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之后,梁坤笑了,他最后的那一絲擔心也徹底的放下了。
林夕的意思他明白,無非就是讓他放棄過往的種種,以后重新開始。
這也代表著,林夕并不會過河拆橋,而是接納了他。
相比起馬老板,跟著林夕這樣的老板,無疑能讓人放心許多。
“梁坤,笑什么呢?什么時候動手?”邊上有個年紀不小的男子見梁坤一直傻笑,忍不住問道。
“以后都叫我靚坤。”梁坤看了他一眼,他頓時縮了回去,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現在就動手,你們直接跟我去自首。條件我都跟你們說過了,誰要是到時候反水,別怪我靚坤狠絕了。
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耶穌來了都不好使!”
說到最后,梁坤殺氣騰騰的看向四周。
這些被他找過來的人都被嚇到了,紛紛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
這一日,香江各地警司都出現了一個奇觀。
許多在警務處留下號,但苦無證據沒法抓捕的人,紛紛排著隊過來自首。
這種異常的情況,很快引起了警務處的警覺,就連一哥都被驚動了,親自過問此事。
這些人就像是真心悔過了一般,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并且知無不言,甚至還說出許多警務處沒有調查到的事情。
隨著審訊的進行,警務處鎖定了其中的關鍵人物梁坤。
這個他們本以為已經跟隨新記一同覆滅的人物,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
還不等他們展開抓捕,又一個消息雷的他們外焦里嫩。
那就是梁坤也在這一批自首的人里,甚至他還是第一個找上警務處的。
在一哥指示下,所有警員高度重視,連夜加班突審了梁坤。
梁坤的態度比所有人都好,不等他們開口,就直接竹桶子倒水,把一切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說了。
這份認罪態度,幾乎讓警務處懷疑是不是見鬼了。
不少警督懷疑梁坤是不是在消遣他們,故意指認。
尤其是當所有事情匯總起來,都涉及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東方日報的馬老板時,這種想法更是在不少督察腦海中浮現。
但很快的他們就排除了這種想法,因為梁坤說的絕大部分事情在警務處的案卷中都有記載。
甚至其中有幾件他們當時就知道涉及馬老板,但沒有證據,最多只是要求馬老板配合調查,卻不能拿他怎么樣。
再加上這一次不但有這許多的人證,更是連物證都準備好了。
可以說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了,甚至警務處都不需要調查,直接拿著這份人證物證就可以對馬老板發起抓捕。
將卷宗匯總,最終放到了一哥桌面上的時候。
一哥與二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他們不比下面的警員,只以為梁坤等人是不是鬼上身。
以他們的閱歷,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有人在背后,要致馬老板于死地。
“阿德,你怎么看?”一哥率先開口問道。
“長官,證據確鑿,我們只能開始抓捕,指控馬老板。”二哥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道理我都懂,但這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一哥抱怨了一句。
二哥沉默了片刻后,開口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盡管是有人要借刀殺人,但馬老板犯下的事都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否則這對我們警務處可不是什么好事。
廉政公署那群瘋子,可是一直盯著我們,就等著我們出錯呢。”
“借刀殺人?你們炎華語言太深奧了,我不是很懂。不過你說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樣,我們肯定是要出手的。”一哥愣了愣,贊同道。
“而且需要盡快,梁坤背后的人肯定一直在盯著咱們。要是我們遲遲沒有行動,我擔心他還會有什么后手逼迫我們。
但到了那個時候,對我們的聲譽影響就太大了。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至少這是一樁送上門來的功勞。”二哥一直很清醒,身為香江人能做到這個位置,靠的可是真本事。
“你說得對,那么這一次就由你親自帶隊好了!”一哥點了點頭,拍了拍二哥的肩膀說道。
二哥沉默了片刻,嘴角不由的撇了撇。
他就知道這些大鼻子,喜歡把香江人當槍使。
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都是香江人的。
最后分功勞的時候,卻是大鼻子占了大頭。
哪怕他現在身為警務處二哥,也無法避免被一哥薅羊毛。
這事他沒得選擇,只是猶豫了片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很好,阿德,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樣,我可以給你授權,除了行動處之外,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允許你調動一次飛虎隊。
畢竟那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份子,說不定會很危險。”一哥也知道想要馬兒跑,要讓馬吃草,因此在最后也不忘給二哥一些便利。
“耶斯,設兒!”二哥敬了個禮,轉身出門開始安排行動。
二哥動作很快,在安排好人手之后,第一時間確定馬老板的位置,出發行動。
此時馬老板絲毫不知道這些事,他現在所有精力基本上都放在十四k身上。
今晚他約了一個十四k的字堆頭目喝茶,為的就是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馬家曾經對這個頭目有恩惠,這么多年馬老板也沒有斷過跟他的聯系,馬老板相信他不會隱瞞自己。
恰好的是,這個頭目,就是當初周家主請他派人襲擊林夕的那一個。
不得不說,香江真的是太小了,小到你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敵人就湊到一塊去了。
到了約定時間,馬老板已經在約定地點等候了起來。
此時他留在警司的眼線正在到處想辦法聯系他。
這個時代的香江,遠程聯絡只有電話一種模式。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功洗白,不認為警務處還會盯上自己。
再加上這次私下聚頭需要保密,馬老板沒有告訴任何人聯系自己的方式。
他的眼線打了好幾處馬老板常去地方的電話,都沒有找到,還差點引起同事懷疑,只能暫時放棄,到時候再見機行事了。
事關重大,他只能親口告訴馬老板。
其余人哪怕是榮錦華,他都不敢說。生怕走漏了風聲,那樣馬老板完蛋了他也要跟著完蛋。
是人都有私心,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著給馬老板通風報信,已經是這眼線有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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