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流鶯有些意外的眨巴著大眼睛,溫聲道:“想不到我府上的丫鬟和妹妹居然如此情意相投,心有靈犀。”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呢。”
杏花和林詩對視了一眼,也聽出戰流鶯語氣里的不滿,杏花眼神閃過意思的慌亂,慌忙解釋道:
“小姐,你剛醒來,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這幾天四皇子,真是日日遣人來打聽消息呢。
我聽他的書童說,四皇子都急瘦了,形容枯槁,沒有往日半點風姿。”杏花言之諄諄,好似真心實意為戰流鶯著想一樣。
“急瘦了?形容枯槁?是杏花親眼所見嗎?”戰流鶯厲聲道。
看來,原主真是被這個丫頭給蠱惑了。
原主因為是將士之后,喜歡舞刀弄槍,相反對于女工和琴棋書畫那是不感興趣,也不精通。
后來為了匹配四皇子,才強迫癥自己勤學苦練的。
倒是杏花這丫頭,能認得幾個字。
平時張口也能說一些淺薄的詩句,一來二往,戰流鶯就覺得帶上這個八面玲瓏,還頗有才華的丫頭是件有面子的事情。
再者,香草嘴笨,有一說一,不懂迂回。
不似杏花,張口就是鬼話連篇,哄得原主不知東南西北。
所以,原主自然而然就更喜歡體面些的杏花,并且把她提為身邊一等丫鬟。
事無巨細都和她商量,甚至還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
在原主迷失的路上,杏花可是當仁不讓的狗頭軍師。
她和氣運之子勾搭,步步為營,把原主推向萬劫不復。
想不到,今天她又故伎重演了。
“奴婢,怎么能輕而易舉見到四皇子呢,要不是四皇子對···”杏花說到這里,驚慌失措的捂上嘴巴。
眼珠子卻是精明的四處亂竄。
每次她這樣欲擒故縱,都能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戰流鶯別看長得亭亭玉立的,可卻是個沒有主見的。
又愛慕虛榮。
杏花覺得自己除了出生不如戰流鶯外,其他方向都可以吊打她。
心里也就越發的對她不屑一顧了。
“我也在想,你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頭,怎么就能在主子面前,如此多嘴多舌呢,你看都讓林姐姐看笑話了。”
戰流鶯懶洋洋道。
“小姐,奴婢···奴婢只是不想你委屈了自己,四皇子才貌雙全,文韜武略,怎么是那種鄉野匹夫可以相提并論的。”杏花又一次把戰流鶯的痛點擺在面上說了。
“這話從何說起?”戰流鶯微微的蹙著眉頭,一臉不悅道。
“姐姐,無非只是個丫頭的心直口快而已,她說得倒也是事實。
那個楊落也是空有匹夫之勇,確實不是什么良配,你家丫頭倒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你也不用大動干戈的發脾氣。”林詩說著朝杏花遞了個眼神。
本來還戲精附體的杏花,倒知趣的閉了嘴。
“香草你認為呢?”戰流鶯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香草問道。
“奴婢不懂,但是奴婢知道小姐和楊小將軍是有婚約的。
人不可以背信棄義,再說了我看過楊小將軍,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老爺挑選的人必然也是好的。”
說著香草又覺得不妥當,立刻跪下討饒“小姐,奴婢最笨,說不好,還請小姐責罰。”
她之前在杏花的襯托下,本來就說什么錯什么。
總免不了一頓責罰。
心有余悸。
聽了香草的話,床上的少女揚眉一笑,俏皮道:“那是就罰你,以后就在我的跟前端茶送水吧。”
“小姐,奴婢愚笨還是做些庭院灑掃的活計吧。”香草難以置信道。
以前她要是說錯話,小姐總是責罰她去庭院。
想來這次也是不例外的。
今天卻峰回路轉。
難道小姐前些天落水,腦袋給摔壞了。
“難道你不愿意?”戰流鶯問道。
香草慌忙應道:“奴婢求之不得,自然是愿意的。”
她哪里不愿意了,只是杏花來了后,她變得說多錯多了。
“小姐,那我呢?”杏花急急的打斷了戰流鶯的話。
貼身丫鬟只要一個,如果香草做了戰流鶯房里的貼身丫鬟,那么她只能在房外伺候了。
她自然是一百個不愿意的。
“你···自然也留在本小姐的身邊啊,畢竟你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丫頭,我怎么舍得把你打發出去呢。”戰流鶯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什么事情,都要徐徐圖之。
杏花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想來戰流鶯只是不滿自己剛才的話而已。
一旁不動聲色觀察戰流鶯的林詩,剛還有一剎那,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一樣,如今看來也是自己多想了。
看來蠢貨就是蠢貨。
氣運之女揚起好看的眸子,從邊上的貼身丫鬟手里,拿了根百年人身道:“這個,我也是借花獻佛,是四皇子昨日里遣人送來的,讓我轉交給姐姐。”
杏花急忙替戰流鶯收下道:“四皇子真是對我家小姐情真意切,不是楊小將軍一樣,只知道舞刀弄槍,真是有辱斯文。”
床上的少女笑得特別蕩漾,也特別無情,卻堅定而不容拒絕道:“聽說楊落昨天來了,是你給打發走的?”
杏花拿人參盒子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道:“昨天楊將軍是來了,小姐還在昏迷之中,再說楊將軍可是兩手空空來的。”
“一點禮貌都沒有……”
林詩也見機行事道:“想來楊將軍也是聽聞姐姐落水了。”
言下之意,心急如焚的楊落,也只是過個場子而已,根本就沒有把戰流鶯放在眼里。
要是原主,一定會上了她們挑撥離間的當。
可···曲星辰微微勾唇道:“沒事,以后楊家府里的東西都是我的,我也不急于一時。”
“小姐,你怎么可以說出這么沒羞沒臊的話。”杏花急急打斷了戰流鶯的話。
曲星辰不滿的瞟了眼杏花,看來原主的縱容,已經把杏花養成了狼心狗肺。
戰流鶯抬起明亮的眸子,一臉的不諳世事道:“林姐姐你說,我是戰家的嫡女,以后是不是也是別人家的當家主母?”
林詩不明所以的點頭道:“戰姐姐問的是什么話啊,憑戰姐姐的容貌和家世,別說就是當個區區的當家主母了,就是當個皇子正妃也是綽綽有余。”
皇子正妃?
戰流鶯微微的側頭,道“可林姐姐怕是忘記了,我是自幼就有婚約的人。”
杏花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戰流鶯,以前她不是最討厭別人提起那門婚約嗎?
想不到今天卻主動掛在嘴上了。
是不是香草和她說什么了?
“那畢竟不是姐姐自己的意思。”林詩打著圓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