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貓咪有那么多種花色,為什么系統偏偏要變成一只三色花貓?
不僅是顏色一樣,就連不同毛色的分布區域也一模一樣。
這真的只是個巧合嗎?
花漫漫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么不變成其他顏色的貓咪?”
小花貓并不知道花漫漫心里的想法,它揚起腦袋理所當然地道。
“因為三色花貓比較少見啊,這樣更容易引起你的注意。”
花漫漫不死心地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原因嗎?”
小花貓感覺很莫名:“你覺得還能有什么原因?”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花漫漫只能無奈放棄。
算了。
也許真的就只是個巧合呢。
這時陸琬箐忽然叫了一聲:“這是我哥……”
她想起陸漫女扮男裝的身份,現在不能再稱呼陸漫為哥哥了,頓了頓有些別扭地改口道。
“這是我姐常戴的珠串!”
花漫漫抱起小花貓,邁步朝著陸琬箐走過去。
“在哪兒?我看看。”
陸琬箐將一顆碧玉磨成的珠子遞到她面前。
“我姐手腕上常年帶著一串碧玉佛珠。
那是祖母臨終前留給她的遺物,據說是由得到高僧開過關的,可以保人平安。
你看著珠子上面,還刻有梵文。
這是佛經中的字詞。
如果把所有玉珠都找齊的話,應該能拼湊出一段完整的經文。”
花漫漫接過玉珠看了看。
玉珠表面有磕碰過后的痕跡,但湊近仔細看的話,的確能看到梵文。
“應該是陸漫在摔下山坡的時候,手腕上的珠串斷了,玉珠散開。
事后譽王府的人過來搜查,把能找到的玉珠都撿走了。
但還是遺漏了這最后一顆珠子。”
花漫漫將玉珠還給陸琬箐。
陸琬箐緊緊攥著那顆玉珠,眼眶有些泛紅。
她沒想到陸漫會是個女兒身,更沒想到陸漫會為了爭取自由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她仰起頭,朝著高高的山坡處望去。
那也是個雨天,陸漫騎著馬朝前奔去,她幾乎是孤注一擲地往前沖,想要奔向自由的未來。
然而天意弄人。
雨水讓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馬蹄在地面上打滑,帶著陸漫一同摔下懸崖。
她懷著對未來的期許命喪于此。
而陸琬箐卻還在責怪陸漫膽小怯弱,難堪大任。
現在想來,她只覺得無知得可笑。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還要一廂情愿地怨天怨地,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陸琬箐吸了吸鼻子,聲音里透出點兒哭腔。
“從小到大,家里人對姐姐的要求都特別嚴苛。
不僅要求她能文能武,還要求她博學多才。
她每天的課程量是我的三倍,如果她完不成夫子安排的功課,還要挨罰。
我那時候非常羨慕姐姐,覺得家里人都很重視她。
不像我,不管學好學壞都沒人在意。
有一次,我在書房看書時不小心弄翻了茶盞,將姐姐寫好的文章給弄臟了。
我害怕被人發現,就將她的文章給扔了,另外替她重新寫了一份文章。
我以為這樣可以瞞天過海,事實證明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夫子一眼就看出文章里的字跡跟姐姐平日所寫的字跡不一樣。
夫子覺得是姐姐在找人代筆寫作業,非常生氣,直接將此事捅到了祖父那里。
祖父親自拿著藤條抽了姐姐二十下,以示懲戒。
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我看到姐姐的后背都被抽出血了,但姐姐始終咬著牙不啃一聲。
我被嚇得不輕,哭著說出了真相。
祖父只是讓我回屋里去反省一下就算了。
他說我是女孩子,犯點小錯沒什么。
但陸漫不一樣,她是王府未來的頂梁柱,她連自己寫的文章被人換了都不知道,仍舊要受罰。
那天晚上,娘親第一次對我發了火,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那時候還很不服氣。
我固然有錯,可我已經承認錯誤了,為什么娘親還要那樣對我?
難道就因為陸漫是她的心肝兒子,而我只是個沒用的女兒嗎?
我越想越氣,心里頭也就越發嫉恨陸漫。
我沒想到的是,陸漫跟我一樣也是女孩兒。
我對她的嫉恨,就像是一場笑話。”
陸琬箐越說越難過,淚水溢出眼角,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悔恨和愧疚猶如一把刀子,一刀刀地割著心臟。
她緊緊攥著那顆玉珠,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
她為自己曾經的偏見和狹隘而道歉。
但那個被道歉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她的聲音最終只能被雨聲吞沒。
雨越下越大。
花漫漫和陸琬箐回到譽王府。
月娘立刻奉上剛熬好的熱姜湯。
花漫漫喝下姜湯,感覺肚子里面暖融融的,身上的寒意也跟著驅散了許多。
李寂看著蹲坐在花漫漫腿上的三色花貓,長眉一點點皺了起來。
見狀,花漫漫趕忙解釋道。
“這是我在外面撿到的野貓,我覺得它還挺可愛的,就把它帶回來了。
你要是不喜歡它的話,我會盡量讓它不出現在你面前的。”
李寂卻道:“我并非是不喜歡它,我只是……”
花漫漫不解地看著他。
“只是什么?”
李寂遲疑道:“我只是覺得它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花漫漫很意外:“你見過它?什么時候的事?”
李寂的記性很好,哪怕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他也能記得很清楚。
可不知道為什么,有關這只三色花貓的事情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他就是本能地覺得這只貓很熟悉。
李寂只能向他爹求助。
“我小時候養過貓嗎?”
李燎毫不猶豫地否認:“沒有,咱家就只養過馬,從未養過其他寵物。”
李寂通過讀心術知道他爹說的是實話。
如果說他還有可能因為年紀太小記不清的話,那么他爹就不可能記錯了。
李寂舒展眉頭:“應該是我弄錯了。”
他伸出手,摸了下小花貓的腦袋。
系統很清楚自己人類的秉性,它若想留下來,就得展示出自己的利用價值。
于是它跳到地上,再往李寂的腳邊一躺,露出白白軟軟的肚皮,長長的尾巴左右搖晃,嘴里發出細細軟軟的叫聲。
不就是想RUA我嗎?來啊!
讓你們盡情RUA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