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還能有什么事能戳到戚娘子的肺管子?
無非就是說戚威不停往家帶私生子回來,甚至帶些小娘子(小妾)進門,還要戚家娘子照顧那些小娘子。
說戚家娘子活得還不如自家的仆婦之類的話。
正是這些話戳到了對方心底最疼痛的地方,王小三才聽到了那歇斯底里里的尖叫。
這邊發生的事兒,沒多久便原原本本傳遞到男人們那邊。
同時,正與陳舉人,前王大學士等人討論學問的張逸鳴眼見幾個兒子怒氣沖沖,連學問也不討論了。
他語氣淡淡:“秋白,爾等兄弟預備何往?”
幾個沒眼力見的臭小子,你爹在這給大家甩干貨,你們竟敢不聽?
哪知張秋白一句話,張逸鳴瞬間沒心思討論學問了。
只聽兒子怒氣沖沖的道:“爹,有人對娘不敬,兒子們要去為娘親討個公道。”
“怎么回事?”
張逸鳴無視眾人投來的探詢目光,聲音冷得似帶了冰碴子,“你娘不是沒來南山么?”
“事情是這樣的……”
張秋白看了三個兄弟一眼,見兄弟們都很給面子的沒與自己搶功勞,于是將剛剛得到的消息詳細說了一遍。
從鳳吟娘兒幾個在家門口遇到魯娘子及那戚家娘子開始,到剛剛戚家娘子當著眾多太太小姐們的面說的每個字。
一字不落,也半點沒夸大其事。
因為,消息是華爭的手下帶回來的。
他們的本事就是深度還原事件的真相,絕對不會以自己的情緒去影響主子們的判斷。
聽說有人在自家門口就敢大放厥詞,侮辱鳳吟。
張逸鳴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場溢散開來。
原本熱熱鬧鬧討論學問的眾人聲音一滯,現場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男人的臉色明明沒絲毫變化,但在場之人就是隱隱覺得,有個被壓抑了許久的火山即將爆發的危險。
他目光淡淡掃過場內眾人。
明明什么都沒說,偏偏眾人絲毫不敢與這樣的目光對視。
紛紛錯開目光,卻又不敢真的轉頭不看。
生怕自己會錯過張先生眼底里的深意,又不能直視。
怎么辦呢?
只能用余光捕捉張先生的目光,到時才能更好的為張先生做事。
而陳舉人、王大學士等人,早已怒火中燒。
他們好不容易通過這次詩詞匯,有幸聆聽張先生的教導,卻被那不知所謂的戚威及其娘子給破壞了。
這叫誰心里能舒服?
何況是他們這群視學識為生命的讀書人?
“不知哪位是姓戚的大人?”
旁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與王大學士相鄰位置的一位老者在人群中掃過。
此人姓周,同樣是致仕歸田的一位才學士。
周老學士聽了張秋白他們憤怒的講述,二話不說,就準備替張先生出這個頭。
因此,在詢問之時,將‘大人’二字咬得特別重。
在場的人都從其中聽出了濃濃殺氣。
好大的狗膽,竟敢覬覦張先生的夫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隨著周老學士此話出,原本與戚威坐在一起的玉州府編制內的眾人,紛紛拉開了與戚威之間的距離。
瞬間將一個眼神猥瑣,有點小機靈的男人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