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彈槍的零件都打磨出來了,已經整合成一起。
因為有電焊工炸膛的事件,他不得不認真的檢查好幾遍。
老師傅走過來,問道:“你這是什么呀?”
方言把銀子給了他:“武器。”
“砰……”的驚雷一聲,前面一塊木頭,全是彈孔,把老師傅嚇了一跳,還以為打雷了,其他人都跑過來看個究竟。
槍口還在冒著煙,一股濃烈的燒焦味。
這霰彈槍,唯一的好處,就是殺傷面大,一槍出去,十幾顆彈珠一同出去,讓前面的人或者物,躲無可躲,直接就爆開。
方言走過去,那木頭就像是狗咬過一樣,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彈孔。
老師傅看著那手臂長的家伙,似乎也想研究一下。
方言卻轉身離開了。
現在不用擔心再遇到藏獒了。雖然這槍不算很標準,但能用,日后有時間,再打造一把左輪手槍,這東西,可比飛鏢管用,防身必備呀,只是隱蔽性不是太好,還是左輪手槍不顯眼。
回到家里,妹妹說凌微讓他到大榕樹下找她,他藏好霰彈槍,就去了。
湖邊,一棵大榕樹。
有幾艘船在湖面飄蕩,幾個不要臉的在船上傻狗糧。
榕樹上面掛著很多許愿的紅布條,每年許愿節,鳳凰城的青年男女,就會來這里,把自己的愿望寫下來,據說掛在榕樹上,就會實現,這當然是假的。
凌微果然是一個美人,不過她的神色不是太好。
有什么事情,在院子里不能說,非得跑到這地方,方言琢磨。
看得出凌微有些忐忑,她圍著那棵大榕樹心事重重的轉了半圈。
把他搞得緊張起來。
“好一點了沒有。”凌微看過來。
“嗯,好很多。”方言撅了撅嘴角,摸了摸后腦勺,還有些疼,傷口不可能一下子恢復的,可他在緊張什么。
“給我看看。”凌微轉到他的身后,又說道:“暫時別碰水,等傷口徹底好了,知道嗎?”
忽然被一個這么漂亮的關心,還真有點沒有心里準備,道:“放心吧,我家就是行醫的。”
“對。”凌微轉過去,泄氣了般。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吧?”他感覺有事情,而且還不是好事情。
那丫頭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轉頭望著湖面,很認真的說道:“我們分手吧。”
記憶把他拉回到八年前,他和林雪分手,是在學校的一棵榕樹下,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從此他不再相信愛情了,那晚他喝得胃出血,酒精中毒,要不是發現的早,及時送到醫院,當晚就掛了。
“好呀。”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干脆,他為這丫頭瞞住喬默死了,忽然放棄必須把她追到手,應該是受到喬默那本感人的日記影響,不想搞這丫頭,其實她也不容易,他想尊重喬默的意愿,他和這個丫頭,本來就沒有關系,有關系的只是喬默,他沒有義務延續喬默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想起了林雪,如果他哭哭啼啼,只會把最后一點自尊丟掉,當一個女孩子,這么坦蕩的跟你說出分手,那就是真的想好了。
“你會恨我嗎?”她終于轉過頭來。
“呵呵,我可沒有這樣的精力。”方言感覺這些話應該是對林雪說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我沒有辦法。”
他可不生氣,這本來就不是他的感情,他還琢磨要不要延續喬默的感情呢,這正好給了他一個放手的機會。
“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
是不是分手都是這樣的對白呢,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說這些有意義嗎!
他滿腦子都是他和林雪分手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沒事呀,別擔心我,你母親也是為你好,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不止兩個人的事,是關于兩個家庭的結合。”
凌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真的,我們誰也不欠誰的,我也覺得,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挺好的。”
凌微像一只野獸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還把他嚇了一跳。
要是大學分手的那天晚上,林雪也給他一個擁抱,或許不會感覺到那么冷。當時林雪說完就轉身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像陌生人一樣,自此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特別冷血。
女孩子哇啦哇啦的哭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有一絲感動,看來這丫頭真是很喜歡喬默。
“好好生活,我不過是你記憶中的一個片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倒是方言安慰起她來。
僵持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她停止哭泣,最后松開手,說了一句:“對不起!”轉生就向身后跑去。
剩下方言一個人呆著樹下,一種失敗感涌上來,盡管對方拋棄的只是喬默,卻讓他來經歷這一幕,竟然再一次被人甩了,真是失敗到家了。
天黑了,義父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院子里面只有方言和程月兩個人,方言弄了一個大西瓜回來,正切開。
兩個人驚恐的跑了進來,是大胖和袁可泰。
方言還以為查出了什么消息,卻沒有等他問出口。
大胖搶先問道:“你是不是跟凌微分手了?”
方言大吃一驚,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在湖邊許愿樹下的話,被人聽到了。”
“誰這么八卦呀。”
程月推了一把方言,問道:“你們怎么的分手了?為什么呀?”
“哪有這么多為什么!談戀愛就像到菜市場買番薯一樣,物有所值就買,不合適就另找商家。”方言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繼續啃著西瓜。
“你舍得跟傾國傾城分手,我可知道很多人對她垂涎欲滴。”程月一臉不相信。
大胖說道:“你們不是好好的嗎!”
袁可泰卻沒有說話。
方言把西瓜推到袁可泰面前,說道:“吃西瓜。”
“你秀逗了嗎!找到這么一個大美人,那么多年感情,就這樣放手了!”程月戳著他的腦瓜子,恨不得戳一個窟窿出來。
方言推開了她的手:“我沒有秀逗,也不是一時決定的,考慮了很久的,本來就是想在九月初九過后就決定,發生了意外,所以就拖到今天。”這些當然是喬默日記里的話。
“考慮了很久!你不喜歡凌微嗎?”
“兩個人不是喜歡就要在一起的,這里有很多東西需要考慮清楚的。”
“考慮什么呀!是因為她的母親嗎?”
“不全是,重要的是,我確實給不了她幸福。”方言說的當然是死者喬默想說的。
“那早些年,你不這么說,今天才覺得給不了人家幸福。”
“越成熟,人越明白了,發覺不合適了。”
“那到底是誰提出分手的?”
“她。”
“那你沒有挽留嗎?”
“為什么要挽留?我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拉著她的褲腿,像個癩皮狗要生要死,別鬧了,我有這么不要臉嗎?我這輩子要哭幾回呀?”方言心里想著,哭一回就夠了。
“你這么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希望人家幸福,而不是拖累人家,況且和我分手,她確實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兩個人在一起是幸福,不是找一個人墊背的。”
“你這腦子是不是撞傻了,凌微真正的幸福是跟你在一起。你竟然不挽留,就答應了。”程月覺得很可惜,又要戳他的腦袋。
“別碰我的頭!還疼著呢。”
大胖好奇的問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來不給這些人一個信服的理由,他們比他更不甘心。
程月懷疑道:“肯定是她母親逼她了,我聽說前兩天,她和她母親就吵架了,她母親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罵我是窮郎中吧。”方言道。
“一定是這樣的。”程月越加堅定了,嚷道:“你竟然就這樣放棄了。”
“兩個人不被祝福的在一起,很難幸福的。”
“你變老古董了吧,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說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