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醒,陳天輝睜開眼,面帶笑意。
“既然能摸到,那說明死神也是實質存在的,只不過是再加點超自然力量罷了。”
自言自語著,他關掉床頭邊上設定到七點四十的手機響鈴,起身換衣服時,心中警覺,便第一時間來到廚房。
果不其然。
一陣“呲呲”的細微響聲,頓時吸引了陳天輝的注意力。
“還跟我玩這套?沒看出來,你心眼挺小的。”
他自話自說著,伸手去擰廚房的煤氣閥門,關上氣閥后,又轉頭去客廳關掉電閥。
兩個閥門一關,安下心來的陳天輝走回衛生間。
剛推開門,半只腳踏入其中。
就在這時,客廳里卻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這讓他有些分神,轉頭看向客廳的同時,一只腳落下去。
結果卻踩到什么,整個人向前一滑。
然而這次,陳天輝卻并沒有后腦殼著地。
他幾乎是兩腳懸空,兩手緊緊扣住門框,額頭上滲出少許細密汗珠,這都是被驚出來的。
看著剛被自己腳踩上,滑到浴缸邊上的香皂,陳天輝冷冷一笑:
“呵,幸好我剛才就防著你這一手。”
雖說剛才踩到香皂,差點就要滑倒重蹈覆轍,上演浴池二補刀收人頭的場面。
但幸虧他雙手反應及時,緊抓門框愣是沒有后腦著地摔下去
可腳下那一滑,就像是強制在拉筋般,讓他的兩腿現在還有些吃痛。
對于這些,陳天輝自然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不然豈不是先輸一截。
所以,即便他的走路姿勢有些怪異,不得不扶墻走出衛生間。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揉了揉大腿上的肌肉,陳天輝環顧四周,開始喊話:
“出來!我知道你還在這里,躲在暗中玩這些惡作劇有什么意思?”
可惜,對方顯然沒這么容易被挑釁。
他也沒意外。
剛才那句話也不過只是為了向對方強調,自己已經知道她也在這個房子里。
看樣子,想要主動見到對方的方式,目前也就只是依靠瀕死狀態了。
見沒有人現身,也沒有人顯出身形。
陳天輝當然也不會相信,對方就這樣離開了。
指不定,那女人現在正躲在某處,看著自己悄悄謀劃起下次意外死亡的陷阱。
對于這點,他有些無奈。
活了二十五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動。
而是在一個女人面前,搞得這么被動。
這讓陳天輝稍稍有些惱火。
自從觸碰到對方的實體后,他心中也就沒那么多對未知的恐懼了。
或許是因為看到那個“死神”的外形是個女的,陳天輝下意識代入現實。
現實中,別說是他了,就算其他人被這么對待,自然也是萬分火大。
所以,憤怒暫時讓陳天輝忘記對方的身份,換上衣服走出屋外。
經過電梯間,他沒停下。
那女人指不定在電梯里,準備了什么意外來著。
想到這一點,陳天輝來到樓梯間。
下樓時,他同樣也經歷了三次驚險。
香蕉皮這類易滑易摔的東西就不說了。
最離譜的是,還有連環陷阱。
下樓時,陳天輝剛好碰到一個提著油桶的鄰居上樓,剛打完招呼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手中提的油桶意外漏出,那油順著階梯留下來差點沒讓他一腳歸西。
這還不是最驚險的,最刺激的莫過于,他手伸向護欄的那一刻。
要不是及時想起,有截護欄屬于一碰就斷的。
陳天輝及時收手,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事后證明,他的想法對了。
那個油桶泄露的鄰居見到人摔下去,本想扶著欄桿過來幫忙,結果中途就連同那截斷裂欄桿,一起墜落下去。
事后,把人送醫院的陳天輝,從急救人員那里聽到,對方摔下去也只是輕微腦震蕩。
他這才明白,合著自己每次摔下去回回都致命,純屬是被死神給針對了。
治療完滾下樓梯時擦出的一些外傷,陳天輝走出醫院,對天比起國際通用中指手勢。
下一秒,有花盆掉下來。
“啪啦”一聲,他再次進了醫院。
幸好這只是劃傷,不然花盆正中腦門的話,恐怕就只能跟那還沒醒來的倒霉鄰居,并排去做難兄難弟。
院方的人也急忙來找陳天輝道歉,畢竟是發生在救人的醫院,差點要了人命肯定要給個交待。
于是,原因出來了。
十三層某個病人家屬,發生爭執,因情緒失控導致一怒之下,把桌上的花盆丟過去,沒想到砸出窗外,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對不起啊,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抱歉先生,醫藥費我們出,如果你要提出賠償我們也愿意,只要您不上法院告我們就行。”
看著身前的病人家屬,一臉懊悔懇求原諒的模樣,陳天輝嘆了口氣:
“我知道,不怪你們,要怪就怪死神這個小娘皮……”
見他把話一拐,莫名其妙罵起什么死神,面前的家屬臉一白,周圍的醫生趕忙上前,先是拿起燈照瞳孔,又是詢問精神狀態如何,最后讓去拍個腦部CT。
陳天輝一個勁拒絕,但家屬卻哭著和醫生一起,把他強行推進了CT室。
“哎!我沒病啊,你們……”
不管陳天輝怎么解釋都沒用,等在病人家屬的恭送下,他走出醫院已經是半夜了。
陳天輝沒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在哪都死過,家里,公司,甚至外面隨便一個地方。
可在好兄弟的酒吧里,卻一次都沒有過。
雖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陳天輝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來到了這里。
一路上,井蓋,高空墜物,車禍如影隨形。
他也算看出來了。
這死神似乎沒打算在這時要自己的命,而是各種惡作劇般,時不時來個意外刷刷存在感。
想到這些,陳天輝帶著一身傷狼狽來到酒吧里。
看到他這模樣,郝槐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你今天這是跟人打架了?贏了輸了?”
陳天輝坐到吧臺前,無奈擺了擺手:
“輸了。”
吧臺周圍的客人看著他這副模樣,下意識的遠離。
除了郝槐,調酒師跟服務生,這些比較熟悉的人,都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