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中，靠窗的卡座上，聽完這些陳天輝更加不解：
“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么還要除掉我？”
“如果讓我活下去，不就沒事了？”
對于他的不解，李月夜搖了搖頭，說：
“沒有用，就算我們現在不提前干預，等你壽命走到盡頭哪一天，無限的循環將會徹底籠罩整個世界。”
她表情逐漸凝重：“起初我也只是感應到你的變化，但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遺憾，目前為止，我沒找到任何辦法，可以剝離掉你在意識層面的能力。”
陳天輝一聽：“那我能不能提個要求，讓我活到七月五號唄？”
李月夜看他臉上期盼，嘆了口氣：“就算我今天不針對你，到時候會有更多跟我一樣的人找到你，那樣只會讓更多人來追殺你，而任務失敗的我，也會……”
她咬了咬嘴唇，沒說下去。
陳天輝看到這一幕，知道后果肯定不一般，便轉移話題：
“不說我了，那個新郎呢？他的能力也會毀滅世界？”
李月夜搖了搖頭：“他的能力雖然不如你，但任舊不可小覷。”
“規避自身風險一般會從多方面來展現，目前我在那個新郎身上發現使用能力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幾年前一次的工地事件上。”
“當時他因為暗中使用了劣質建材，導致工地出現坍塌，幾名工人當場身亡。”
“這會讓他的公司遭遇極大的危機，所以當時無意間使用能力，恰好讓工地附近發生了一場地震。”
“由于坍塌和地震發生時間相隔很短，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地震造成的坍塌。”
“沒有人會想到完全是坍塌后，為了掩蓋一切才發生的地震。”
一聽對方說起這事，他也想起之前在新聞里聽說過這件事，問起：
“也就是說，那場地震是由他引發的？”
“準確的說，雖然他只想著規避當時的風險，才導致的地震發生，完美掩蓋了他的錯誤。”
陳天輝聽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還是自己引發的時間循環更加扯淡。
“對了，你說你可以看到我們變化，是怎么回事？”
“是直接看到我們的記憶？”
這個問題，對現在的他而言很重要。
要是對方都知道了，那自己現在的行為，在她眼中不就跟個傻瓜一樣？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毫無隱私可言。
幸好，對方搖了搖頭，說：“不是。”
“我們借助意識界的力量，只能感受到附近出現變化的一瞬間，也就是每次能力發動的時候。”
聽到這里，坐在對面的陳天輝松了口氣，語氣低沉：
“那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沒得選了？只能這樣將就。”
李月夜一聽，陷入沉默，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辦法站在對方角度替他說話。
毫無疑問，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持續維持當前局面。
一旦打破，就會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
而自己，因為把這些事告訴面前這個男人。
也可能會面臨著被針對，甚至重新回到植物人狀態的可怕時期。
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因為車禍導致腦受損。
接著各種儀器的身體，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意識就像在被困在棺材里一樣。
如果不是那些人突然出現，找到自己，說只要幫助他們就能重新掌握自由……
“我說，如果我現在追求你，你會怎么樣？”
“？”
李月夜剛想著事，現在卻被他一下打斷。
“你說什么？”
陳天輝盯著對面那清澈雙眸：“我說，如果我現在追求你，你答應嗎？”
“追……追求我？”
聽到這話，她的大腦瞬間亂成一團。
“恩，你覺得……”
陳天輝剛想說話，就被對方隔桌捂嘴，只能睜大雙眼看著對方。
他沒想到面前這個女人如此大膽，居然直接伸手來堵住自己的口鼻。
只感覺到一些溫熱，有絲香氣竄入鼻中。
李月夜反應過來，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趕忙收回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慌張：
“你，你胡說什么呢。”
說著，那副精致俏臉上微微一紅。
這可微微看呆了陳天輝。
原本一直冰美人模樣的李月夜，現在竟然露出這副，他從沒想過的模樣。
信息量如此之大，自然要花點時間來消化。
而就是這點時間，李月夜也察覺對方正看自己，才顯出的失態，臉上便重新繃緊，試圖找回曾經冰冷的模樣。
即使如此，她腦海中，依舊是剛才對自己表白的那一幕。
越不想，反而越清晰。
不行，李月夜你不能這樣！
說實話，自從在植物人的狀態醒來，知道各種關于這項職業的隱秘傳聞，她就越發覺得自己跟正常人的生活無緣了。
索性還能夠以活著的姿態，陪伴在父母身邊。
這對李月夜來說，就夠了。
直到現在，面前這個本該被自己無情帶走意識的男人，現在卻陰差陽錯，成了同是天涯淪落人。
這讓她有些慶幸，又有些無奈。
慶幸的是這個循環中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有記憶，知道一切。
無奈的是，他們兩個當事人就是造成這種窘迫局面的罪魁禍首。
而現在，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更是突然向自己表白。
猝不及防之下，讓李月夜從為了適應工作而形成的心理防線，瞬間出現破綻。
不過，她還是強壓著內心的復雜情緒，臉上重新恢復平常的冷淡表情。
坐在對面的陳天輝，回過神，發現對方臉上的微紅一閃即逝，也沒失望。
剛才那一幕，已經徹底記在他腦海中。
這次的表白，看似突然。
其實也是有預謀的。
在經過今天這一番談話后，陳天輝清楚意識到兩人的關系目前已經發生改變。
雖然還不至于到關系特別好的地步，但最起碼已經超過熟識的朋友關系。
只需要在進一步，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之所以要做到這種地步，僅僅是因為他還不夠相信對方。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幾年，陳天輝可不是別人說幾句話，就能完全相信的人。
況且，現在的情況還涉及的自己的未來和生命安全。
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是gg的下場。
的確，現在沒有解決自己這個能力造成的一日循環。
可萬一以后呢？
他不敢拿自己的一切去賭，所以暫時還是要按照原定計劃，先追上對方在做考慮。
盡管大腦冷靜分析這這些，不過在某一個瞬間，腦海中還是閃過對方剛才驚艷的表情。
陳天輝臉上露出笑意，端起服務員端來的咖啡品嘗起來：
呵，還真是，有點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