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
“世界:鬼吹燈”
“時間:民國十二年夏”
“地點:湘西猛洞河流域,老熊嶺義莊”
“任務(以下任務請選擇一項完成):
注:完成任務的身份與方式需自主決定。
選擇一:加入卸嶺群盜與軍閥羅老歪陣營,協助盜發瓶山元代將軍墓。
選擇二:加入搬山道士陣營,協助盜發瓶山元代將軍墓。
選擇三:加入其他軍閥勢力陣營,協助盜發瓶山元代將軍墓。
選擇四:獨自盜發瓶山元代將軍墓。
選擇五:加入六翅蜈蚣、湘西尸王等陣營,協助抵御盜發元代將軍墓。”
“任務時限:三個月。”
“任務獎勵(請任意選擇三項):
一、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殘篇
(僅包含風水術中天、地、人、陰、陽五卷)
二、觀山太保腰牌。
(純金鍛造)
三、摸金符。
四、完整版觀山指謎賦。
五、南海夜明珠。
(含在舌下入葬可保尸身千年不腐)
六、獻王墓地圖。
(附帶攻略)
七、照妖燈。
(可照萬妖顯形)
八、翡翠珍珠佛。
(珍貴寶貨)
九、寶相花瓣。
(功用需自主探索)”
一連串的信息在他握住鐵劍的那一刻,走馬觀花般在腦中掠過。
李長清臉上不動聲色,一邊與陳玉樓隨意寒暄著,一邊查看著自己此刻的身體屬性。
“姓名:李長清
性別:男
年齡:24周歲零四十七天
狀態:衰力,輕傷,虛弱,丹田枯竭
寶物:宿邙殘劍,紫霞得羅(破損)
目前所在世界:鬼吹燈”
………
“請諸位成全!”
燈光昏暗的攢館臥房內,李長清鄭重地對卸嶺眾人道:
“貧道愿助諸位好漢一臂之力,盜取瓶山寶貨,以報救命之恩!”
“生死不論!”
李長清走到門口,對著漫天風雨舉起三根手指,發重誓道:
“我李長清在此起誓,此去只為全義,事成之后,分文不取,若違此言,天地不容,神人共誅之!”
說完,他長劍自掌心一閃,鮮血四溢。
“歃血為盟,蒼天可見!”
接著,將染血的左手覆于唇上,輕輕添了一下,對陳玉樓第三次拱手道:
“陳居士,如何?”
“......”
此時,陳玉樓還維持著轉身的動作,僵在原地,徹底懵了。
幾欲張嘴,訥訥不能言。
狹窄的攢館臥房內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古怪。
刀疤臉,女子,巨漢,瘦子......
一眾卸嶺好漢加上軍閥頭子,有一個算一個,盡皆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李長清也知道自己此舉過于唐突。
不過,短時間內取得對方的信任純屬妄談。
還是先入伙再說。
以對方多疑的性格,自己當眾說出他們此來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會放自己走。
當然,也有一定可能會適得其反。
不過不要緊,系統給了他不少選擇的余地。
他此時丹田里雖然沒了真氣,但要解決掉對方全部還是不成問題的。
親眼看著對方眾人的臉上,表情從一開始的冷漠不在意,到秘密被道破時的陰沉殺意,最后變為摸不著頭腦的瞠目結舌,心中好笑,不由輕咳一聲。
陳玉樓率先回過神來,他也發覺了自己剛才的失態,儒雅的臉上微微一紅。
回頭見一眾手下盟友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眾人這才紛紛回醒,都覺有些荒誕和惱怒。
皆面色不善地盯著李長清。
刀疤臉的反應最為激烈,張口一句“恁他奶奶的”,接著就要拔槍。
陳玉樓伸手將他攔住,認真打量了李長清半晌,眼神陰晴不定,摸不清對方到底是在唱哪一出,決定試探一番。
他突然一挺身板,背負雙手,高聲道:
“常勝山上有高樓,四方英雄到此來;一江水有兩岸景,眼前人是何處人?”
“......”
這下輪到李長清傻眼了。
他雖知道陳玉樓說得是盜墓圈子里的行話暗語,也能猜出個大概,但卻不知從何答起。
若是回以白話,未免讓人看輕。
因此,李長清只是與陳玉樓對視,默默無言。
對面的陳玉樓見他不答,卻神色自若,不由暗暗皺眉,再度開口,語氣中有了些許不耐,問得很是直白:
“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甲,拆解過幾道丘門?”
“......”
李長清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
“哼!”
陳玉樓見他始終不開口,以為對方不給面子,心中登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眼神不善地盯著李長清,臉色愈發難看。
他身后的三名手下見首領的面子被拂,正所謂主辱臣死,都面帶怒色,抽出兵刃在手,作勢欲撲。
不過,陳玉樓雖然惱怒,頭腦卻異常冷靜,及時制止了幾人的動作,避免當場火并。
李長清見勢態不對,也顧不上許多,急忙解釋道:
“陳居士,諸位好漢息怒,非是貧道不答,實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無奈地笑道:
“貧道并非貴行中人,對綠林中的行話暗語所知甚少。”
聽李長清如此說,陳玉樓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心知是自己草率了,開口道:
“原來如此,是陳某多慮了,還以為道長也是我輩中人,多有唐突!”
“手下魯莽,沒嚇到道長吧?”
李長清無所謂地擺擺手,笑道:
“諸位皆是義氣之人,令貧道欽佩。”
“實不相瞞,貧道自幼雙耳聰穎異于常人,后加訓練,能聽方圓百步內風吹草動。”
“適才,不慎聽到陳居士與這位兄弟所言,方知諸位原為這瓶山元墓而來,正巧貧道所在道觀就位于瓶山不遠,對這山中事物頗為熟悉,愿為諸位引路,以報大恩!”
李長清這一番話,說得頗為隨意,張口就來。
陳玉樓聽完,當即有些心動。
但出于謹慎,表面上仍擺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為難道:
“唉,道長有心了!”
“我輩中人,本就是快意恩仇,做善事不圖回報!”
“只是此行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故此不得已對道長隱瞞身份,誰料...”
說著,他無奈嘆道:
“罷了,既然道長已賭大咒,想是不去也不行了!”
“麻煩道長稍后,容我等兄弟商商量一番!”
陳玉樓又對李長清拱了拱手,不由分說,拉著其余四人披上蓑衣,走出臥房。
李長清看著他們雨中遠去的背影,目光閃爍,口中默念:
“選任務一。”
.........
義莊停尸間。
陳玉樓領著一眾兄弟來至此間,吩咐巨漢關上堂門,這才緩緩開口:
“到了此處,有雨聲阻隔,想必那道士是聽不見了。”
“陳老弟,你跟一個野道士磨磨唧唧什么呢!”
還沒等眾人喘口氣,羅老歪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提著槍嚷嚷道:
“曹他奶奶的,老子早看那小子不爽了!要不是你陳總把頭攔著,老子一槍崩了他狗日的!”
“不知死活的臭道士,敢摻和咱們兄弟的大事,我呸,瞎了他的狗眼!”
面黃肌瘦的漢子先是對堂內停放的一眾棺材行了一禮,嘴里念叨了幾句,聽到羅老歪的話,也隨聲附和道:
“羅帥說得沒錯,不過是個不懂行的夯貨!殺了也就殺了,總把頭您何必與他廢話!”
女子和巨漢緘默不語,只是望著陳玉樓,等舵把子發話。
陳玉樓先是狠狠瞪了面黃肌瘦的漢子一眼,接著對刀疤臉羅老歪笑道:
“羅帥暫息雷霆之怒,聽兄弟我細細道來。”
陳玉樓環顧一圈了眾人臉色,才道:
“我之所以會同意他加入,有三個原因。”
“其一,也最主要的,是他已經識破了咱們的身份,知曉了咱們進山的目的。”
“此次瓶山倒斗,所求甚大,一旦不慎走漏了風聲,后果不堪設想。到時,你我兄弟的這行動,必將竹籃打水一場空,萬千準備付之一炬!”
“所以就算他不說要入伙,我也不會讓他離開!”
陳玉樓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好在那道士不但主動說出此事,主動要求加入,還算是個聰明人!”
眾人恍然大悟。
陳玉樓看向羅老歪,接著道:
“第二,哼哼,你我兄弟何等身份?”
“一個是天下盜眾的魁首,一個是統領數萬兵馬的草頭天子,怎會將區區一個野道士看在眼中?”
“我卸嶺一脈,向來以人勢浩蕩聞名天下,講究一力降百會,取的就是一個人多器廣。”
陳玉樓微微一笑。
“多一人與少一人又有什么區別?”
眾人聽得雙目放光,深覺有理。
“這最后嘛,若真如那道士所言,那他對與瓶山之事必然多少了解些許,或可為我等此行的一大助力!”
“更何況,他立誓分文不取,豈不正中我等下懷?”
陳玉樓說完,負手而立,身子微微后仰。
“高!陳老弟,實在是高啊!”
羅老歪又是第一個站了出來,對著高高豎起大拇指,兩眼精光四射,滿面紅光,咧著大嘴道:
“真高明到他奶奶家了!不愧是常勝山的金交椅,陳總把頭,你這番話說得,一個字,敞亮!”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聽君什么...”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面黃肌瘦的漢子接上,聽完陳玉樓的話,他更是欽佩的不行,覺得總把頭簡直就和神仙一樣,無所不知。
“對對對,勝讀他奶奶的十年書!”
羅老歪大笑著拍了拍陳玉樓的肩頭,道:
“有你陳總把頭在,何愁瓶山里的寶貨到不了手啊!”
陳玉樓對眾人的吹捧很是受用,矜持一笑道:
“承蒙羅帥抬愛!”
“不過,我輩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
“咱們對這野道士的底細不甚清楚,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言。”
“拐子。”
他看向面黃肌瘦的漢子。
“小的在!”
“你去,這幾天好好盯著那道士,一旦發現什么異常舉動,即來報我。”
“遵命!”
那叫拐子的漢子嘿嘿一笑,欣然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