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花小院。
蘇桂蘭老兩口可是忙的手忙腳亂,一大早沒看到駱濤的小十月哭著要找爸爸。
哄不好就在小院里撒起了潑,一身衣服沾的盡是泥土,給吃的拿玩的都不管用。
沒辦法駱少逸只能再次請假,騎車帶著小十月滿京城的轉,騙他說帶他找爸爸。
咳,這辦法還真好使,不過老用這招就不可能一直靈,一次行兩次行第三次小家伙就不買賬了,老倆口那又是換著花樣哄他,不光他們就連朱父朱母也是沒有事就往這邊跑。
有時候就連金爺和老張頭都會來哄他玩,張先生也是如此,人一多了小家伙也慢慢淡忘了傷心事,每日都陷入了甜言蜜語,吃喝玩樂的世界里。
京城百花小院這兩天發生的事,跟還在火車上熟睡的駱濤沒有一點關系。
昨兒夜里也不知道精神怎么那么旺盛,竟然熬到了十二點多。
對于這個年代生活的人來說,是真的不常見,現在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每年除夕夜守歲,這絕對是種折磨。
駱濤從重生回來就沒有這么晚睡過,現在的他也養成了一個良好的作息習慣,早睡早起。
這一世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駱濤也在努力克制自己少抽煙少喝酒,更要還離前世的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夜生活。
“花生瓜子,面包水汽,來,讓一讓,麻煩前面的把腿收一下。”
中年婦女操著京城口音,穿著得體,推著小車從過道中間穿梭著。
駱濤是被她這一聲給饞醒了,迷迷糊糊起來,順手抹了一下臉,看看時間才六點四十多。
往王老床鋪一看,已空無人影,也不知道他這大早上去哪里了。
站起身往過道望,就見這大姐才進這節車廂,于是又坐了回來,打開自帶的水杯,漱漱口,然后打開車窗往外吐。
收拾一下臉,又打開帶著的大包,想先掏出飯盒準備去餐車看看有沒有早餐。
一掏盒沒了,心一下就緊張了,趕緊翻看了一下自己裝錢的小包,打開數了一下十扎,一萬塊還老老實實待著哪,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這要是被人偷了,自己可就真的一下子造就了一個新時代的萬元戶。
正在駱濤苦思飯盆哪里去的時候,大姐已推車到了,一臉的無奈,沒有一點微笑。
“大姐,這東西怎么賣的?”駱濤笑著問她。
這大姐真的讓駱濤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服務的態度。
“你買不買,不買別在這兒耽誤時間,這兒還有別人吶。來,讓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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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就這態度,不服你就別吃。
“別走啊大姐,沒說不買,來五塊錢的。”
駱濤這土豪的霸氣,一下子就震著大姐了,小車剎車也靈,又給拉了回來。
“您要點什么?”看了這大姐笑還不如不笑呢。
駱濤數了五塊遞給她,“來四瓶北冰洋,剩下的您看著來點就行。”
北冰洋可是這個時代最火的飲料,幾代人的回憶,今年它也將登上第一屆春晚舞臺。
現在一瓶北冰洋才一毛五貴點也就二毛。
“這汽水來五瓶吧!您看怎么樣?”
駱濤也沒多大意見,“可以。”
拿了五瓶北冰洋,花生瓜子各一塊,面包拿了兩塊錢,大姐很是得意也這樣的大款,賣的多她也就能多點黑色收入。
大姐推著小車走了,駱濤放在東西,就開了一瓶北冰洋,“呲”,這一聲可真的太好舒服了。
“喲,你可夠舒服的,不是,大清早就喝這汽水啊!”王老也不知道從哪邊過來,來了這么一句。
嚇得駱濤一跳,好喝的汽水可是灑了一脖子,連忙用手擦了一下。
“王老您老這大青早干嘛去了?我想著喝完這口水找您呢?”
王老瞥了駱濤一眼,那意思就是說:我才不信你小子會找我。
又從背后掏出一飯盒,“那,趕緊趁熱吃吧!”
“喲,還是老爺子您對我好啊!受寵若驚,辛苦辛苦,您老快坐著歇一會。”
駱濤接過飯盒那個高興啊!合著老爺子去餐車哪里買飯去了。
“你小子就剩這張嘴了,飯盒沒了就不知道找找。”王老笑著說道。
“嘿嘿!我一猜準是您老拿去了,來您老嗑瓜子。”
“我現在不吃這玩意兒,你快點吃飯吧!”
駱濤打開外面的編織袋,拿出盒飯,好家伙,絕對土豪火車餐,紅燒魚塊,加半個雞蛋,還有幾塊火腿,還有青菜,“王老,這太破費了,您老吃了嗎?”
“我在餐車那吃過了,知道破費到了那兒,我就吃大戶。”王老抹過身子坐在床鋪上。
“到了地方,您老隨便挑,我這包里都是全國糧票,就怕您老吃不完。”
駱濤小聲說自己的家底,這事可不能大聲喧嘩,一不留神就可能沒了。
“哈哈哈,我韭給你小子吃窮不可。”
駱濤吃著這個年代火車上的豪華套餐,這一份的價錢應該在一塊錢左右,這些錢對駱濤來說就是不值一提,可對王老來說就是錢了。
他除了和袁先生那點微薄的工資,就沒有別的經濟來源。拋去生活所用,還要買筆墨紙硯、書籍,王老不定時還會買些硬木家具。
同樣的一件家具,老馬五塊錢能買下來,但王老絕對能給人家十塊以上。
駱濤也想接濟他們,但做這些事是真的太難了。
王老在餐車那邊提前吃好再回來,駱濤猜想老人絕對是吃了最便宜的蓋澆飯三角錢。
想到這兒駱濤猛吃了幾口米飯,嘴里嚼著,就聽見王老爽朗的笑聲。
“慢著點,這火車餐做的也不錯的。”
是的,王老這話沒錯,火車上吃飯現在不要糧票,但要買飯票。做菜的廚師,也不是一般人,沒有資歷還真干不了這兒。
“好吃。”說著又抄起沒喝完的北冰洋汽水,也不嫌氣沖,噸噸就一氣下了肚。
“嗝!”
這個嗝打的差點沒把駱濤弄走了,來的太突然了,胸口堵的慌,用手上下順著來回捋了幾下,才倒過來氣。
兩個人相視就是哈哈哈大笑。
光盤之后,駱濤拿著飯盒去清洗。
回來爺倆看著窗外的崇山峻嶺聊著奇事異聞,打法這無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