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的爸爸名叫花裕森。
他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創辦了自己的公司,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后來他娶了個漂亮的妻子,生下個可愛的女兒。
人生一路順風順水,很是惹人羨慕。
可惜他沒有得意多久,公司就因為市場效應而業績下滑,再加上競爭對手的刻意針對,他沒能撐多久,公司就宣告破產了。
自那以后,花裕森就仿佛變了個人般,沉迷酗酒,動不動就對妻女拳腳相加。
那個時隔多年,花漫漫每每想起那段陰暗的記憶,仍舊覺得無比難受。
如果說她對宋意弦還只是不在意了,那么對花裕森就是真的憎恨和厭惡。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有揮拳砸向面前的男人。
宋意弦發現漫漫的神情不對勁,趕忙解釋道。
“你爸爸已經知道錯了,他是來為曾經犯下的過錯道歉的。”
花裕森忙不迭地附和道。
“漫漫,當初是爸爸對不起你。
在你走后,我為自己犯下的過錯懺悔了很久。
這些年來我一直有給你寄錢寄東西,我還想回去看看你。
但那些錢和東西都給你的外公外婆退了回來。
他們不讓我去看你,說是怕我再次傷害你。
我說這些不是要責怪你的外公外婆,我就是想告訴你。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彌補你。
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花漫漫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個字。
“滾!”
說完她便從男人面前走了過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給他。
宋意弦和花裕森一邊喊著漫漫的名字,一邊追了上去。
花漫漫用鑰匙打開房門,轉身看向追上來的兩人,冷冷說道。
“你們要是敢跟進來,我就報警。”
宋意弦被女兒這副冰冷的態度嚇得慌了手腳,急忙說道。
“你別生氣,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的。”
花漫漫:“你明知道這個男人曾經對我做過什么,卻還要帶著他來找我,你還說對我沒有惡意?”
宋意弦急得都快哭了。
“是你爸爸忽然找到我,說是想跟你道歉,他怕你不接受,所以請我幫忙當個說客。
我想著他畢竟是你爸爸,也許你會愿意原諒他。”
她中午之所以會失約,就是因為她見到了花裕森。
起初她也很排斥花裕森,后來她見花裕森認錯態度非常誠懇,看起來像是真心悔改了,心里不免有些動搖。
再加上花裕森說想給漫漫一個完整的家庭,免得讓女兒落下遺憾。
這話正好戳到宋意弦的軟肋。
如今她最在意的,就是女兒。
只要能補償女兒,不管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她被花裕森說動了,帶著他來找漫漫。
她事先想過漫漫會不接受,卻沒想到漫漫的反應竟如此決絕,連一絲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花漫漫被氣笑了。
“他當初把我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可曾想過他是我的爸爸?”
宋意弦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花裕森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媽媽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能這么對你媽媽說話。”
花漫漫譏笑道:“你當初打她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曾手軟,現在怎么又開始幫她說話了?做戲給誰看呢?”
花裕森被她一通夾槍帶棒說得面紅耳赤,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花漫漫就再度看向宋意弦,聲音擲地有聲。
“你愿意原諒這個人渣是你的事情,別把我牽扯進來,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再喊他一聲爸。”
最后那句話一下就激怒了花裕森。
火氣蹭地竄上頭頂。
他一把抓住漫漫的胳膊,表情猙獰地罵道。
“你個臭丫頭,要不是我和你媽,能有你嗎?
當初我花錢供你吃喝穿用,把你養得個小公主似的,結果就因為我打了你幾下,你就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宋意弦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了一跳。
她立刻就想起了曾經被花裕森家暴的慘痛經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色也隨之變得煞白。
花漫漫卻對花裕森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
家暴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很難改得掉。
哪怕花裕森剛才偽裝得再怎么好,可只要惹他發怒,他就會故態復萌。
也就只有宋意弦那個天真的傻女人,才會相信花裕森是真的悔改了。
花裕森以為自己的怒火能夠讓漫漫畏懼。
然而漫漫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用無比淡漠的語氣緩緩說道。
“你說我是狗東西,那你又算什么東西?老狗比嗎?”
面對她的挑釁,花裕森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猛然崩斷,怒火瞬間占據他的全部大腦。
此時此刻他什么都不顧了,只想狠狠教訓面前這個大逆不道的臭丫頭。
仿佛只有這樣做,他積壓在心里的那股怒火才能得到宣泄。
在宋意弦的驚恐叫聲中,花裕森抬起右手,大手狠狠朝著花漫漫的臉頰扇過去!
然而下一刻。
他的手腕就被花漫漫一把握住。
花漫漫生得纖細,胳膊只有花裕森的胳膊一半粗,可她的力氣卻出奇得大。
無論花裕森怎么用力,都無法掙開花漫漫的手。
花漫漫抬起右手,手指緊握成拳,狠狠揮過去,用盡全力砸在花裕森的臉頰上!
在她見到花裕森的第一刻時,她就想這么干了。
這一拳打下去,直接把花裕森嘴里的牙齒都給打掉了。
他的身體順著力度朝旁邊倒下去。
花漫漫松開手,任由他狼狽地摔在墻壁上。
花裕森捂住臉頰,張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血沫子里面還夾雜著兩顆牙齒。
劇痛令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花漫漫冷眼看著他,聲音冷靜得可怕。
“以前你打我的時候,我沒辦法反抗,現在你再敢打我一下,我保證加倍奉還。”
花裕森氣急敗壞,想要破口大罵,結果一張嘴就疼,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住在隔壁的人家紛紛打開門,探頭向外張望。
住在斜對面的熱心阿姨還拿著手機,一副隨時準備報警的架勢。
花裕森覺得丟人,捂著臉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