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靜靜的婷立于屋檐之上。
在月光映照下,柔順的紫色長發如清泉般流瀉般垂到腰處,緩緩輕舞,染出一抹出塵。
她就這么看著陰冥王。
那不沾染一絲半點凡塵氣息的好看雙眸,帶著極致的冷意與殺意。
而陳牧,卻被她無視了。
“少司命……”
望著少女獨有的氣質,陳牧瞇起眼眸,目光轉向了陰冥王,神情滿是疑惑與詫異。
一個是陰陽宗少司命。
一個是天庭十二殺手組織的頂尖殺手。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人,怎么就突然變成仇家了呢?
“這是什么情況?”陳牧問道。
陰冥王素手輕輕攏了攏微卷的墨色秀發,繼續喝著酒水:
“我哪兒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今晚你想玩點刺激的活兒,那就把她給解決了,要不沒法玩。”
玩你妹夫!
陳牧望著渾身靈力漸漸環繞的少司命,擠出笑容:“我跟她沒關系,我打醬油的,你們繼續。”
女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女人打架才有的看頭!
因為在打的過程中,勢必會讓雙方衣服破裂,甚至撕逼的時候還能看到額外風景,所以……
陳牧安安穩穩的坐在屋頂上,準備欣賞一場福利大戰。
搞快點!
男人在內心吶喊。
陳牧的這番作為頓時讓陰冥王狂翻白眼,她抬起酒壺冷冷道:“小丫頭,今天老娘我不想打架,你可別沒事找事。”
五彩斑斕的鮮艷的飾帶于裙上飄舞,少女捏出法決沖了過來。
一串串碧綠的葉子于周身環繞,帶著凌厲的殺機。
陰冥王卻躺著不動。
似乎并沒有感受到洶涌而來的殺意。
直到一片綠葉快要臨近她的周身時,陰冥王猛地揮出衣袖。
一道劍氣陡然襲去。
這劍氣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貫穿一切,仿佛能破碎萬物,勢如破竹!
旋轉襲來的碧綠葉子被撕裂成兩半。
然而綠葉被撕裂之后,卻化為兩片葉子,隨后三片……四片……五片……鋪天蓋地般壓向陰冥王。
“好煩啊。”
陰冥王嘆了口氣,似是對著空氣說道。“既然來了,就幫我把這丫頭打發了,實在太纏人了。”
嗯?還有人?
正期待福利出現的陳牧微微一怔。
下一秒,卻是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黑色長裙,與青蘿一模一樣的容貌。
她仿佛是憑空出現在了屋頂,帶著一股神秘與肅殺的氣息。
“嗖——”
黑裙少女柔膩細玉般的指尖凝出一枚冰劍。
極致的寒意掀起道道旋渦。
很多細小的灰色殺氣在半空中糾結在一起,結成更加壯粗的無形劍刃,朝著少司命刺去。
無數碧綠的葉子被冰刃包裹,化為一片齏粉。
少司命如畫的秀眉微微一蹙,雙手捏出法決,陰陽圖案急速旋轉,片片綠葉凝聚成一柄殺刃。
奪目的綠光立即從她的指尖迸射而出,與襲來的劍刃撞擊在一起。
如同一片極寒的云雨從天空之中傾倒而出!
“別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陳牧連忙喊道。
他怎么也沒想到黑裙少女竟然和陰冥王是一起的。
之前他派出六扇門去尋找黑裙少女,但對方仿佛于人間蒸發了一般始終沒有蹤影。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
但沒人聽他的話。
少司命足尖一點,拇指輕扣中指,食指、無名指、小指張開,狀如蘭花。
兩道圓月之輪閃現出來。
周圍的狂暴氣息再度節節攀升,滔天殺意震蕩周圍。
尖銳如刀片的綠葉潑灑而出,在半空中連成一片,頓時在空中化成了上千道的綠芒流光。
“媽的,我說別打了!!”
陳牧拿出鯊齒刀轟擊而出。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三人倒飛而出。
少司命和黑裙少女倒不是被陳牧影響的,而是被對方強大的攻擊震退,相互看著彼此,眼眸冷漠。
陳牧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對陰冥王說道:“讓她別打!”
陰冥王奇怪的看著突然發飆的陳牧,混血美艷的臉龐多了幾分玩味:“你小子該不會是心疼那小丫頭了吧。”
就在這時,遠處天空一朵青焰煙花綻放。
少司命微微皺眉,看了眼黑裙少女,飄然離去,余留片片殘葉掉落在屋檐上,灑下余香。
“我問你,她為什么跟你在一起!”
陳牧指著黑裙少女問道。
望著陳牧臉上急切緊張的神情,陰冥王眼眸閃現出些許莫名的意味:“你認識她?”
黑裙少女默默走到一旁,拿出一塊糖汁點心吃了起來。
很快,小嘴便塞的鼓鼓的。
就像是一個吃貨,全然沒有剛才與少司命對戰時的修為與霸氣。
陳牧猶豫了一下,索性也不瞞著對方,說道:“我家小姨子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我懷疑她們可能是雙胞胎。”
“小姨子?”
陰冥王面色古怪。
她美眸轉向黑裙少女,豐潤的唇珠微微翹起:“有點意思啊,那就去你家看看到底,到底有多像。”
白里透紅的肌膚吹彈可破。
噙著青澀的清純小圓臉。
柳葉彎眉。
雙眼皮線條分明,大大的眼睛幻發著青春的神采……
客廳內,白纖羽望著眼前無論是相貌、身材……一模一樣的兩個少女,櫻唇微微張開。
“這……這也太像了吧。”
盡管她早就從陳牧那里聽說了這個相似少女,但當對方真正站在眼前時,內心的震撼感還是難以抹去的。
完全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便是青蘿看著與她長相完全一樣的少女,可愛的小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半響說不出話來。
若非發型和服飾,她都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反倒是黑裙少女依舊吃著糕點,面無表情。
陳牧看著角落里同樣發懵的陰冥王問道:“她也是天庭殺手組織的?”
陰冥王收回目光,搖了搖螓首:“并不是,她是紅竹兒給我的。”
“紅竹兒?”
陳牧皺了皺眉,怎么跟那個女人扯上關系了。
陰冥王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十七年前紅竹兒將一個嬰兒放在我的住所,當時那嬰兒明明已經死了。但不知為何,她的身體一直在成長。
于是我便將她保存著,直到前些日子,她突然醒了回來,便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子了。”
“那她的修為是怎么來了?”
“天生的。”
陳牧死死盯著吃著糕點的黑裙少女,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想問一下,她這里是不是有問題?”
之前第一次遇到還好說,但后面幾次,陳牧就覺得很詭異。
感覺這丫頭怪怪的。
陰冥王微微一笑:“怎么說呢,她好像缺少一些情緒,就像是一個孩童,又像是被剝離掉的木偶,但是有些時候卻很正常。”
“喂,你叫什么名字。”
青蘿朝著黑衣少女揮了揮手,靈眸里滿是好奇,脆聲問道。
但黑衣少女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理會,世間的一切美好似乎都抵不過手里的美食。
“別費心思了,她能聽我的話都是因為我之前一直養著她的緣故。”
陰冥王淡淡說道。“況且她也不會全聽過我的命令,總之這丫頭邪的厲害,除了吃就是吃。我給她起的名字叫木頭人。”
“木頭人?真難聽。”青蘿皺了皺小瓊鼻。“還不如叫綠青蘿。”
陳牧起身道:“去找紅竹兒問個清楚。”
然而陰冥王卻搖頭說道:“她接了單子去外地執行任務去了,估計要三五天才能回來,”
怎么這么晦氣!
陳牧暗罵一聲,沉思了許久后才說道:“這個丫頭先住在我這里,等紅竹兒回來我要問個清楚。”
陰冥王冷著俏臉:“憑什么,她是我的人。”
“她是我小姨子的雙胞胎姐妹。”
“你說是就是啊,你有證據嗎?”陰冥王嘿嘿冷笑。
“當然有!”
陳牧下意識要伸手去拉黑裙少女,但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讓她配合我一下,別打人。”
“好啊。”
陰冥王倒想看看陳牧會玩什么把戲,于是走到黑裙少女面前說了兩句,后者吃著桂花糕,沒有反應。
“好了。”陰冥王說道。
“你確定?”
“我很確定。”
“感謝。”
陳牧拉著黑裙少女走出大廳。
其他人面露疑惑。
過了一會兒,青蘿忽然‘啊’的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小臀,眼眶淚花打轉,臉蛋更是紅的如猴屁股似的。
“你沒事吧。”陰冥王嚇了一跳。
而旁邊的白纖羽似乎明白了的什么,一雙秀拳緊緊握住,咯嘣蹦響。
夫君這家伙又開始光明正大的揩油了。
“呀!”
青蘿忽然又捂住自己的胸腔,然而這一次她忽然對著空氣甩了一巴掌。
白纖羽實在忍不了了,便要去阻止夫君。
可剛走出門口,陳牧便帶著黑裙少女回來了,俊朗無雙的臉上還有一道較淺的五指印。
“你在干什么?”白纖羽瞇起鳳目。
陳牧一副很正人君子的風范解釋道:“主要是測試一下她們姐妹是否有感應的能力,現在可以確定了。”
說著,他走向青蘿。
狠狠的一巴掌在對方后面抽過去。
青蘿疼的哇哇叫,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可愛的小臉都快委屈的皺成肉包子了。
但黑裙少女卻沒有任何反應。
陳牧道:“從這一點來看,只打青蘿是沒用的,而黑裙少女卻可以讓青蘿感知到反應,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他看向面色復雜的陰冥王說道:“怎么樣,這還不能證明嗎?”
陰冥王沒有說話。
沉默少頃后,她的目光卻瞟向了身材曼妙,容貌絕美的白纖羽身上,咳嗽一聲道:“要不……我也一起留下?”
“不行!”
說話的是白纖羽。
突然又冒出個青蘿雙胞胎姐妹就已經夠糟心了,你這個哪來的混血美女也跑來搶油條。
真是不要臉!
陳牧自然也不可能讓這個拉拉女殺手留下,正要罵兩聲,目光忽然定格在對方的脖頸處。
在陰冥王潔白嫩玉般的脖頸處,似乎……
有一點線狀黑液在緩緩蠕動。
而且是黏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