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打暈一個宮女,換上對方的衣服,然后翻墻逃出了玉芙宮。
這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花漫漫很是振奮。
她打算一鼓作氣離開皇宮。
然而她才剛走出兩步,就聽到了腳步聲。
嚇得她立刻施展輕功,跳到旁邊的大樹上。
她借著枝葉的遮擋,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一隊羽林衛從前面的拐角處走出來,大步流星地朝著這邊走來。
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
“老大,聽說圣人剛剛駕崩了,咱們這會兒應該趕去含章殿啊,怎么還要四處巡邏?”
“你懂什么?圣人駕崩非同小可,太子殿下擔心宮中會有人趁機作亂,特意交代我們要加強巡邏,務必要保證宮中的安穩。咱們要是能辦好太子交代的差事,就算是在太子面前露了臉,將來等太子登基,少不了咱們的好處,這樣不比去含章殿外頭眼巴巴地等著要強得多嗎?”
“老大說得太對了,還是老大想得長遠!小弟服了!”
羽林衛們從樹下走了走過去。
等到他們徹底走遠,再也看不見了,花漫漫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三花貓落在她的腳邊。
剛才羽林衛們說的話,它也聽到了,不免心生擔憂。
系統:“宮中加強了戒備,我們還能逃得出去嗎?”
花漫漫也沒想到太子會突然來這么一手,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個大麻煩。
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
花漫漫咬咬牙:“必須要逃出去!”
系統無法理解,問道。
“既然皇帝都已經死了,你和李寂的頭號敵人也就沒有了。
待到太子登基,只要他一道圣旨,就能洗清李寂的冤屈,讓你們能夠破鏡重圓。
你只需要在宮中安心等待就行了,又何必非要冒險逃出去?”
臻貴妃的確是這么承諾過花漫漫,只要她乖乖聽話,就能讓她和李寂重逢。
可無數次的人生經驗告訴花漫漫,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尤其是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
她誰都不能相信。
她只能相信自己!
花漫漫看了眼含章殿所在的方向,低聲說道。
“攝政王的身份不論對皇帝,亦或是對太子,都是一種威脅。
即便皇位上坐著的人換了一個,也不代表阿寂就能安全。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說完她便抬腳朝前走去。
三花貓趕緊跟上去:“你打算怎么做?”
花漫漫:“先去宮門附近看看。”
正好前方有一隊宮人經過。
花漫漫低下頭,跟上那支隊伍。
系統則變幻成為一只小小蜜蜂,停在她的肩膀上。
途中他們又遇見了好幾撥羽林衛。
那些羽林衛見到這隊宮人,都只是多看了兩眼而已,并未對他們起疑心。
花漫漫順利蒙混過關。
但她心里并不覺得高興,因為她發現這支隊伍距離宮門所在的方位越來越遠。
這支隊伍最終停在了含章殿附近。
站在隊伍末尾的花漫漫悄悄抬起頭,望向前方,發現含章殿門前跪著很多人,有后宮妃嬪,有公主皇子,還有王公貴族,以及文武百官。
他們跪伏在地上,哭得呼天搶地,場面可以說是非常壯觀。
系統小聲問道。
“我們怎么辦?”
帶隊之人上前去跟含章殿的嬤嬤對接,看樣子是打算在這里留下。
花漫漫可不想留在這里。
萬一碰上臻貴妃或者太子,她就走不掉了。
花漫漫一步步地往后退,與前方的隊伍逐漸拉開距離。
就在這時,含章殿的大門被打開,太子李瓊被人攙扶著走出來。
李瓊還在哭,哭得眼睛都腫了,臉上全是淚痕,頭發也有些散亂,看起來頗為狼狽。
但在場無人敢笑話他。
畢竟死的可是他親爹,親爹死了,做兒子的怎么悲哭都不為過。
在太子身后還跟著左右兩位丞相,以及侍奉皇帝多年的內侍總管左吉。
他們的眼睛也都是紅通通的,明顯是剛哭過。
左吉雙手捧著一個錦盒。
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個錦盒兩眼。
他們都在暗暗猜測,那個盒子里裝著的是什么?
會不會是皇帝留下的遺詔?
事實證明他們猜得沒錯。
左吉打開錦盒,從中取出一卷明黃圣旨,開始大聲宣讀起來。
由于剛哭過的緣故,他的聲音還帶著點兒哭腔。
圣旨的內容非常長,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生僻拗口的詞匯,沒點文化的人壓根就聽不懂。
花漫漫聽得頭昏腦漲,云里霧里。
她問系統。
“他在說啥?”
系統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皇帝已死,皇位由太子李瓊繼承,希望李瓊能當個明君,別辜負他爹的期望,就醬紫。”
花漫漫恍然,看來這就是皇帝留下的遺詔。
如今遺詔當眾宣布,意味著太子登基的事情已經穩了。
眾人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紛紛跪地磕頭,稱呼太子李瓊為圣人。
花漫漫不得不也跟著跪了下去。
她在心里暗想,李瓊才不過八歲,放在現代社會還只是個小學雞,在這個古代就要擔起一個國家的重擔了。
也不知道他能否做好這個皇帝?
算了,這些都跟她沒關系。
她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在眾人起身之際,花漫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隊伍。
她走得匆忙,沒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李瓊被人攙扶著走下臺階。
他先是跟太子太師和太子太傅聊了幾句,然后才將視線落在人群中一位其貌不詳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做儒生打扮,頭戴綸巾,留著三寸胡須,看著很是斯文儒雅。
他上前兩步,朝李瓊拱手作揖。
“拜見陛下。”
李瓊顯然是對他很恭敬,居然主動伸手虛扶了他一把,用哽咽的聲音說道。
“祝先生,還沒有舉行正式的登基大典,我還不算是皇帝,你還是如以前那般喚我就好。”
祝先生從善如流地改口道:“殿下,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李瓊傷心地道:“父皇走得太突然,孤心里接受不了,難受。”
祝先生安撫了一番,末了提醒道。
“在下剛才看到了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從這里離開,在下懷疑她可能心懷不軌,可否要派人前去捉拿?”
李瓊當即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