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李彥，冷笑道。
“本王在跟劉貴妃說話的時候，那兩個嬤嬤就站在外面。
如果劉貴妃當真是被本王逼著服下毒藥的，她難道不會叫喊嗎？
但凡她喊一聲，外面的人都不可能聽不到。”
跪在地上的兩個嬤嬤急忙附和道。
“王爺說得沒錯，貴妃娘娘從始至終都未曾叫喊過。”
李彥仍是不信：“也許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讓母妃發不出聲音，然后逼著她服下毒藥。”
在場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昭王。
雖說五皇子的猜測比較極端，但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劉貴妃害得昭王妃差點丟掉性命，昭王想要為自己的王妃報仇，動機非常充足啊。
而且劉貴妃毒發的時候，只有昭王一個人在場。
作案時間和地點全都具備了。
如此一來，他理所當然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李寂只覺得可笑。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懶得再跟這傻逼浪費口水，轉身欲走。
“你站住！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哪兒也不準去！”
李彥拖著瘸腿沖過去，堵在房門口，不準昭王離開。
李寂的眸光漸漸變得冰冷：“滾開。”
多年征戰養成的煞氣一瞬間全部散發出來。
此時的他看起來不像個活人，更像一把沾滿無數鮮血的利刃，鋒利的寒芒刺得在場眾人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彥的膝蓋不由自主地發軟。
但他還是強撐著不肯后退，咬緊牙關吼道。
“今天您必須要給我個合理的交代！”
如果真是昭王害死了劉貴妃，他定要讓昭王血債血償！
他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沒有未來沒有前程，就連最疼愛的自己的母妃也沒有了。
一無所有，意味著無所顧忌。
反正已經不會有比這更差的局面了。
他沒什么好怕的。
李寂壓根就沒把面前這個色厲內荏的蠢貨放在眼里。
他一把揪住李彥的衣襟。
還沒等李彥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用力地甩到了一邊。
他看到昭王邁步往外走，覺得昭王就是心虛了。
若非心虛的話，為什么不愿留下來把事情說清楚？為什么要急著離開？
李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你個殺人兇手，你休想逃走！”
他揮動拳頭朝著昭王的側臉狠狠砸過去！
旁邊響起好幾道驚呼聲。
“王爺小心！”
李寂察覺到身后的動靜。
他側身躲開砸過來的拳頭，同時抬起右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李彥臉上。
李彥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左邊的臉頰一瞬間就紅腫起來，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跡。
他沒想到昭王竟然會還手，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昭王，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你居然敢打我？”
李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屑地道：“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沐浴焚香不成？”
“你！”
李彥恨得眼眶發紅，想要殺人。
李寂：“像你這種腦子里全是水的蠢貨，只有多打一打，才能把把你腦子里的水打出來。”
李彥氣瘋了。
他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父皇母后都沒打過我，你個野種憑什么打我？我要跟你拼了！”
聽到野種二字，李寂的臉色倏然沉了下去。
他陰沉地逼問道：“你罵我什么？”
旁邊站著的人見勢不妙，紛紛沖上去將人拉住。
“五殿下您冷靜點兒，事情還沒查清楚前，您不能妄下結論啊！”
李彥被人拉住，無法再靠近昭王。
但他的嘴巴仍不空閑，沖著昭王破口大罵。
“我罵你是個野種！你就是柔婉郡主偷漢子生下的野種！”
在場眾人都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這些皇家隱私其實他們能聽的？！
李寂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指關節隱隱泛白。
旁人敢攔五皇子，卻不敢攔昭王。
李寂徑直走到五皇子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光森然。
“你找死！”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厲喝。
“你們在做什么？！”
眾人循聲望去，見到皇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嗎門外。
在皇帝身后還跟著烏泱泱一群人。
昭王掐住五皇子脖子的一幕落在了所有人眼里，一時間現場落針可聞，無人敢出聲。
片刻的呆愣后，屋內眾人慌忙跪了下去。
“拜見陛下！”
李寂仍舊掐著李彥的脖子，沒有松開。
李彥也不甘示弱地狠狠瞪著李寂。
皇帝真的是要被這兩個不省心的混小子給氣死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沉聲喝道。
“還不松手？！”
又過了片刻，李寂方才不甘不愿地松開手指。
李彥獲得自由后，立刻就朝著皇帝跪下去，哭訴道。
“求父皇為兒臣的母妃做主啊！兒臣的母妃被昭王給害死了！”
皇帝皺眉：“你有什么證據？”
李彥抹了把眼淚：“兒臣雖然沒有證據，但母妃毒發時，只有昭王在現場。
他因為昭王妃被綁架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
肯定是他借機用毒藥害死了兒臣的母妃！”
皇帝厲聲斥責：“無憑無證就敢妄下定論，誰給你的膽子？！”
李彥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詰問。
“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要偏袒昭王？
就算他是您的兒子，難道兒臣就不是您的兒子嗎？！”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竟帶出幾分怨恨。
這是積壓在他心里許久了的怨念。
如今被他一不小心說了出口，他雖知道這樣會惹得父皇惱怒，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他就是要撕開那層遮羞布，讓大家都知道這個丑聞。
皇帝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反駁，而是去看李寂。
李寂沉默地站在旁邊，不發一言。
皇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眼眶發紅的李彥，一股心火直充頭頂，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臟像是什么東西死死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抬起右手按住心口，痛苦地彎下腰去。
左吉驚恐大叫：“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正好有太醫在現場，他立刻上前給皇帝診治。
“陛下這是心疾發作了，快扶陛下去旁邊的屋里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