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向兩位夫子客氣的點頭示意了下,目光依舊停留在賀山長臉上。
賀山長看著眼前的鄉下女人,心頭莫名咯噔一聲。
仿佛,自己錯過了什么重要東西似的。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再矯情,連忙點頭:“這個自然,屬于逸鳴的東西,你們是該拿回去。”
鳳吟依舊客氣的淺笑著,轉頭對張秋白吩咐:“老大,把咱們的心意送上啊,還愣著作甚?”
說著,她又看向宋夫子和喬夫子:“今日多謝兩位夫子對家夫伸出的援手,將來若有機會,我張家必定回報。”
“張家娘子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宋、喬兩位夫子連忙抱拳回禮,“誰遇到都會出手相助,沒什么大不了的,請張家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好說。”
鳳吟應了聲道,“小婦人就不耽誤各位寶貴時間,這就讓犬子跟你們進去收拾東西。”
“賀山長請多擔待,我家夫君雖不在書院做夫子了,但我家小子張驚宇還是學院學子,以后,還請多關照。”
“好說好說。”
賀山長和兩位夫子連連回禮。
鳳吟轉身回去:“老二,跟你大哥進去,把你爹的東西搬上,咱們回家。”
“娘,我知道了。”
張星河答應一聲,連忙過來,向山長和夫子行了禮。
鳳吟則重新回來牛車邊,目送倆兒子跟著進了書院,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丈夫。
小聲嘀咕:“你說你,在書院這么些年,怎么沒把關系打好?”
“這才受傷,就被人迫不及待趕出了書院。”
張逸鳴聽著便宜妻子的碎碎念,怎么越聽越不像事?
她分明是很介意這份差事的,可從她這些話語里,他意聽不出絲毫抱怨,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灑脫。
“還好,宇兒在書院有自己的校舍。”
鳳吟的聲音再次輕飄飄的傳來,“否則,這冷你離開書院,那小子不得重新習慣新環境?”
張逸鳴在她的碎碎念中悠悠睜開眼。
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再不觀察下這個便宜妻子,他會被自己的好奇心急死。
這個妻子雖與原身記憶里一樣,喜歡碎碎念,但張逸鳴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只是,一時半會兒,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
“呀。”
鳳吟被突然睜開眼的男人嚇了一跳,隨即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將驚嚇變成驚喜。
欣喜的笑道:“你醒了。”
眼前女人憔悴的臘黃的臉,干枯的頭發,瘦弱的身體,每一樣都和原身記憶里一模一樣。
可這雙眼睛,怎么看怎么那么明亮?
如此明亮靈動的眼睛,嵌在這么張臉上,總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夫……夫君,你還好嗎?”
鳳吟被便宜丈夫看得心虛,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努力保持著原身的習慣,“不會摔一跤,就不認識我了吧?”
后面這句話出口,她就有些后悔,連忙補救:“是有哪里疼嗎?我……我幫你揉揉。”
“不……不用。”
張逸鳴耳尖微熱,連忙阻止她伸過來的手,“我……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走路能把自己摔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