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流鶯的尸體引來野狗的分食,已成半幅遺骸···
許是因為她體內的毒素發作,七八只野狗,口吐烏黑的血,東倒西歪僵硬的散落在院子里。
同時那個乞丐,已經給啃咬的只剩下頭顱。
空氣中都是腐爛的味道。
戰家的院子,已經慘不忍睹,恍然人間煉獄。
啊啊啊····
天空瞬間下起傾盆大雨,沖刷著帶滿血污的大地。
仿佛要把這人間的不干凈都沖洗掉。
這個位面的詩句: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
其實早上的時候,戰流鶯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閉著眼,她被迫感同身受的接受系統的劇情。
“狗蛋,你為啥要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劇情里那種痛徹心扉,讓我設身處地,你這樣很不友好的。”
以往,她都是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讓狗蛋傳輸劇情的。
想不到這一次,狗蛋居然直接把她拉到戰流鶯死前的那一刻。
聽別人講故事,那是故事。
自己真真切切的經歷一遍,那就是事故了。
曲星辰覺得自己忍不住要搞事情了。
“我會記恨你的,以后說不定還會報復你哦。”
“你知道我是女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女子,以后我一定報仇的。”反正曲星辰的話里話外都是不滿和威脅。
系統瑟瑟發抖,它以為曲星辰喜歡這種傳輸方式呢。
原來不喜歡啊。
它慌忙保證,下不為例。
可,曲星辰悠悠地睜開眼睛,仿佛真相了一般:“狗蛋我覺得你在公報私仇,你在趁我病要我命。”
狗蛋:我可以狡辯一下嗎?
曲星辰倔強的轉過頭去,因為動靜太大,身上的蠶絲被滑落到地上。
驚動了邊上一直守護在床頭的丫頭。
“小姐你終于醒來了···”床前本來迷迷糊糊的的丫頭慵懶的敷衍著。
“恩···這是哪里?”因為剛剛給狗蛋,用標新立異的方式傳輸劇情。
曲星辰的腦袋其實還是暈乎乎的。
畢竟在三千位面里,她的身子都是肉眼凡胎。
實在是需要小心的呵護。
眼疾手快的丫頭攙起戰流鶯,一臉喜色道“小姐,可真的好全了?我去找夫人。”
戰流鶯搖搖頭道:“先不要去麻煩娘親了。”
“我昏迷了幾天了?”
“回小姐的話,重陽節那天,你在橋上給人群擠落水中,是四皇子把你送回來,到現在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那丫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她家小姐不會連她都不認識了吧。
以前瞧著就不靈光,可別更傻了。
“三天了···這么久?”戰流鶯坐起身,靠在床頭上細瞇著眼睛說道。
眼前這個手腳伶俐的丫頭,可是心比天高。
原劇情里,她可沒少給慕容云和氣運之女通風報信,一直為促進劇情的發展而煽風點火。
后來也是在他們身上取得不少報酬。
她成了宮里的一個婕妤,對于一個丫頭出生的人來說,算是風光無限了。
“小姐你醒了啊。”門外剛進來的丫頭,手里端著一盆水,見到戰流鶯已經清醒過來,高興的水花都濺出一些了。
這丫頭叫住香草,雖然不如前頭的杏花八面玲瓏,卻是個死心眼還忠心耿耿的丫頭。
在原劇情里,陪著原主孤苦伶仃的走到最后。
就算是臨死之前的一刻,還不畏強權指責慕容云屠殺無辜,老天肯定會睜眼。
他們會不得好死……
因為出言不遜。
所以,她死后都不安寧。
不僅給鞭尸,而且懸掛于城門口,風吹雨打了一個月。
她,居然給慕容云殺雞儆猴了。
從那以后,朝中沒有一個人敢為戰家爭辯一句。
世間哪里只有黑和白。
只有人心的偏頗。
“香草,給我擦把臉。”戰流鶯收斂了情緒道。
杏花一愣,趕忙上前去拿帕子。
之前近身伺候小姐的事情,一直是她親力親為的。
小姐怎么醒來反而不認識自己了。
她的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
“杏花你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可口的糕點拿些過來,讓香草伺候我起床吧。”戰流鶯開口吩咐道。
杏花撅著嘴巴,不情愿道:“小姐,之前一直是奴婢,伺候你的飲食起居的,你說香草笨手笨腳的。”
戰流鶯懶洋洋的開口道:“主子的事情,用不著旁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你若不愿意,我去回了母親,把你分配到其他院去。”
等杏花不情不愿的走開了。
香草小心翼翼地替戰流鶯擦著臉,語氣謹慎道:“小姐你剛蘇醒過來,一定要好好的休養,切不可操勞,杏花也是太擔心小姐了,才會····。”香草仍舊不放心。
畢竟,她家小姐不懂水性,而且是從那么高的橋上給擠下去。
“這幾天,將軍府可發生什么事情?”戰流鶯問道。
“將軍還在邊防,小姐落水的事情,夫人是隱瞞著的,倒是老夫人和夫人都急得團團轉,宮里的御醫也來了幾波,可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在老天見憐,小姐安然無恙了。”香草這個時候興致挺高的,嘰嘰喳喳說著。
“對了,小姐,昨天楊小將軍倒是來了,不過給杏花姐姐趕走了。”
戰流鶯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少奇怪,心平氣和的問道:“為啥趕走他?”
“杏花姐姐說,小姐還在昏迷當中不宜見客,還說和楊小將軍這門親事。
小姐要是真心歡喜的話,怎么會跟四皇子去賞重陽節的花燈,想來小姐是另有打算的。”
“奴婢也不知道杏花姐姐和楊小將軍說了什么,但是楊小將軍看著挺傷心的。”
香草巴拉巴拉說著,沒有注意到戰流鶯臉上的難看的表情。
“她倒是會替我做主。”少女的語氣雖然漫不經心,但還是聽出絲絲的威嚴和不滿。
香草想說些安慰的話。
卻聽門口林詩的聲音突然響起:“姐姐,你醒了,這幾天我在家里寢食難安,一直掛念著姐姐,好在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門口進來的人,正是氣運之女,只見她今天穿著雨過天晴色的新款羅裙,頭上戴著同色系的頭花。
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
哪里有徹夜輾轉反側的焦慮和憔悴。
不過來得真快···
杏花真是手腳麻利,端個糕點的功夫,還先去通風報信了。
想來戰府早就給人盯上了。
少女面朝著朝陽,神色微軟道:“林姐姐,勞你大駕光臨,我卻不能出來迎接,正是慚愧。”
“瞧姐姐說的,四皇子這幾天也是急壞了,他來戰家不方便,總是遣人來詢問我,打聽一些姐姐你的消息呢。”
“四皇子真是把姐姐放在心尖上了。”林詩說著一臉羨慕。
戰流鶯心里冷笑道。
原主就是在他們這樣的潛移默化下,迷失了方向。
“林姐姐,真是會打趣,我是有婚約的人的,四皇子對我再怎么樣,也就是君臣之間的禮儀,倒是林姐姐尚未婚配,說不定才是四皇子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原劇情里不就是這樣嗎?
可惜原主一直赴湯蹈火,執迷不悟。
“不是那樣的。”林詩和杏花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