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白費(第1/3頁)
使節車駕,城門口有幾人敢攔?
尤其驛丞早已確認身份,親自送迎之人……
幾個戍衛交頭接耳的交換了消息,確認兩位王爺追緝中的已上了畔苦嶺,只怕他們幾人還得再將人給多留些時刻。
驛丞抹著額際冷汗,打點好一切通關手續后,朝著屈膝閑倚在馬車轅座上的男人,恭謹揖禮道:“下官恭送世子。”
承昀沒了一貫的溫文儒雅,佯裝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不甚滿意被打擾地揮手趕人,慢條斯理地半跪半爬地駕內,沒多久車駕內便傳出了女子的調笑聲。
驛丞不知所措地朝著轅座上的楊曦投去求救的目光,得到了個冷然地輕淺頷首,趕忙又送上揖禮送行。
家中所有活口,全掌握在世子手底下,他能不來親送?
世子若出不了城,他家雙親妻兒這輩子就出不了門,他敢不來親送?
兩位王爺為何執意要動這位世子妃,他不清楚。
這位世子爺為何擒下他們家一十八口人,他可是清清楚楚!
世子要帶著世子妃平安返國,他要他們一家平安,如此而已。
當了半輩子的驛丞,曾幾何時遇上這種事?
瞧著馬車漸行漸遠,緊繃的肩膀終于松下來,摸了摸鼻子一刻都不敢逗留,灰溜溜地趕緊告別城門口戍衛,深怕回去晚了又有什麼變故,三步并兩步地往自家宅子飛奔。
畔苦嶺
奕王分封的領地內,唯一四季皆有豐碩果實能夠收成的山嶺,各色南方特有的水果應有盡有,然而實際駐守的農民,多數系屬梁王府戍衛,以農民身份作為遮掩,方便傳遞各類消息回到越城。
一行人清理了畔苦嶺上的戍衛后,白堯特意放慢了馬車的行進速度,似乎是故意等著被人追上,因而悠閑地在山光綠意里緩緩徐行。
面容蒼白尚未恢復血色的閆茵,掀起簾幔看著面前整路不發一語的男人,車駕的回春早就受不了地白他好幾眼,不說什麼都不做回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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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欠了他什麼,連問他要上哪去都不回答,至於這樣用冷漠凌遲她倆嗎?怎么說她們都幫忙恢復了臉面啊……
兩個又交換了個神色,閆茵挑了挑黛眉示意,回春咬著唇瓣又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試探著。
“白公子...肚子都不餓嗎?”
走了大半日,乾糧也沒有,水也沒有,這是打算餓不死也要渴死她們嗎?
這話問在回春心里,這個性子掛在承昀那張面皮上,她覺得非常理所當然,思及當初被顏娧強迫著變臉時,他的內心多有不悅,如今趁著顏娧不在,趕緊幫他把面容恢復了,難道還有錯?
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回春又鼓起勇氣問道:“白公子,好歹也說說,我們究竟要上哪兒去吧?”
勒停了馬車,白堯深沈的眸光又不發一語地凝望著兩人,思忖良久,才扯了扯薄唇說道:“哪兒都去不了。”
“怎么就哪兒都去不了?我...我們不是正往西堯的路上?”回春心驚膽戰地回望那看不清真心實意的眸光,初見面時,他可是答應要護衛閆茵平安回到剪憂山的啊!
“原本有臉面可用,現在沒臉面可用了。”白堯薄唇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
天知道這對活寶,為何要恢復他的面貌,難道不清楚要的就是這張臉面來分散兩王的追兵?難不成要靠閆茵那個半大不小的孕肚?
原本可以用西堯攝政王世子的身份橫著走,如今落得只能用原來的面皮避走山道,帶著大師兄的面皮過了幾年,試問誰還記得肇陽公世子?
就連原本要分散追兵的良策都沒得施行,完全無法理解,這兩人究竟是站在哪邊的?
他在楊曦面前恢復原來面容時,早將她們罵了一頓了,難不成還沒氣消?
“原本山上的戍衛都等著要活捉大師兄,如今妳要他們抓誰?”為什麼白堯不愿說話?那還不是氣的!
如今也只能不斷拖延奕王兵丁追上來的時間,幫師兄與小嫂子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直到他們順利踏入北雍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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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聽得嘴角抽了抽,原來還在記恨啊!
要是能恢復,她也愿意幫忙恢復啊!可是...沒在顏娧在身邊,她哪有太多的靈力可以耗損?
偏偏閆茵手上的無臉蠱又得碰觸到人才能轉換,她們也是千百個不愿意啊!
“咦...不是說山上的人都抓乾凈了,才讓我們上山?”回春聽出了關竅,眼角不自楚地抽搐著。
單腳踏著車駕,借力回身凝望回春,白堯眼底飄過一抹戲謔,不由得笑出了出聲,訕笑道:“要不是師兄事先警告我,切莫被妳這張小娃兒面皮給騙了,我當真會信了妳天真的鬼話。”
深邃的眸光凝望著車后,藏匿在山野間數以百計的輕甲戍衛,還時不時傳來的猛獸喘息聲,不安的心里也有了數,清家的人也跟上山了。
雖說清家獸軍行進十分詭密,數量一多,難免也會露出端倪,這么一來,奕王的兵馬還會傻傻地追上來嗎?指不定早已放棄追緝他們,轉而回城追上攝政王世子的車駕了。
“承昀都不在這兒了還能拆我的臺?”回春不悅地冷哼了聲。
“最好奕王的人馬是有追上山來。”白堯語氣風涼地嘆息著,明擺著就是等著看笑話,“要是奕王之人追回去城里,恐怕不是只有拆臺能解決的事兒了。”
回春被笑得脖子一縮,朝著閆茵扁了扁嘴,眼底不知真假地染了一抹紅,艱澀地問道:“要不把我丟在這,我去引誘奕王的人馬?”
“妳又能拿什麼引開追兵?就算小嫂子七歲與師兄定親,小嫂子也生不出妳這么大的娃兒?”白堯意興闌珊地揮了揮馬鞭,馬兒又緩緩地前行著。
自知理虧的閆茵,掀開車簾慎重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她也是千百個不愿意啊,都費盡心思把孩子想得跟師妹的一樣大了,要是在這時候分散了追兵,一切不就白費了?
“除了等他們追上來,還當真別無他法,我這張臉面也沒有說服力。”白堯從轅座底下取出了個牛皮水袋與幾個乾糧,拋予唇瓣都已乾燥蛻皮的閆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