唯恐嚇著他了。
躺下后,她慢慢的舒了口氣,聞言笑的有些無奈:“你是膏藥嗎?”
晏珩笑道:“我可是比膏藥還要粘人。”
玉卿卿抿抿嘴唇,思索著道:“那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被你粘了。”
晏珩聽言挑了下眉頭,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下,剛要“威逼利誘”一番,就瞧她笑彎了眼角,道:“若我有幸不死,若你剛好不嫌棄我是個瞎眼體弱的,那我便被你粘著吧。”
晏珩聽她如此說,有些云里夢里的不真切。
他沒答話,而是悄悄的在大腿上掐了一下。
下手太狠,他疼的“嘶”了聲。
玉卿卿眨了眨眼,循著聲音看過去,疑惑道:“怎么了?”
晏珩忙搖頭,有些慌亂的道:“沒,沒什么。”說著吞咽了口水,他撐手坐起了身。
玉卿卿察覺到了,更是疑惑了:“到底怎么了?”說著想到什么,笑了下:“是我嚇到你了?”
“你可以當做是我在玩笑...。”
“不行!”晏珩急聲打斷她的話:“不是玩笑!”
“都是大人了,又不是三歲孩子,說出的話哪里能隨意更改不作數的?”
玉卿卿頓了下,笑著道:“那你...是愿意了?”
晏珩正襟危坐,正色的點頭應道:“自然是一百個愿意的。”
玉卿卿聽著稍稍斂了笑意,仔細的又問了一遍:“你可真的想好了?”
晏珩笑起來:“倒來問我?你可想好了?”
玉卿卿抿抿唇,有些狡黠的轉了轉眼珠:“我這一無才二無貌的,能傍上你,自然是極滿意的。”
晏珩聽言皺起了眉頭:“不許你這么說自己。”說著輕輕握住了她疊放在小腹上的手:“謝謝你愿意被我粘著。”
“我會永遠永遠對你好的。”
玉卿卿聽著他情真意切的承諾,眼底沁出笑意來:“我自然信你。”
晏珩這短短幾刻鐘乍悲乍喜的,他心臟跳的有些猛烈,壓著心口躺在了她身側,看著她,含笑問道:“咱們什么時候成親?”
若是成了親,他便可名正言順的照顧她的起居了。
“京城渾濁,我不想呆在這里。”玉卿卿道:“咱們去江南吧,待我養個一年半載,再成親可好?”
晏珩面上笑意微頓。
玉卿卿沒聽到回答,以為他是睡著了,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過了兩息,忽聽他道:“你剛剛說了那樣多,可是在哄我?”
玉卿卿一怔:“哄你什么?”
晏珩道:“哄我出京。”
玉卿卿被他看穿了心思,默了兩息,道:“也不全是。”
晏珩心頭猛地騰起了怒意來。
他張口想說什么,卻忽的氣不順的咳嗽起來。
玉卿卿蹙眉道:“你沒事吧?”
晏珩拂開她的手,氣哼一聲,翻了個身面朝外側,閉眼睡了。
玉卿卿瞠目躺了會兒,道:“睡就睡,卷被子做什么?要凍死我嗎?”
一聲沉重的呼吸聲。
而后感到那人轉過身來,捏著被角給她掖好,氣惱的道:“合該狠狠的凍一凍你這沒心肝的。”
玉卿卿笑著攥住了他掖被角的手:“惱我了嗎?”
晏珩想說是,可看著她的眼睛,便又說不出了,抽回手道:“睡你的覺,再說話就把你的嘴堵上!”
說完轉過身繼續睡了。
玉卿卿暗道了句難哄。
艱難的翻了個身,挨在他身后躺好,手指揪了揪他的衣服。
等了會兒,沒人理她。
玉卿卿的手指沿著他的背脊,一點點的到了腰側,停頓了會兒,發覺沒被拍開,她大著膽子的抱住了他,壓著他平躺下來。
而后勉強支起了身子,問他:“真惱了我了?”
“那我給你認錯好不好?”
“你別不理我啊。”
“晏珩?”
莫不是睡著了?
這般想著,玉卿卿伸手往他臉上摸。
殊不知,那雙克制著怒意與欲望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手指剛來到下巴處,便被他一把轄住,而后揪著到了唇邊,狠狠的咬了一口。
玉卿卿疼的低呼一聲,一個疼字還沒說出口,肩膀上就壓了他的手掌,她不受控制的倒了回去,只覺他折身壓了下來,唇就被封住了。
歇了一個時辰,晏珩下樓去問了苦海。
苦海手里捧著一本醫書,坐在藥爐前,鉆研著再添些什么藥材進去。
聽了晏珩的話,疑惑的看他一眼道:“為何忽然要出京去?”
晏珩舔了舔唇角,輕哼道:“這京中瑣事繁多,待著煩心。”
苦海不知他哪里來的火氣,懵了會兒道:“現在還不行。”
晏珩道:“為什么?”
苦海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傻啊!”
“她那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舟車勞頓?”
“別瞧著現在稍有好轉便不安分。”
“且待好好養養呢。”說著繼續翻看醫書,看了幾行,揮手道:“走走走,擋我光了。”
晏珩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廊下匛然候著,見晏珩出來便道:“人找到了,約莫著明日午后可到京中。”
聽到這件事情晏珩就不自覺的想到了求親不成。
面色不太好,沉聲道:“我知道了。”
“主子。”匛然喊住他,看他轉身,忙道:“主子就算是擔心蘇掌柜的病況,也千萬保重自身。”
說著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唇:“瞧您嘴唇上都急出燎泡了。”
“要不讓苦海師父給您把把脈,開一副能平心靜氣的湯藥來吧。”
晏珩抬手摸了下嘴唇。
這傻孩子,被咬的和燎泡都分不清。
還平心靜氣的湯藥?當苦海是無所不能的嗎?
匛然說完,就看晏珩極是無奈的盯他一眼,搖搖頭走了。
搖頭是什么意思?
他說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