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月末的時候,酒館與后廚的一切都在延續開業第一天的勢頭。
可酒廠雖然增加了兩個銷售人員,但銷售的數量完全沒有上去。
安易和朱曉迪坐在酒廠內也非常費解,因為按照他們的啤酒質量和第一桶免費這個噱頭,應該會大賣才對。
那個在全國跑的銷售終于回來,安易詢問了他跑業務的狀況。
然而那個銷售給安易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死活也不再干了,因為根本沒人買這里的酒。
安易讓那個銷售模擬了一下他去酒館推薦產品的場景,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又詢問了那個打電話的銷售的話術,結果發現了一樣的問題。
而兩個銷售也在同一時間提出了離職。
銷售都是很現實的職位,他們的底薪本來就很低,如果這個產品不好賣,他們立刻回會去找新的產品。
朱曉迪拿起手里的酒杯,將大半杯酒一飲而盡。
“看來,我的釀酒技術也就這樣了,根本沒人喜歡我們的酒。”朱曉迪搖著頭說道。
“并不是,經過我和那兩個銷售的交流,我發現問題出在了他們的銷售方式上。
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們根本不懂得啤酒。他們使用傳統的方式售賣啤酒。
而目前的精釀酒館很抵觸這種銷售模式,他們需要對品牌產生認同感。
我們目前的問題是急需要一個了解精釀啤酒的人,來幫我們將自己的啤酒推廣出去。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一個銷售總監。”安易說道。
“落夕鎮就這么大,我們去哪找這樣的人呢?”朱曉迪抱怨道。
“我們是時候將我們的公司實體化了。”安易說道。
“怎么實體化?”朱曉迪問。
“我買下了山坡下的面包店,我覺得那個木屋作為我們的辦公室和員工宿舍非常不錯。”安易說。
“不是要做民宿嗎?不掙錢了?!”朱曉迪問。
“酒館掙的錢足夠了,民宿和啤酒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想法是,在一樓做一個烘焙加啤酒的體驗店,不僅可以引流還可以辦公。
二樓的兩個房間,作為我們的員工宿舍。
我打算從外面找兩個高人過來,試問誰不愿意來到落夕鎮這樣的地方工作呢。”安易說道。
“兇宅啊!大哥!”朱曉迪說道。
“什么年代了,還兇宅,做精釀的人在乎這個嗎!”安易說道。
“說實話,我真不在乎,你讓我去住我立刻去。
前提是我沒有現在的房子的話。”朱曉迪笑著說道。
朱曉迪說完后,又去大酒罐里接了兩杯啤酒,給了安易一杯。
“那這兩個人都是做什么的呢?都是銷售嗎?”朱曉迪問道。
“不確定,其實就是拿著一件在精釀圈子里有些人脈的人最合適。
而且他能代表我們的形象,去到哪里別人都愿意接受他。
最重要的是,他要懂啤酒。”安易說道。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一個人,非常適合。”朱曉迪說道。
“誰?”
“你還記得我們去南瀆市的時候,那個叫做吳漾的女孩嗎?”朱曉迪問。
“她不是要去賣衣服了嗎?”安易說。
“雖然她這樣說,但是我明白她肯定不想離開精釀,她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而且在這里不能賣衣服嗎?那種東西頂多當個副業。
她最難的一點是不能離家太遠,現在這個工作地點就在落夕鎮,她甚至可以每天回家。
雖然銷售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也需要經常出差什么的。
但是她其實是一個向往到處去的女孩子,而且在精釀圈子里,誰都認識她。
最重要的是,她說好的,別人一般都相信。
她簡直就是一個形象代言人啊。”朱曉迪說道。
“那這樣,你問問她意向怎么樣,工資什么的憑借現在酒館的掙錢能力完全能負擔的起。
這些就都交給你來聊,畢竟酒廠以后就是你的,這個人也是你選的。
相信你自己,你的酒完全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了方法上。”安易拍了拍朱曉迪的肩膀說道。
兩人聊了一會兒,老謝走進來。
“走吧?我今天開車,要不要幫你拉幾桶酒過去?”老謝問道。
“正等著你呢,哈哈,坐火車多花錢啊。”安易笑著說道。
“喲,大老板掙得這么多,還這么節儉,真是好品質啊。”老謝開玩笑地說道。
安易和朱曉迪又拉了十多桶酒,老謝開著車將幾人帶到落夕鎮火車站。
因為再向里,汽車就不能進去了。
米楊安易手下拉著平板車將酒都送回了酒館中。
路上朱曉迪一直在看著手機,不停地打字,安易猜測她應該是在和吳漾交流。
而安易身邊的米楊今日的精神頭非常飽滿,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喂,今天怎么了?戀愛了?”安易開玩笑問道。
“沒...就是來了一個朋友...”米楊說道。
“哦...你們富二代圈子我搞不懂。”安易說道。
“不!這個人你也認識的!”米楊說道。
“誰啊?”
“這會兒正在酒館坐著呢,去了就知道了!”米楊故意賣關子說道。
爬上山坡后,安易走上酒館前的木質平臺,隔著玻璃櫥窗看到了酒館里坐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個女孩,特別的地方是這個女孩留著臟辮。
“這不是...”安易碰了碰米楊“你小子行啊!給你微信才多長時間啊,就把人家女孩子弄到這里來了!”
“什么啊,她只是因為酒館經營不好,所以暫時關了酒館,出來逛逛。
這不正好逛到這邊,我就邀請她來落夕鎮了。”米楊說道。
酒館里坐著的,正是當時安易與米楊去全國尋酒的時候。
在京北的晚上無意間進去的那間叫做“牛頭梗”酒館的女老板夏侯愚。
她身著一身像是西部牛仔的牛仔裝,配上那頭臟辮是非常颯的感覺。
她的腳邊放著一個碩大的登山包,里面鼓鼓的。
“愚姐...不對!夏姐!真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安易開玩笑說道。
夏侯愚轉過頭,裝作生氣看著安易“我說過不要叫我愚姐...”
說完這話后,夏侯愚起身看了看酒館。
“沒想到啊,安易老板的生意做得這么大!”夏侯愚說道。
這時,夏侯愚注意到了朱曉迪,這兩個女孩確實有那么一絲相似。
而朱曉迪竟然有些回避對方的眼神“你好。”朱曉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