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張秋白原本因有機會在家照顧媳婦坐月子而開心愉悅的,一顆暖意融融的心,在此刻涼得透透的。
再也升不起絲毫溫度。
尤其看著小婦人委委屈屈,仿佛受了極大打擊,搖搖欲墜的樣子。
他心里不但升不起絲毫以往那種想呵護她的欲望,反而感到遍體生寒。
自已,究竟與怎樣一個女人同床共枕了這么些年?
不過是耳釘小小的扎了下而已,是否扎破皮都不一定,她竟能控訴他要殺她!
真是好笑至極,更令人心寒至極。
面對這樣的林氏,張秋白甚至連句解釋的話都不想說。
他自嘲的笑著,忍著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顛往臥室外走。
“你……你要去哪?”
林氏顯然沒想到,以往每次看到自已哭泣,都會對自已溫聲安慰的男人,竟會什么都不說的離開。
更沒想到,自已剛剛的話究竟傷了顆怎樣的心。
她心里一急,連忙叫住他:“夫……夫君,你這是去哪啊?”
張秋白腳步微頓,語氣平淡的道:“我給你煮碗荷包蛋,你先歇著吧。”
話落,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房間。
不管怎么說,炕上那個人,還是自已一對兒女的娘。
她現在還在月子里,有什么事也不能在這時候說。
身為張家的男人,還沒混蛋到這種地步。
林氏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張秋白,內心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
可仔細觀察,又沒看出絲毫問題。
接下來張秋白接下了照顧林氏的任務,胡氏和惠姝則騰出手來,專心幫著許李氏那里收山貨、驗貨品。
至于他給胡氏買的禮物,也沒真正送出去。
林氏不說,張秋白也不提,夫妻倆都仿佛將此事給忘了似的。
直到第三天,林氏娘家來人,林曲氏帶著林家三個兒媳,還有十來個雞蛋過來看望坐月子的林氏。
張秋白熱情招待岳母和幾位舅嫂,甚至為了表達自已的敬意,他還托人買了肉,準備做桌豐盛的午餐招待。
至于東廂臥室,有媳婦娘家幾位嫂嫂和弟妹,他一大男人就沒好進去。
也不知里面都說了些啥?
可突然間,林曲氏那極具物色的尖利聲音便從東廂房傳來:“你說什么?他張老大竟要殺你?反了天了。”
“他姓張的是多大有膽,敢對我閨女下這么重的手?”
“張老大,你給老娘滾進來,給老娘說清楚,為什么要傷害我家閨女?”
“有本事你連老娘一起殺了,不然,這事兒我林家給你們張家沒完。”
“嗚哇哇哇……”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張家正在熟睡的三個孩子都嚇壞了。
紛紛驚恐的哇哇哭起來,害得小妹張敏柔手忙腳亂,根本哄不過來。
雖然敏柔只負責照顧大點的兩個孩子,但受到驚嚇的又豈止是他們。
敏柔自已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而已。
當時正趁著小侄子和小侄女睡覺時畫葫蘆娃的敏柔嚇得連手上的炭筆都掉地上了。
再聽侄子侄女們哇哇大哭,她也顧不得自已,連忙爬上炕,抱著倆孩子手忙腳亂的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