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轎車向郊區駛去。
眼前的景色漸漸變的貼近自然，廠房也越來越多。
一路上曹春菊都充滿了疑惑，開始她還沒問，可眼瞅著這也太郊外了吧？
這下她實在忍不住了：“這是去文靜學校的路？她們學校有這么偏僻？”
“不是！”
“不是？那你準備帶我去那？”
“放心，總不可能你賣了，文靜她們在軍訓，現在去很麻煩，要請假，報備什么的，等晚點吃飯的時候我們才去。”
“那現在我們是？”曹春菊莫名有點提心吊膽。
曹春菊是擔心曹焱把她賣了，當然不是指的收錢賣給人販子，而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如讓她出去頂鍋。
“去見你的老姐妹，葉春芳，你不是跟她約好了嗎？”
“這么冒失就去？”
“那你想怎么去？雇個鑼鼓隊一路敲著去？”
“啪！”曹焱又挨了一下：“你知道不是那個意思！我有點擔心！”
“嘶！”曹焱感覺一陣酸爽，趁著路是直路，他連忙用右手揉了揉左肩被拍的地方：“擔心啥？”
“你說我擔心啥？”
“呵呵，沒事，我不是還在讀書嗎？到時候你就以這個理由拖著就行，弄不好過兩年她們突然腦一抽，另找一個也不一定。”曹焱沒有解釋自己與葉琳瑤那不知道應該怎么算的關系。
“春芳的女兒應該很漂亮吧？”
“呃？”曹焱一下沒聽明白曹春菊的意思，這彎轉的有點大：“干嘛？是挺漂亮的。”
“以前春芳年輕的時候，被我和你爸帶回去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單位有大半的年輕小伙子追她，我們辦公室的那個老劉，你還記得吧？當年還差點為了她跟自己老婆鬧離婚，要不然，她寫信來說把女兒嫁給你，我也不會一下就同意了。”
“曹師傅，你這么有遠見啊！”曹焱笑呵呵的夸了一聲，這果然是親媽啊！
可沒想到卻換來了自家老媽的一個大白眼。
“有遠見有什么用？”曹春菊嘆息了一聲：“好不容易又聯系上，可沒想到以后卻要選擇盡量躲避，這老天爺就是這么愛玩弄人。”
這話一出，不說曹春菊的情緒低落了下來。
就連曹焱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沒事，也許以后有別的轉機也不一定。”
“我不管你有什么轉機，可對春芳的女兒你要是亂來的話，我肯定不會饒了你。”
“放心，我心里有數。”其實不用曹春菊說，曹焱自己現在也正頭疼著：“對了你怎么不十一過來？”
曹焱換了個輕松的話題，當初他還打算十一的時候，如果自己老媽過來，自己就把老家的那一大家子一起叫來，這樣人多鬧哄哄的，打掩護也容易的多。
“十一的時候店里生意正好，我怎么好意思請假讓別人天天替我守著？”
“你們那幾個人的小店一年能賺多少錢啊？還天天守著，要不你來幫我守著，我開你十倍的工資。”
“你又搞了什么鬼名堂？”
“……，曹師傅拜托，你是我媽，不是外人，也不是仇人，你不知道在別人眼中我有多優秀，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那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怎么到你這就變的一錢不值？”
“有嗎？我怎么沒聽到過？”
“算了說不過你，怎么來不來？”
“不想來，你這一個伴也沒有？”
“怎么沒有？告訴你我建了一家廠子，明天我讓人去上林那邊招一群，年紀大的下崗職工，這樣你不是有伴了？”
“還是不想來，想著春芳，我心里堵的慌……”
好吧，這聊了一圈又繞了回來。
曹焱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車也到了葉氏服裝的大門口。
曹焱按下車窗，對那準備過來詢問情況的保安喊了一句：“老張，幫忙開一下門。”
“我還以為是那個想來談生意的老板來了呢，原來是曹顧問。”
在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曹焱看向了廠外遠處一個能讓葉春芳辦公室窗口看見的樹蔭下，周康順平常喜歡守著的位置處，那里空蕩蕩的。
這邊保安老張也發現了曹焱的視線，明白他在看什么，解釋了一句：“據說是淋了雨病了！”
“最近有下雨嗎？”曹焱問道。
“前兩天這邊飄了幾滴。”老張答道。
“那就病了？誰傳出來的？”
“他自己。”
“他自己？”
“嗯，據說廠里面的高層全都收到了他的短信，說他自己前幾天在廠門口淋了雨，所以病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老張笑道。
“這樣也行？”
果然不愧是操作最騷的一家人中最厲害的那個。
曹焱算是徹底服了。
把車開進了停車棚。
曹春菊這向他問道：“什么事？你們說的是誰？”
“沒什么？你不認識的。”曹焱并不想在自家老媽面前提這事，年紀大的人的想法有點難懂，曹焱怕她去勸和，他可不想自己未來繼續被惡心到。
曹春菊聽了曹焱的話也不糾結，她甩了甩空蕩蕩的手：“不過我們就這么空手去是不是有點難看？”
曹焱拍了拍腦門，平常他來這邊空手撂腳習慣了，是真的一下沒想到帶禮物來廠這邊。
“這是上班的地方，怎么好拿禮物，讓別人看見，還以為你走關系呢？下次去家里再買禮物吧。”可這事怎能難道曹焱，他立刻找了個歪理。
雖然感覺曹焱在那瞎說，可一下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曹春菊只能繼續跟在曹焱身后向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帶著曹春菊來到了公司前臺的接待處。
“總經理呢？”
“總經理？”前臺妹子愣了愣，曹焱平常來總是只習慣性問葉琳瑤在那的？問總經理這還是第一次，不過她還是習慣的答道：“經理在辦公室看設計稿，總經理好像去了倉庫。”
曹焱轉頭看向曹春菊，問道：“你是想先去看看小的？還是先前看看你老姐妹？”
“啪！”曹焱肩頭又挨了一巴掌。
“你正經點。”因為是單親家庭，曹春菊教育曹焱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不過還好，從小到大曹焱都非常聽話，估計加起來也就跟今天挨打的次數差不多。
不過曹焱還有個好處，那就是他被自己打了，罵了，他也從不抵嘴與還手。
曹焱又揉了揉肩，他感覺很委屈：“這話那里不正經了？”
前臺妹子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兩人。
“曹顧問，這位是？”
“我媽，曹老大！以后見到了要叫老大好。”曹焱瞬間滿血復活，呵呵一笑，趁曹春菊又要打自己的時候，跑了。
向著倉庫的那邊。
“……”前臺妹子一頭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