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安易哥,既然她不想...我們也就別為難她了。
我已經想好了,既然酒廠我們定在隔壁鎮,那我就搬過去好好工作。
那里的房子也便宜,我也能沒有其他干擾,好好去釀酒了。
就像悠菜說的一樣,我也是成年人了,我不能再混在后廚,每天光想著喝酒。
既然要做,我就認真做起來。”朱曉迪說道。
安易聽到朱曉迪這段話,直接泄了氣,看來剛才的勸解算是白費了。
“你怎么能這樣說...”安易剛想要抱怨朱曉迪,走出幾米遠的悠菜突然站住了身子。
“別走...”她輕聲說道“不要走...”當悠菜轉回身來的時候,竟然已是淚流滿面。
朱曉迪看到悠菜的樣子,臉上浮現出吃驚的表情,又瞬間壓制回去。
她不敢再看悠菜的樣子,只能頭側了過去。
“安易,如果你深愛一個人,你是希望雖然她什么也做不好,但依然還會留在你身邊。
還是希望她離開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即便她可以做好。”悠菜看向安易問道。
安易長嘆一口氣“只要她能在我身邊,哪怕什么也不做,我也愿意。”
安易將目光避開悠菜那滿是淚水的臉,低著頭輕聲說道。
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拉了起來,抬頭看去朱曉迪緩緩站起了身。
安易跟在朱曉迪身后,走到了悠菜面前。
悠菜哭泣著靠在了朱曉迪的胸前,朱曉迪低頭看著悠菜那令人憐惜的面容。
她終于緩緩抬起頭,撫摸起悠菜的長發。
“可你知道嗎?愛是相互的,我也希望自己能為你做些事情。
如果總是你在單方面付出,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
你希望把你為我付出,就也要允許我對你的付出。你能感受得到嗎?”朱曉迪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有多難熬?
我根本沒心情做任何事情,我就是盯著門口希望你能回來。”悠菜用委屈的口吻說。
“所以你明白了吧,到頭來還是你離不開我。”朱曉迪說著微笑起來。
悠菜離開朱曉迪的懷中,掛著淚痕的臉上終于浮現出微笑,她輕輕拍打了幾下朱曉迪的胸脯。
“這次,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做了嗎?不會后悔?”悠菜問道。
“是的,但我只欠一樣東西,那就是你的祝福。”朱曉迪說。
雖然兩人此時的場面很是溫情,但被手銬靠在一旁,不得不近距離欣賞的安易很是不自在。
悠菜終于看向安易“對不起...”她說道“我前兩天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我的錯,我不應該那么唐突地下決定,我們應該一起聊聊的,再說了我確實是外人。”安易說道。
“你能給我保證,帶著朱曉迪好好做這件事情嗎?”悠菜問道。
“這件事情,我肯定是要好好做的,但我不會向你保證,因為我沒有這個義務。
我不是朱曉迪的監護人,她能做成什么樣子,取決于她自己。
但從朋友的角度來說的話,我肯定希望她能做好,而且也會幫助她做好。”安易說道。
“我明白了,你們先把手銬的問題解決一下吧,關于你想讓我加入的事情,
我已經想好了,等你們收拾好自己,再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悠菜說完輕吻了朱曉迪的臉頰,又對安易輕輕微笑一下,便去準備開店的事情了。
兩人拖著胳膊上了二樓,來到朱曉迪的房間,一進門她便開始翻找起抽屜來。
“你在找什么?”安易問道。
“我說我有手銬的鑰匙你信嗎?”朱曉迪一邊翻箱倒柜,一邊說道。
“手銬的鑰匙是不是通用的?”安易又問。
“沒錯,這手銬是國產的,鑰匙都是通用的。
我年輕那會兒...”說到這里朱曉迪突然停了一下“當然我現在也挺年輕的...
我是說上學那會兒我比較愛玩兒...你也明白,藝術學院嘛,就那樣。
我為了防止自己被逮進去被學校開除,就隨時在身上帶著一把手銬鑰匙。”
“那你知不知道被抓了,要是逃跑的話,你會被判的更重?”安易說道。
“年輕人哪會考慮這么多,我想的可是我被抓了還能跑出來,會成為傳奇的,哈哈!”
“原來你年輕的時候是個中二少年啊。”安易諷刺地說道。
“中二怎么了?我本來就沒有童年,還不允許我享受一下年輕了?”朱曉迪翻著抽屜抱怨道。
“找到了!”朱曉迪將書桌的三個抽屜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后,終于找到了那把鑰匙。
安易掃了一眼朱曉迪抽屜里的東西——各種線材、化妝品、還有一些動漫周邊以及垃圾一樣的雜物。
手銬終于被解開,安易看著自己手腕上一圈紅色的印記,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他向后退了幾步,坐在了朱曉迪的床上。
而朱曉迪則長舒一口氣,直接躺了下去。
也就是瞬間的事情,安易就開始打起瞌睡來。
人一旦進入到那種極度想要睡眠的狀態,就根本沒法輕易走出來。
他迷迷糊糊地調整了一下身體,直接躺在了床上。
恍惚中,他感到極度地不適,意識里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畫面。
安易感到自己的臉上開始發燙,下意識地翻身過程中,他碰到了旁邊的朱曉迪。
他緩緩睜開眼睛,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
街道上嘈雜的人聲也漸漸清晰起來,安易揉了揉臉坐起了身子。
也許是因為他休息的還算可以,這個房間讓安易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舒適。
他坐在床邊,感受著身體漸漸恢復過來的狀態,大口地吸著氣。
安易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兩點半。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今天是星期一。
“星期一、兩點半...”安易在心里想著。
他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瑞秋!”他驚呼道。
不僅僅是快要到了接瑞秋放學的時候,就是早上送瑞秋的事情,他也早就忘記了。
安易這一聲驚呼,讓朱曉迪也醒了過來。
“我靠,我怎么睡著了?現在幾點了?”朱曉迪迷迷糊糊地問著坐起了身子。
“你怎么沒叫我?你也睡著了嗎?咱倆睡了一張床!?”想到這個,朱曉迪也清醒過來。
“完了,完了!我和悠菜才剛剛和好,她不會又要懷疑我被掰直了吧!”朱曉迪說著。
“我得走了!這都快三點了!我都忘了孩子的事情了!今天可是星期一啊!”
安易說著撿起地上那件漏滿了羽毛的羽絨服,穿在自己身上,又將帽子戴上,就向門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