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李主任聽到鐘文澤的話身子一頓,先是同樣道了句謝謝,繼而笑了一聲,小聲的自言自語到:
“以前的那個首席調查主任,早已經在幾年前就死掉了,或許我只有這幾天才是一個合格的首席調查主任吧,謝謝你,鐘文澤。”
說完。
李主任表情唏噓的搖了搖頭,轉而離開鐘文澤的辦公室。
穿過大廳,警署的警員見到李主任,熟絡的跟他打著招呼,他在這里待了兩天,跟大家也都很熟了。
“早,拜拜。”
李主任笑著點了點頭,穿過警署大廳來到外面。
早晨的朝陽刺破云層,傾撒在他的身上。
“呼...”
李主任深呼吸了一口,迎著陽光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還別說,西貢警署的氛圍挺好的。”
他在這里待了兩天。
西貢警署的氛圍給他的感覺是最和諧的那種了,要比在廉署舒服太多太多。
而且。
他還發現了一個點:西貢警署是人心最統一最和諧的地方,由上到下,全都是只有一個聲音。
“如果能一直待在這里辦公那該得有多好。”
李主任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聲,繼而摸出內兜里的香煙來給自己點上。
用力的吸了一口,邁著步子出了警署,來到外面的公路上。
這幾天他就一直在這里,也沒有開車來,早晨的的士車有些難打,等了得有好幾分鐘。
李主任喊了一聲,看著一臺空載而來的的士車,伸手對著其揚了揚。
的士車隨即開了過來。
警署二樓。
莫Sir辦公室。
“阿澤,你這臭小子!”
莫Sir掃了眼進來匯報工作的鐘文澤:“這件事情辦的非常不錯,伍總警司剛才還給我打電話來呢,說這種事情交給你辦果然不錯。”
頓了頓。
“那個李主任表現也挺不錯的,伍總警司讓你幫他傳達一下來自他對李主任的肯定。”
“那是。”
鐘文澤齜牙笑了笑,拎起一旁角落里的花灑水壺來,折身往窗臺走去準備澆花:
“葛柏女兒失蹤案的進展如何?劉艷艷有沒有來警署做過口供?”
“通知她進來過來了。”
莫Sir抬手看了看腕表:“她說九點多鐘就過來,估計一會人就要到了吧。”
“好。”
鐘文澤抬起手里的水壺,噴頭往外均勻的噴著自來水:“一會我親自問問...”
就在此時。
“嗡嗡嗡!”
一聲急促、響亮的轎車給油的聲音自外響起。
鐘文澤眼皮子跳了一下,系統強化過的耳朵讓他的聽力更加敏銳,瞬間捕捉到了方向,下意識的抬頭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砰!”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
“呲啦...”
急促的剎車聲接踵響起。
視線中。
等在路口的李主任在鐘文澤的視線中騰空而起。
李主任被一臺忽然加速的紅色的士車給撞飛,自空中翻滾了兩圈后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綠化帶里。
“我草!”
鐘文澤喉結聳動,看著倒地消失在綠化帶里的李主任,喉嚨干澀。
的士車撞人以后,一陣急剎車。
轎車在馬路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剎車印,車子還是止不住的撞向了路邊的路燈,引擎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車頭冒煙這才堪堪止住。
的士車司機慌慌張張的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先是看了看地上的血跡,繼而轉頭往警署這邊看。
他的目光正好與二樓辦公室窗臺口的鐘文澤交匯,兩人隔空對視。
鐘文澤的眼前發生了變化。
升級強化后的眼睛自動標注出了雙方之間的距離,隨著鐘文澤的視線聚焦,進而畫面放大。
視線中。
中年的士車司機看著鐘文澤的這個位置,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細不可查的不屑笑容來。
繼而。
中年的士車司機無比熟練的雙手抱頭,直接就蹲在了地上,露出無比惶恐不知所措的表情來。
鐘文澤捕捉到這個表情,頓時對這起突然的“意外事故”有了判斷。
“草你媽!”
他臉色鐵青,牙關緊咬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正要轉身往樓下跑。
外面。
“嗡嗡嗡!”
急促的轎車給油聲再度響起。
轉頭。
馬路上。
另一臺黑色轎車忽然失去了控制,司機踩著油門快速加大油門,對著警署大門就沖了過來。
警署大門口。
一個中年婦女剛好從一臺的士車上下來,對著警署大門的位置走去。
聽到響聲的她下意識的回頭。
黑色轎車接踵而至。
“砰!”
中年女子只感覺眼前一陣黑影晃動,還沒有看清的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腰部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的后拱,而后在車頭撞擊下帶著往后倒飛。
轎車卻并沒有就此停止。
車頭頂著中年女子繼續向前,直到車頭重重的撞擊在后方的警署圍墻上,這才堪堪停住。
中年女子夾在車頭跟圍墻墻壁中間。
鮮血騰空而起,自空中飛揚而后濺射在白色的圍墻墻壁之上。
陽光下。
還冒著灼灼熱氣的鮮血,更加刺眼了。
黑色轎車的司機坐在車里發呆,看著眼前鮮紅的場面足足愣了好幾秒以后,倉皇開門下來。
司機繞到車頭。
視線中。
被撞的中年女子已經沒了人樣,癱軟的倒在血泊里,沒了聲息。
司機身體哆嗦抽搐著,看著這一幕再度呆滯了好幾秒,然后轉頭想往轎車里鉆,被警署里趕出來的警員給當場按住。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警署二樓辦公室窗臺上。
“我他媽...”
莫Sir站在鐘文澤身邊,目睹了中年女子被撞飛的這一幕,臉色無比陰沉:
“被撞的這個女人,她就是劉艷艷。”
“冚家鏟!”
鐘文澤低聲咒罵一聲,胡亂的撥開窗臺上的花盆,手掌撐著窗臺一個飛躍直接鉆出了窗戶,縱身跳了出去。
落地后一個翻滾卸掉巨大的沖擊力,對著消失在綠化帶里的李主任狂奔而去。
狂奔幾步的鐘文澤止住腳步。
眼前。
李主任渾身是血的躺在綠化帶里,濺射的鮮血將綠葉染紅,呈暗紅的黑色。
他的身子止不住的抽搐,帶動著身邊的綠植跟著也一通顫抖著。
身下。
不知道哪里滲出來的鮮血把草地染紅,滲進土地里把泥土染紅。
“李主任!”
鐘文澤跨步上去在他的身邊蹲下,沉聲道:“李主任,你抗住啊!”
視線所及。
鐘文澤眼前再度出現變化,無數光斑閃動,聚焦在渾身是血的李主任的身上。
而后。
光圈聚焦出來好幾個點。
李主任的傷勢立刻被強化后的眼睛給自動分析了出來:
雙腿骨折,肋骨被撞斷兩根,折斷的肋骨刺破脾臟,傷勢危急。
這個時候。
鐘文澤這才意外的發現,眼部強化以后,除了能夠標注距離、聚焦放大等功能,竟然還能夠掃描傷勢?
“鐘...鐘Sir!”
李主任聲音虛弱哆嗦,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出現的鐘文澤,顫顫巍巍的伸出滿是鮮血的手來。
鐘文澤伸手攥住。
“鐘..鐘Sir。”
李主任口鼻冒血,露出一絲抱歉的笑容來:“看..看來,我沒辦法幫你調查了。”
他沾染著鮮血的牙齒紅白相間,此刻看起來無比的刺眼:“說實在的,這幾天跟你一起做事,讓我有種回到年輕時候的感覺,很舒服。”
“你鐘文澤,是一個好差!”
他劇烈的咳嗽了一聲,臉色蒼白如紙:“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李主任自己又如何不知道,這臺失控的的士車,就是有針對性的沖著自己而來。
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如果我沒了,我的女兒你幫我...”
“別說話!”
鐘文澤一口打斷了李主任的話:“你的女兒你自己照顧,我沒興趣幫別人照顧女兒的。”
他緊了緊攥著他的手,叮囑道:“不要亂動,折斷的肋骨扎到了脾臟,但還不致命,你還有得救!”
他示意李主任不要再說話,扭頭沖著后面混亂的現場咆哮到:
“白車,叫白車啊!”
五分鐘后。
白車趕到現場,護士把奄奄一息的李主任給抬上了白車,鐘文澤安排宋子杰帶著兩個人跟著同去,防止再出意外。
至于被撞的劉艷艷,在車頭與墻壁的夾擊下,整個腹腔都凹陷了,人當場就死了。
護士簡單的掃了眼劉艷艷后,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到:“叫黑車吧。”
“尼瑪的!”
鐘文澤臉色陰沉的看著被警員按住的的士車司機跟黑車司機:
“給我押進去,撬開他們的嘴!”
今天早上的這兩起車禍,是對鐘文澤最赤裸裸的挑釁!
光天化日在警署門口。
把李主任撞成重傷,失蹤案報案人劉艷艷直接被撞死,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鐘文澤的心情爆炸到了極點。
十五分鐘后。
“鐘Sir。”
阿祖拿著手里的審訊記錄走了進來,遞交給正在抽煙的鐘文澤手里:
“審訊結果已經出來的。”
“念。”
鐘文澤皺眉吸著香煙,也不看資料。
“黑車司機可能是個癮君子。”
阿祖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根據他的描述,開車的時候毒癮犯了,這才造成了車輛的失控,把劉艷艷給撞死了。”
“可能?”
鐘文澤皺了皺眉,語氣重了一分,冷聲道:“可能是?模棱兩可的結論?這點事情你都調查不明白?!”
“是!”
阿祖頭皮發麻,察覺到鐘文澤的暴躁,立刻補充到:“我已經安排人繼續后面的調查了。”
“要快。”
鐘文澤擺了擺手:“的士車司機呢?”
“我們已經與的士車公司聯系過了,的士車司機是新招進來的,今天是他上崗的第二天。”
阿祖語速很快,快速的做出匯報:“根據司機的描述,他昨天晚上喝了酒,而且喝到很晚睡眠不足。”
“早上,在接李主任的時候,精神恍惚,錯把腳底的油門當剎車了,一時間沒有控制住這才發生了車禍。”
“然后呢?”
鐘文澤吐了口氣,胡亂的把抽到一半的香煙給掐滅在煙灰缸里:
“后續呢?誰指使他的?有結論沒有?”
“他一口咬定是睡眠不足造成的錯誤操作。”
阿祖眼神閃躲的看著躁動的鐘文澤:“我們的警員還在....”
“不用了!”
鐘文澤一甩手,繞過辦公桌快速的對著審訊室走了過去。
阿祖也不敢多說,連忙跟了過去。
審訊室里。
“我告訴你,你這份口供沒人相信的!”
警員手掌拍打在桌面上:“我奉勸你,老老實實坦白實情,這樣...”
“啊...”
的士車司機打了個哈欠,伸手撓了撓油膩滿是頭皮屑的頭發:
“阿Sir,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交代什么啊?”
“砰!”
審訊室的門被鐘文澤給踹開了。
鐘文澤面無表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員立刻起身,讓出位置:
“鐘Sir,我們...”
鐘文澤伸斷了警員的話,來到的士車司機面前,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的士車司機看到鐘文澤,察覺著盛氣凌人的氣場,目光閃躲的看了他幾眼,直接移開。
跟著。
“啊!”
的士車司機的慘叫聲響起。
士車司機人字拖露出來的腳趾頭上,鐘文澤那堅硬的皮鞋底正踩踏在上面。
“你挺懂事啊,穿拖鞋開車?”
鐘文澤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感情:“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我要投訴,我要投訴你,你使用暴力...”
“啊...”
慘叫聲再度響起,刺破天花板。
鐘文澤腳板發力,用力的碾壓著他的腳趾頭,整個腳趾頭已經開始出現變形,刺痛無比。
“沒有人指示...”
的士車司機不敢再叫板,忍著劇痛咬牙堅持到:“我真的是一不小心,精神恍惚操作失誤啊!”
鐘文澤冷眼看著的士車司機,腳底繼續發力碾壓著。
“鐘Sir。”
后面的警員看著這場面只感覺頭皮發麻,但還是硬著頭皮上來勸阻到:
“鐘Sir,不能這樣,到時候有外傷,人家起訴你一起訴一個準啊!”
“哼!”
鐘文澤斜眼掃了的士車司機一眼,繼而松開腳來,目光落在桌上一次性紙杯裝著的咖啡。
而后。
他伸手拉開抽屜,抽出里面的剪刀來,朝著司機走去。
“你要干什么!”
司機看著鐘文澤手里的剪刀,慌張道:“你要干什么!你別亂來。”
鐘文澤也不說話,左手拽起的士車司機油膩的頭發,右手持著剪刀湊上去開合。
鋒利的剪刀幾乎是貼著的士車司機的頭皮剪下去的,一剪刀下去,司機的腦袋直接禿了一塊出來。
“咔擦咔擦...”
鐘文澤拿著頭發杵在紙杯里的咖啡上,剪刀快速的張合,將這撮頭發剪成無數的小段。
短小的碎發盡數掉落進紙杯的咖啡里,一層一層落在了咖啡的表面上。
密密麻麻。
鐘文澤丟下剪刀,手指胡亂伸進杯子里胡亂的攪拌了一下,端著杯子來到了的士車司機面前。
“你...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
的士車司機看著鐘文澤的這個架勢,嘴唇顫抖喉嚨干澀,身體抗拒的往后閃躲。
鐘文澤一招手。
阿祖立刻走了上來,雙手按住的士車司機的肩膀,把人固定在座位上。
“打你,會有外傷。”
鐘文澤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著的士車司機:“那我就請你喝警署的咖啡。”
“這些細碎的頭發被你喝進去,進入你的胃里會讓你生不如死。”
“它們會留在你的肚子里,這些頭發會如同百萬根針一樣,隨著胃的蠕動,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著你。”
“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你還拉不出來,它們會一直留在里面!”
的士車司機一臉恐懼,拼命的搖著腦袋。
他如何沒聽過這種手段。
頭發被喝進胃里,后果如何,鐘文澤說的一點也不夸張。
唯一的辦法就是吃棉花。
讓棉花進去攪合一圈,再在排泄的時候把頭發一起給帶出來,但這個過程無比的痛苦,而且誰也不能保證能清理干凈。
去醫院?
坐監呢,還去醫院?
鐘文澤面無表情的伸手,左手卡住司機的下巴,強行掰開他的嘴巴。
“鐘文澤,你他媽的就是一條瘋狗,我不會說的,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的士車司機在極端的恐懼下,直接就喊出了鐘文澤的名字:“很快就會有人來保我的,我會投訴你的,你就等著被扒皮吧!”
“冚家鏟!”
鐘文澤棱著眼珠子,冷聲呵斥到:“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發現你到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誰他媽的不知道李主任現在是在給我做事?你開車撞他,這是在狠狠的打老子的臉!”
李主任、劉艷艷接踵出事。
這是幕后黑手在給鐘文澤下馬威,赤裸裸的挑釁!
“今天我放你了。”
鐘文澤手掌重重的拍打著的士車司機的臉,冷聲道:“以后,誰他媽的還敢再給我鐘文澤做事!”
“啊?!”
“保你?我看他媽的誰敢來保你!”
說完。
他左手掰開司機的嘴巴,端著咖啡的右手下傾,面無表情的把咖啡倒了下去,干脆利落。
“啊..嗬...”
的士車司機拼命的抵抗著往外吐,但是在鐘文澤的挾持下,還是有大部分順著流了進去。
另外兩個警員自覺的轉身面對著墻壁,聽著身后的動靜膽戰心驚,無奈聳肩。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鐘文澤發這么大的火。
很快。
一杯咖啡倒完。
阿祖松開了的士車司機。
的士車司機得以放松,戴著手銬的手指伸進喉嚨里想要催吐。
胃里。
刺痛感傳來,整個人的表情痛苦,五官扭曲在了一起,痛苦的慘叫著。
“哼!”
鐘文澤甩手把杯子丟在了地上,抽過桌上的紙巾擦著手掌,面無表情的看著的士車司機: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在這里不知天高地厚!”
“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你一天不說,一日三餐我都請你喝咖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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