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凝光。
談到這個名字,人們的第一印象,必然是傲立空中,恢弘而磅礴的群玉閣。
對于未來或許會發達,但此時仍是一介布衣的顧白洲而言,這位璃月七星之一,真仿若空中的星辰般,遙遠而夢幻。
面色短暫的一滯,顧白洲恢復如常,他遞過菜單,就問道:
“七星蒞臨寒舍,有失招待,請問您有什么需要的么?”
“我來見你,順便談一莊或許可成的生意。”
凝光語氣不徐不慢,反客為主道:“不必拘謹,坐吧。”
顧白洲謙辭一句,才拉開椅子,坐下來。
“素聞顧先生正氣凜然,肝膽過人,以布衣之身,頂撞愚人眾執行官,今日一見,當真名不虛傳。”
凝光眸中噙著那抹淡淡的笑,就像是在看街邊出糗的小孩。
顧白洲沒有被她陰陽一句而生悶氣,不止對七星生不得氣,也想起來一件事。
好像依行秋所言,靈矩關實驗基地一案,璃月總務司宣告結案以后,只有天權星凝光在私下負責。
除開群玉閣修筑在璃月港上空,是否囂張過頭了些外,顧白洲對這位的印象并不差:
“是我有失禮節,不該武斷下論。”
“哪里。”
凝光淡然道,她正視著顧白洲的眼眸,問道:
“你堅持那件事,是有別的證據么?”
來這里,果真是為的那件事。
顧白洲暗道,輕輕頷首,但一言未發。
“我知道了。”
凝光若有所思,神情捉摸不透,點點頭,白發輕輕晃漾。
“不用問是什么嗎?”
顧白洲感到有些奇怪,問道。
這令他感到一股沒有理由的善意。
“無論證據是什么,結論是不會改變的。”
凝光雙手抱胸,她以一副看穿所有的口吻,輕描淡寫道:“心細的人,若是要接著參與此事,恐怕會寢食難安吧。”
雖說卡洛藍瞳,和尋常璃月人外貌大相徑庭,但行秋、重云亦是如此,暴露的過于快速了吧?
還是到璃月總務司自首那件事,這位身處最高層的七星,一直都有在聽?
顧白洲不清楚,點頭回答道:“一定會的吧。”
“嗯。”
凝光微微頷首,“按你的想法,給我點一份...嗯,是叫,汽水是么?”
“是。”
顧白洲拿著菜單,看著其中幾種汽水,陷入頭腦風暴。
橘子、檸檬、日落果、葡萄
若是能做出顏色別具一格的可樂,他肯定會選這款,可和香菱研究幾天,只得出一個結論。
笑死了,根本做不出來。
最終,他選擇檸檬味的汽水,因為它看著很澄凈的。
“那我下去,為您準備了。”
“去吧。”
顧白洲背過身,幾步下樓,制作完成,將玻璃杯上插一塊薄片檸檬,放幾顆冰塊,用木盤托著汽水再度上樓。
等到他拉開雅間的門,
凝光正歪頭看著四周,裝飾頗為新奇,見顧白洲走來,也未不好意思,臉色平淡依然。
“請用。”
顧白洲將其放于桌上,分外鄭重道,“是未使用過的,新的杯子。”
提瓦特大陸并沒有塑料杯,但是有紙吸管,他自己鼓搗出來的東西。
凝光詫異地瞧了他一眼,目光放在玻璃杯中,一點、一點上涌的細小氣泡。
半晌,
她小小的啜了一口。
“和這家店一樣,是很新奇的感覺。”
凝光面色沒有太多的波瀾,她評鑒道:“和其他果汁、花茶不同,這是獨一無二的事物。”
“多謝贊譽。”
“獨一無二,意味著這里面的商機,要比那些果汁大得多。”ωèňχùè㈠㈡.coм
凝光沒有接話,她接著問道:“利益滋生出來的東西...想來你也不會怕的,有想好后面的打算么?”
“限于飲料會變質的問題...若想拓展業務,除開分店以外,唯有每日向居民、商鋪、食肆定量銷售。”
這是顧白洲想出來的解法。
他估摸著,對方是想強勢,插進來了,如果明面上不能拒絕,那就必須占據主導權,將損失降小。
“需要一些,人脈上的幫助么?”
凝光斜著腦袋,問道。
顧白洲沒有屈服,只是短暫的妥協。
真的。
凝光要的利潤不多,只有百分之五,顧白洲仔仔細細的掃視條約,亦沒其他過分要求。
但幫忙提供人脈、物力,以進行迅速擴張,換來收益翻倍和無后顧之憂,無論如何,都像是他在占便宜。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
這位高高在上的璃月七星,似乎心比他還細,特意不干涉他,對一系列職位較為重要的人的選擇。
總的來講,
有虧,有賺,并且是賺的居多,而且搭上了璃月七星的一位。
而且還挺漂亮的。
顧白洲得到這位老人家的垂青,心里五味雜陳,有種自己不干凈了的感覺。
都說男生總會有一種她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可顧白洲沒有,他對這位位高權重的女人,并沒有興趣。
真的。
追求她的人,那可真是能從璃月港,一路排到稻妻...實在太多了。
“再制作幾臺機器,才能離開這里。”
凝光承諾贈予材料后,幾位秘書沒用多久,就將十幾份材料送來,品質和數量都讓他咋舌金錢的力量。
顧白洲熬夜加班,秉著打工人,打工魂的精神。
翌日清晨,蘇打機制作而成,送到府中,等候他人來取。
他讓行秋幫忙,挑選幾位能信任的過的人,來充當店員的職位。
做好一切的工作,
顧白洲準備回程,用驢來拉,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不太好看。
可史萊姆氣球...想要跨越歸離原、絕云間這數十千米的距離,是不可能的事情。
動力源是個問題...承重是個問題...更容易被伏擊,需要時時刻刻看守著,也是個問題。
于是乎,
顧白洲啟程上路,以他的面貌,即使是騎在灰驢上,都要比尋常人亮眼,小小幾倍。
耗費約莫兩天的時間,
顧白洲回到山寨,見到眾丘丘人沒被全殲,心里松了一口氣。
但眾丘丘人,見到他,沒有帶豬回來,部分無所謂,部分顯得略微有些低落
“你怎么還沒走?”
顧白洲伸出手指,戳戳那個位于丘丘人群中,如鶴立雞群般,穿著紅絨法師袍、長著一對驢耳的矮胖法師。
火深淵法師陡然一驚:
“你不是沒讓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