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認為,全旭的觸角就算伸得再長,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河南。
到了河南,他就可以借著舉報全旭的功勞,然后登上仕途,從此青云直上。
全旭倒沒有想得太多,對于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全旭倒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他一句話的失誤,在袁世卿的提醒下,他也明白過來。
不過,光憑一句話,也定不了全旭的罪。
畢竟,如果光憑一句話可以定罪,那么胡亂攀咬的代價也太低了。
牛金星一直都不是全旭的核心,事實上,此時全旭想要造反的事情,包括全干、陳應其實都不知道,在他們看來,全旭只是一個為了利益,敢犯禁的商人而已。
這樣的人在大明實在太多了,想要動全旭,大名府盧象升是繞不開的,沒有確鑿證據,是定不了全旭的罪。
在盧象升眼中,關于全旭的詆毀,其實一直不少,大名府士紳對全家莊鎮這塊肥肉一直眼熱不已。
不過,全旭雖然沒有立威,至少在誰想動手,就整誰。
他連內閣次輔錢龍錫都不怕,更何況其他人?
現在全旭一個人承擔了大名府將近四分之一的稅,可以說是盧象升的財神爺,在這個社會中,盧象升也不會任由他人整倒他的財神爺。
“走就走吧,反正有他后悔的!”
全旭還真不擔心一個區區的牛金星,不過,要防止萬一,有哪個人要錢不要命的人給全旭亂來。
全旭吩咐徐彪:“牛金星跑了應該沒多久,你能盯上吧?”
徐彪點點頭:“已經讓人跟上去了,要不要……”
徐彪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用!”
全旭想了想道:“先盯著,別動他,我記得他有一個仇人叫王士俊,派人把牛金星回去的消息透露給王士俊!”
全旭不介意殺掉了一個牛金星,不過,暫時他手中無人可用,牛金星雖然人品不堪,沒有他李自成也沒有那么容易倒臺,如果不是他,李信也不會被弄死。
當然,李信倒不倒臺,其實與李自成的敗亡直接關系不大,李信只是李自成麾下的一個小山頭,影響力有,卻不是最大的,最嫡系的部曲。
無論什么樣的人,都有用處。
就像鮑承先,他本來就明朝王化貞麾下的一個參將,在投降后金之后,專門負責招降事宜,先后招降龍井關參將張萬春,御馬監太監等等。
全旭在意外中殺死了鮑承先,其實并沒有影響到什么,大安口參將周鎮陣亡,副將易愛、參將王遵臣陣亡。
其實套路都是一樣,打著打著,內奸開門,后金軍隊挾裹著潰兵,一擁而上。
不過,這些招降,肯定不像歷史上寫的那樣,臨陣招降,這純屬扯淡,打龍井關的時候,鮑承先就在北京城外,他應該是與御馬監太監正在接洽。
從中牽線搭橋的就是華陽社,鮑承先只是執行人。這一波操作,坑死的人不少,關鍵時刻,豬隊友可比敵人可怕。
牛金星,全旭自然是想讓他繼續去禍害李自成,這可比殺掉有用多了。
宋獻策現如今陰差陽錯投到了李自成麾下,沒有李信,沒有牛金星,李自成成不了氣候。
牛金星雖然駕著馬車離開,可問題是,全旭府上的拉車的馬,除了全旭和三娘、影衛騎的是戰馬,拉車的馬都是駑馬,這樣的馬,耐力有限。
僅僅跑了二十多里,拉車的馬都累得口吐白沫。
這個時候,牛金星非常害怕,擔心全旭的家丁追上來,好在,后面并沒有追兵。
就在牛金星的馬車緩緩駛過官道,在視線盡頭的官道上,一名騎著馬的騎士,拿著望著鏡望著官道上的馬車,他收起望著鏡,拿著一只拿著對講機,說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土豆收到,地瓜請講!”
“目標一直南下,沒有任何人接觸!繼續盯緊他!”
“土豆收到!”
牛金星以為自己逃出了全旭的控制范圍,事實上,他并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根本就沒有逃出玄鷹衛的視線。
在牛金星前面的官道上,出現一輛馬車,馬車帶著一個齊字云紋,十幾名護衛護送著這一輛馬車。
牛金星駕著馬車不時的向后面望著,他其實并不知道,前面的這輛馬車里正在盯著他。
就在牛金星的馬車超過這輛馬車里,馬車里響起對講機的電流聲:“大米,大米,我是土豆。”
“大米收到,土豆請講!”
“目標朝著你那里去了,暫時沒有發現與其他人接觸!”
“好的,大米收到!”
哪怕牛金星警惕性實足,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在玄鷹衛的監視之中,好在他的級別不夠高,要不然,就是立體監視。
牛金星的事情很快就被全旭拋在腦后,因為全家莊鎮馬上迎來新一波的來客熱潮。
隨著全旭的生意越做越大,無論是罐頭、酒、家俱、煤球爐、壓水井、各種鐵質農具、都成了緊俏的商品。
特別是全莊家鎮的新式玉米和紅薯、土豆,隨著時間的醞釀和傳播,這些新式農作物以極為夸張的產量,獲得了大量地主的親睞。
哪怕遠在山西、陜西,或者西川、四川的客商也抵達大名府,他們原本并不知道全旭有了一個女兒,可是現在趕上了,那就借著這個由頭,給全旭送點禮,慶祝他喜得千金。
二娘的身體本來就不錯,產后恢復也不錯,與往常一樣,收到的禮單都送到她這里過目。
這些外來客商,送的禮物也不算太重,有的十兩八兩銀子,有的只是當地的特產,還有送的酒、布帛、絲綢、錦緞、各種首飾,小飾品之類,陸陸續續,有二三百家。
這讓二娘非常感動,雖然說,全旭沒給她一個夢想中的婚禮,但是對于女兒的百歲宴,全旭還是非常重視。
對于流水席,二娘也向全旭提過意見。
不過,全旭卻沒有在乎。
浪費,說不過去,反正無論擺多少桌,送多少菜肴,肯定都會吃完。
當然,也一切也不算是一片和諧。
其中也有一個非議。
說什么不就是一個庶女嗎?
值得嗎?
在全旭眼中,孩子不管嫡或庶,都是他的孩子,他一樣疼。
富養閨女,窮兒子,這也是全旭的理念。
此時的全景慕正躺在一輛嬰兒床車里,床車上有小彩燈,可以播放音樂,帶自動升降,可以防止嬰兒吐奶。
對于這輛做工精致,科技感滿滿的嬰兒車,二娘就知道這肯定不是這個時空的東西。
玩具,衣服、紙尿褲、奶粉、蛋白質粉,亂七八糟的東西買了一大堆。
十月二十九日,全旭收到了盧象升送來的禮物。
當然,盧象升也沒有送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塊美玉,也不是什么和田玉,藍田玉,而是南陽玉的一種,質地不錯,雕工精致。
隨著盧象升送禮大名府衙門的官吏們,也紛紛送禮,雖然全旭只是一個不如流的糧長,可是,卻是大名知府門前的紅人。
很多事情,不是這樣論的。
于是,無論開州,還是各縣,紛紛送來,字畫,長命鎖,筆、筆筒、錦盒,最奇葩的是大名縣縣令居然送了一臺由女人坊賣出去的音樂盒。
全旭也是無語之極。
在送走開州推官管事的時候,全旭望著富民街人來人往,感覺自己的成就滿大。
他去過京城,看到京城百姓,用句不說聽的話說,百姓的百姓,混得還不如全家莊鎮的百姓,當然,貴族不算。
就在全旭準備返回的時候,一個女聲傳來:“全公子!”
全旭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款款向全旭走來。
全旭有些疑惑,他認識的女人不少,可絕對不會有這名美女,身材高挑,有幾分三娘的氣質,當然,她與三娘又不同。
三娘相對更活潑一些。
“姑娘,找全某有事?”
“我代我家公子給全公子送一封信!”
那名美女走到全旭三米左右,伸手作勢將一封信遞給全旭。
全旭還真沒有注意,看著一封信鼓鼓囊囊,似乎裝著不少東西,就在全旭接過信的瞬間,那名美女的手腕一翻,扣住全旭的手腕。
措不及防之下,全旭吃了一個暗虧。
他的力氣不小,不過來不及反應,胳膊被對方擒住,沈良材見狀,大驚失色。
“哎呦!”
全旭吃痛之下,被對方輕易制住。
他滿臉苦笑,還真是大意失荊州,整個全旭大院門前,二十多名護衛,偏偏被對方欺到身前。
沈良材等護衛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這時,那名美人拿了一把莫約巴掌大小的小刀子,全旭認得,這是女人為了保護貞潔,專門為自己自盡準備的銀妝刀。
銀妝刀只是小巧而精致,當然也非常鋒利,鋒利的刀鋒,就貼著全旭的喉嚨。
“都別動!”
美女冷聲喝道:“不想讓他死,那就把你們的刀放下!”
沈良材冷笑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這時,一輛普通的馬車沿著街道走過來。
周圍的城管大隊聞訊包圍過來,足足上百號人圍著明月以及那輛馬車。
“讓我們走,要不然……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