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復蘇?”艾莉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抽:“你不會想像阿爾宙斯一樣搞那些個又臭又長的英雄史詩吧?”
“你再罵!?”夏亞佯怒道。
艾莉絲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么,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庫洛:……
“我覺得……那些故事也沒那么差吧……”庫洛說。
他是阿爾宙斯設計的那些英雄史詩最忠實的觀眾。
“也只有你會喜歡父子相殘,兄弟相殘,主角受難,與摯愛相殺這種苦大仇深的又老套又喂屎的劇情了。”侑子幽幽的吐槽道。
“所以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艾莉絲問。
“你先把這天啟病毒改造完吧……”
“那你呢?”
“我?”
夏亞嘴角微揚:“我要去找一位詛咒神明的神敵,以及一位神最為忠實的神仆……”
他目光深邃的輕喃:“也是時候下一些決定了……”
神敵,從字面上了解意思是神的敵人,但神是至高無上的,又有什么存在有資格成為神的敵人呢?
所以,神敵真正的意思是對至上之神的褻瀆者,不敬者與仇恨者,通常以殘忍、嗜血、黑暗且猙獰的形象示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地獄的惡魔,七宗罪,路西法與撒坦等。
但顯然這些存在的力量都過于強大了,而除去這些存在外,最為有名的,自然是傳說中受到了神明詛咒的種族——吸血鬼了。
只要有血喝就可以永生,只在夜間活動,懼怕光、圣水與銀制物,完美的黑暗生命,也是完美的適合在前期能與教廷對立生命。
虛空的“母體”轉移到夏亞身上后,只要信仰夏亞,與其同頻,越虔誠的信者就越發強大。
所以他需要傳教,但傳教不單單只是展露一下神力那么簡單,那最多只能讓人敬畏你甚至是恐懼你,而不是信仰你。
傳教需要更加深層次的東西,而且同時,夏亞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在于將超凡力量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超自然力量的生態,是一個足以被世界判定為文明的一部分的東西而不是“外來物”。
單單只是正義一方的一家獨大顯然不符合夏亞的理念,就算夏亞做不出像大自然的生態食物鏈一樣的龐大體系,但簡單的對立他還是可以的,正與邪同時存在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該有的情況。
吸血鬼,就是基于這些因素添加進藍星的族群。
魔法界同時教授黑魔法與白魔法,東國的魑魅魍魎等等,都是為了這個生態做的準備。
不過看現在這情況,黑魔法師顯然是一個長久的計劃,他們需要等待一個精神領導者的出現,而這個時機,至少也得等很久很久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同樣需要一個對手,所以夏亞也同樣將布里塔尼亞囊括在內,并且將布里塔尼亞設立為了這個故事的起點……
一周后,布里塔尼亞,潘德拉貢(皇都)
距深淵正式入侵還有一個多月……
一大片烏云在潘德拉貢的夜空搖曳著,烏云下隱約可見雷電蠢蠢欲動,片刻后,暴風雨從烏云中灑下,如黑色血滴在天際彌漫開來,月亮被遮住,夜空下的城市也更朦朧了。
蒙克街上,人影攢動,一群穿著黑色雨衣的神秘人正邁著急促的步伐往地鐵站趕去,看上去似乎是背后有人追趕一樣。
一道閃電打在他們附近,好像一條火龍,想把這座城市吞噬了,地面在震動。幾道微弱閃電,勾勒出街道排樓的模樣,但短短幾秒后,所有的影像又都消失在暗夜中。
人行道上低洼積水處,街燈倒影閃爍著,看似在風中搖曳的燭光。路上除這群人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下水道排水溝傳出的惡臭,在黑夜中肆意蔓延。暗夜里,這場雨仿佛讓整座城市都披上了壽衣。
他們迅速的進入到地鐵站里,一如街道般寂靜無聲,地鐵站是百年前建造的,看上去十分古樸,破舊的電線吊著簡陋的燈泡,燈光昏黃而朦朧。
地上的大理石磚倒影著燈光暗影,早已被淘汰的黃燈讓他們有種夢回維多利亞時期的穿越感。
不過這群雨衣神秘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來等最后地鐵的,現在這個時間,最后一班夜車早已經錯過。
他們直接跳下了地鐵軌道,為首的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打開了頭戴式的光電,熾白色的燈光照在他手上的地鐵地圖上。
“通過城市地下的血管,前往心臟,以處女之血,蘇生神敵!”
老者輕念出了一段不明所以的箴言。
“沒錯,一定是這樣,城市地下的血管代表著地鐵站,而心臟,則代表著潘德拉貢參議院的所在地新威斯敏斯特宮的地下,在地鐵隧道中唯一經過新威斯敏斯特宮的就只有……”
那人步伐停止,身后同樣籠罩在雨衣下的幾人也停下了腳步。
他們齊齊將目光看向這隧道口,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一道上了鎖的大鐵門,上面布滿了蜘蛛絲與鐵銹,看上去有一定“年代”了。
大門上使用古英語寫了一句話。
“入此門者,斷絕希望……”
(《神曲》地獄篇中,地獄入口的銘文)
老者輕念出這么一句話,只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激動的對著身側那人吼道。
“快!快打開它!”
一側的黑雨衣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干脆利落的上膛對著門鎖轟了一槍。
火花閃爍下,那厚重的門鎖掉落,大門自動打開,露出了后面的螺旋向下的青石磚階梯,上面布滿了灰塵與蜘蛛網,看上去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
黑雨衣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進了隧道,燈光實在是過于昏暗,也由于四周這螺旋向下的階梯,視野有限,他們完全不知道這階梯究竟有多長。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四周的場景沒有任何的變換,讓他們有一種像是在走一條如同莫比烏斯之環一樣永遠循環的階梯,壓抑與不安逐漸籠罩在他們的心口……
他們是末日教會的人,末日教會其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有著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最初是以瑪雅人預言的現代末日為基礎建立,教義是找尋拯救世界的辦法,以求自保,由于瑪雅預言傳的神乎其神,這教會保持了相當一段時間的輝煌。
不過這末日教會的創立者除了拿教徒的錢享樂以及睡女教眾外沒有干任何實際意義的事情……
而在瑪雅人所預言的末日期限過去后,這末日教會也在一夜之間崩塌,創造者鋃鐺入獄,末日教會也被布里塔尼亞方正式立為了邪教。
時至今日,布里塔尼亞超自然災難頻發,末日論再次的橫行在人群中,甚至被廣為傳播。
末日神教也在某個有心人的操縱下二次建立,不過這一次,他們的首腦是一個實干家。
他使用聚攏起來的資金收集各方古籍,以試圖從過往的歷史中趙到這些超自然現象的“真相”,以及找到真正的超自然力量。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意外”的在某一個來自都鐸王朝時期的清教圣經里,找到了一句謎語以及頁古老的手札,里面記載著一則關于都鐸王室的秘聞。
在特拉法海戰失利的時候,都鐸王室似乎是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拜托一位清教徒將一個王室重寶運送到現如今布里塔尼亞潘德拉貢的位置。
手札中記載,那是最初的清教創始人從焚帝岡偷出來的密寶,只要動用那件重寶,都鐸王室可以在頃刻間扭轉整個戰局,甚至獲得永生……
這樣的消息,足以讓整個末日教會上下沸騰!
末日教會在布里塔尼亞是邪教,這一點毋庸置疑,受到官方勢力多方打壓的他們,發現這一卷手札幾乎是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的旅者發現了一處綠洲一樣。
幾乎來不及細想,他們在破解了那一段謎語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這個地方。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他們進入到一處昏暗古樸的房間內,不大,差不多有七八十平米,地面以及墻面全是青石磚,蛛網遍布,而且還存在著一股難聞的古怪氣味,有些像是尸體防腐的福爾馬林。
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位于房間正中心的一口銀色的棺材,渾身純銀,外表一圈都雕刻著天使的花紋,棺材板上海雕刻著一個十字架花紋。
在見到那口棺材后,老者的氣息瞬間粗重,他三步并兩步的快步上前,站在那口棺材旁,他那充滿褶皺的蒼老臉上露出了貪婪與狂熱。
他的雙手撫上棺材板,面色猙獰的用力將棺材板緩緩移開……
忍著撲鼻而來的尸臭味,那人將燈光照耀而下,棺材內一具身穿拘束衣的干尸安靜的沉睡著,表情猙獰,好似厲鬼臨死前的哀嚎。
如若是稍微膽子小的人,此刻怕不是已經嚇的屁股尿流的跑回家了,估摸著還得做上幾天的噩夢。
“干尸?!”那人眉頭緊皺:“怎么會只是一具普通的干尸呢?瞬間扭轉戰局的力量呢?永生呢?!”
他有些煩躁的在這間密室內來回走動。
“難不成都是假的?這些根本不存在?一切只不過是那個清教徒的惡作劇?”
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黑雨衣中,一位同樣身穿黑雨衣,但是卻像犯人一樣,被其余黑雨衣死死的抓著。
他的的眼睛猛的一亮,指著她道。
“將她帶過來!”
其余黑雨衣聞聲就壓著這人往這邊走。
燈光照耀下,雨衣厚重的兜帽下,是一個早已淚眼朦朧的少女,她的嘴巴被強力膠帶粘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極致的恐懼籠罩了她的內心,眼神中充斥著哀求、恐懼與絕望,雖然強力膠帶遮住了少女的大半邊臉,卻也依舊能看出她的美貌,特別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誰見了都得生出一絲憐憫之心。
但那人顯然不為所動,他抓著少女的右手,將其按在棺槨邊緣,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銳的小刀,刀刃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銀光,散發著森森寒意。
“唔!唔!唔!”
見那刀刃散發著,她瞪大了眼睛死力的掙扎著,但那個黑雨衣的手卻像是鉗子一樣死死的將她鉗住,完全動彈不得。
“以處女之血,復蘇神敵。希望我猜的沒錯……”那人輕喃著,嚴重冒著寒光,沒有絲毫猶豫,一刀劃破了少女的手腕割破了她的大動脈。
鮮紅的血液如瀑般流淌而下,滴落在那具干尸的體表上……
“唔!唔!唔!”
似乎是見到了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少女眼中的恐懼更加濃郁了……
處女的血液與那干尸似乎產生了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化學反應,只見干尸的身上涌出了十倍,數十倍的鮮血,逐漸將整個棺槨填滿浸潤了整具干尸。
接著,在所有人恐懼的眼神下,那具干尸竟然自主的動了起來,以一種違反人體力學的節奏緩緩的屈起了上半身,這個過程十分緩慢,就像是一個人的起床動作被鏡頭慢放了無數倍一樣。
但就是這樣一幕,看起來尤為詭異,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有一種眼看潘多拉的魔盒緩緩打開的感覺,如果沒有其它的任務的話,他們現在就打算扭頭就走,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遍布干尸全身的粘稠血液向著棺內滴落,那一頭被血液染紅的長發像是觸手一樣無主般擺動,濃郁的血腥味遍布了整個地下密室……
片刻后,干尸終于直起了身子,他那雙枯槁般的雙手從血水中抽開猛的搭在了棺邊,血液濺射在老者身上,嚇的他猛的一個激靈。
隨后,血液極速的收攏,而那具干尸的肉體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被填充且逐漸恢復如初……
一個俊美的黑發青年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身披紅袍,雙手戴著白色的手套。
在寂靜片刻后,他緩緩的伸出右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裂開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聲音從弱到強,越笑越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加百列,你終究還是沒有殺了我,既然如此……”
他的眼中閃爍著猩紅色的微光,如同兩輪血月,”那么我就只好履行我們的約定了……”
“你……你是誰?”為首的黑雨衣傲然的問道。
聞聲,他轉過頭,看著眾人,裂開嘴角,露出了自己那一口鋒利的牙齒。
“你可以叫我……阿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