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狗東西偷的井蓋。”
醒來后,陳天輝忍不住腰酸背痛。
這一摔的記憶,也隨著他死后醒來了。
甚至腦海中,還清楚回響著骨裂聲。
陳天輝起床,穿著睡衣趕忙活動起筋骨,試圖讓身體忘掉那種感覺。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效。
稍微運動了一下,身體也沒有那種全身酸疼的感覺。
坐在床邊,想起昨天婚禮上的鬧劇,他做出今天的決定。
“行吧,今天就不湊熱鬧了,還是先干正事要緊。”
……
大清早一出門,陳天輝來到好哥們的酒吧,順道掛掉幾次來自胖主管的電話。
“怎么?今天不上班?”
郝槐擦拭著杯子,瞅了一眼吧臺上剛被掛掉的手機。
“哎!槐子,知道萬死不辭是什么意思嗎?”
“嗯……死一萬遍也不推辭。”
聽對方準確說出這個成語的含義,陳天輝搖了搖頭:
“是死一萬遍都辭不了職。”
“呵。”
注意到郝槐扯了下嘴角,他說起正事:
“哎!槐子,你是不是有個在弄模擬畫像的朋友。”
“額,嗯,怎么了?”
“幫我畫個人。”
“男的女的?”
“女的。”
郝槐臉上恍然:“原來咱們的情場浪子終于開竅了。”
“別亂想,還不知道是人是鬼呢。”陳天輝擺了擺手。
“沒看出你這么重口,鬼你都想要?”
“擦你的杯子去!”
見郝槐離開吧臺,看著自己面前服務生習慣性給自己調好的酒。
他猶豫之下,還是將杯子給推開。
“謝了,今天還是算了。”
……
等兩人出來,還是乘上酒吧外那輛紅色跑車。
“話說,既然你今天不上班,要不就跟我……”
剛系好安全帶,郝槐便提起一件事。
話還沒說完,就先被陳天輝打斷:“婚禮我就不去了。”
“你知道今天有婚禮?”
“嗯,還有同學會,你就自己去吧,我得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見他都這么說了,對方也只能開著車先前往警察局。
在警局外不遠處的一個咖啡廳中,等到那個朋友來后,郝槐才離開。
“找我幫你畫個人?”
聽到這個要求,對方似乎也有些無奈。
“模擬畫像那個軟件在局里,我沒辦法幫你。”
陳天輝有些失望,對方卻在這時抬手問咖啡館的服務生,要了鉛筆,橡皮和白紙。
“不過,軟件雖然不能,但手繪還是可以的。”
“這,靠譜嗎?”
面對他的質疑,對面的模擬畫像師放下紙筆:“如果你不信我,那請另外找人吧。”
陳天輝連忙解釋:“信,信,我不是質疑你的專業程度,而是我看人的話能直接認出來,但光形容恐怕有點難度。”
“那這樣吧,我畫你看著。”
對方提出第二個方法,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先答應試試。
模擬畫像師邊畫著臉部輪廓,邊問道:“是男是女,有什么具體特征嗎?”
陳天輝果斷回答:“嗯,黑風衣,長頭發。”
“……”
模擬畫像師忍住內心扔筆不干的沖動:“我說的是臉上的具體特征。”
“嗯,鵝蛋臉吧。”
聽到這個答案,紙上很快描繪出一個臉部輪廓。
“然后呢?”
陳天輝仔細回憶:“嗯,眉毛細長一點。”
看著對方在本子畫出的,他連忙改口:
“再稍短一些。”
進入狀態的模擬畫像師,倒是沒怎么在意,迅速擦掉多出的部分。
陳天輝看著紙上的形象,繼續描述:“眼睛大一點。”
“額,再大一點。”
“在再大一點。”
模擬畫像師忍不住吐槽:“在大的話,那還是人類嗎?”
“額,那可能我要找的,真不是人吧。”
“……”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的折磨,模擬畫像師放下紙筆,揉起眉頭放松。
虧的他入這個行業,已經很多年,再離譜的人都遇到過,不然說不定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厲害啊,跟我腦海中想的只有一點點差距。”
模擬畫像師強行忍住想問那一點點差距有多少這個問題。
“你滿意就行,既然已經畫完,那我先回局里了。”
“等等。”
陳天輝趕忙攔住對方:“那個再幫最后一個小忙,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畫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模擬畫像師聽到這話,卻立馬變了臉色:
“抱歉,這種事我沒法幫你。”
見對方轉身就走,陳天輝拿著畫像一時有些頭疼。
現在畫是有了,但畫中人還不知道是誰,這就比較麻煩。
看著咖啡廳不遠處的警察局,他突然靈機一動。
……
回到警局后,模擬畫像師松了口氣,回到崗位上。
結果,剛回來沒多久,就聽到有同事喊他。
“什么事……你,你怎么在這!”
讓他吃驚的是,剛才咖啡廳的人居然跑到警局里來了,還口口聲聲的說:
“我要報案。”
“你報什么案?”一個民警開始在辦公桌前登記起來。
“我女朋友失蹤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找找?”
看著陳天輝把自己剛畫的那幅畫,作為證據遞交,模擬畫像師忍不住捂起臉。
幸好,最終以證據不足,沒有立案。
模擬畫像師乘機趕緊把人拉出去。
“你干什么?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陳天輝也很無奈:“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我必須得找到這個女人才行。”
模擬畫像師一看他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隨便觸犯。
為了早點把人打發走,模擬畫像師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法子。
“那你還不如找個復印店,印上個幾千上百份,挨個找人問,說不定有人知道呢。”
陳天輝聽后,點了點頭:“那也只能先這樣。”
離開警局,他去一家復印店,先復印上幾百張尋人啟事,到處找地方貼。
做完這事,回到家中,陳天輝累的直接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夜深人靜的時候。
半夢半醒間,他聞到一股熟悉的臭味。
這讓陳天輝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無比沉重,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隱隱約約能看到漆黑的臥室。
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是處于一種無力感。
這時,陳天輝突然想起了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遭了,是煤氣!
可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太遲,身體麻痹,這是吸入煤氣太多的緣故。
而在這時,陳天輝注意到,在臥室里居然還有一個身影。
赫然是那穿著黑風衣的長發女人。
只見對方手上拿著一張紙,低頭看了看,隨后便抬手指向天花板。
之后一陣電火花閃爍。
他瞳孔中倒映的,只有洶涌火浪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