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起眼的茶樓包廂內,馬老板與頭目正在低聲交談著。
門口則是四個精悍的小弟守衛著,他們腰間藏著噴子,目光兇悍的瞪著往來之人。
這架勢一看就很不好惹,路過的人紛紛避開他們,生怕招惹了不該招惹的麻煩。
這幾個小弟對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瞪的更加來勁了。
就在這時,一陣陣的警笛聲由遠到近。
不過不論是在包廂內交談的馬老板兩人,還是守在門口的小弟都沒當回事。
沒有人認為這是沖著自己來的,畢竟他們最近可老實的很,壓根就沒有犯事。
正是這種不以為然的心理,讓他們失去了最后逃跑的機會。
小弟們沒有注意到,原本繞著他們走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更是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出現在二樓了。
這些小弟都沒有在意,他們只以為是自己的威懾起了效果,心中更加得意。
不多時,七八輛警車將整個茶樓團團包圍。
他們不像是一些電影里演的那樣,拿著個大聲公喊話,而是直接在二哥帶領下沖進了茶樓。
他們分工明確,一部分警員疏散人群,另一部分精銳則在二哥指揮下朝二樓包廂沖去。
幾個小弟正在用眼神交流各自的心得,猛然看到樓梯口出現了警員,下意識的摸出了腰間的噴子。
還不等他們發動攻擊,早有準備的警員就先一步的擊中了他們。
幾個小弟幾乎同時中彈,頓時握不住手中噴子。
在他們失去武器之后,大批的警員圍了上來,將他們按倒,拷上鐲子。
門外的聲音傳到了包廂里,正在談話的兩人同時意識到了不對。
頭目看了馬老板一眼,否定了是馬老板報警的想法,因為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好處。
馬老板這會才意識到,警員是沖著他們來的。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頭目,還是因為自己。
馬老板自認自己已經洗白多年,不值得被惦記,想來是被頭目牽連了。
他腦子飛速運轉著,很快就有了對策。
“我去應付一會,你想辦法走,別讓人發現了。”說罷,馬老板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拉開房間門。
他相信以他現在在香江的地位,這些警員肯定不會對他太無禮。
頭目也是個果決的人,他更不想被人知道他跟馬老板私下聚頭。
這段時間馬老板可是給幫里造成了不少麻煩,要是被幫里發現,三刀六洞都是輕的。
他也不回答,直接打開了包廂窗戶,就跳了下去。
只是在跳出窗戶之后,頭目發現了有些不對。
下面好像有舉著噴子的警員直接對向了自己。
等頭目接觸地面,卸完力之后,幾把噴子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頭目果斷的慫了,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哆嗦,緩緩的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危害。
此時二樓包廂外,除了幾個警員壓著四個小弟先行下樓,剩下的在行動處一哥安排下,各自就位。
一哥背對著眾人,右手高舉,五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往下按,隨著只剩下一個小拇指,一哥開始蓄力,做好了破門的準備。
這在這時,包廂門吱吖一聲的打開了。
一哥以及身后的警員都愣了愣,但很快的便發現開門的正是他們的目標。
當下也顧不得繼續做手勢,直接撲了上去。
其余警員紛紛跟上,很快的將馬老板牢牢按住,動蕩不得。
“你們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東方日報的馬老板。我要跟你們一哥投訴,我要請律師。香江是講法律的地方,不是你們可以肆意妄為的。”馬老板奮力掙扎著,他此刻內心還有些懵,以為這些警員是抓錯了人。
他馬老板都洗白這么多年了,現在可是香江有身份地位的人,這些人敢這么折騰他,回頭他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馬老板以為自己報出了身份之后,這些警員會松開自己。
等到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請律師,讓這些人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然而那些警員好似根本沒聽到馬老板的話似得,將他的雙手按到身后,直接帶上了鐲子。
緊接著,在行動一哥帶領下,警員們壓著馬老板下了樓。
這會馬老板就算是再遲鈍也發現不對勁了,他腦子飛轉,思索著是哪里出了問題。
等下了樓之后,馬老板發現了那個幾乎已經被遺忘的眼線。
眼線不斷的給他打眼色,但兩人的默契顯然沒有到這程度,馬老板壓根就不明白他的意思。
見馬老板神色茫然,眼線顯得有些著急。
這時,行動一哥順著馬老板的視線看了過去。眼線的臉色一僵,連忙轉過了頭,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再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給馬老板一些方便那沒問題。
但要是影響到自己,眼線還沒那么偉大,為了馬老板犧牲自己。
馬老板是大風大浪過來的,此刻已經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再去看眼線,眼線暴露了對他沒什么好處,反而繼續潛伏著,可能會給自己一些便利。
同時他也看到了警務處二哥,這人他還是認識的,彼此也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
但此刻二哥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不,比這還要嚴重,馬老板發現二哥的眼神還有一絲憐憫。
憐憫?他馬老板縱橫香江幾十年,需要一個二哥來憐憫?
馬老板有些生氣,但也意識到了此刻處境的嚴峻。
他沒有再說什么投訴之類的話,而是面對二哥,很平靜的說道,“我要請律師。”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到了警務處之后,你隨時可以聯系律師。”二哥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
馬老板的心沉了下去,二哥這幅模樣讓馬老板心中莫名的恐慌,看他的神態,分明就是認為自己這次要栽了。
可是怎么可能,他馬老板向來謹慎,每次做事收尾都處理的很干凈。
就算是替何少出手的那幾次,也跟他關系不大,而是陳巖峰找人做的,陳巖峰是新記的雙花紅棍,要查也只能查到梁坤的頭上。
梁坤?腦海中浮現這個名字,馬老板瞬間變得有些慌。
梁坤知道他不少的黑料,甚至很多就是他經手的,如果他出面的話,自己確實可能會有麻煩。
但那怎么可能,這段時間,他的人一直盯著梁坤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結果一無所獲。
馬老板寧愿相信梁坤已經跟著新記一同葬送,也不愿去想梁坤還活著,甚至已經背叛了他。
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在路上任由二哥怎么詢問都不開口,反反復復就一句話,自己的律師不到,他是不會說任何話的。
二哥索性也不再問了,想必等到了警務處之后,馬老板就會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