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微微一笑,好奇的道:“孫氏都罵我什么了,說來聽聽。”
程月還真是服了他,怒氣匆匆的嚷道:“說跟著你沒有前途,女孩子,也就幾年得瑟,不把握時機,將來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什么都是假的,有錢夫人不當,是傻瓜,腦子被驢踢了。”
“挺有道理的呀,你要記住她的話,趕緊給自己找個有錢的。”
“你是不是傻呀,人家都這么說你,你還點頭。”
“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和凌微就是有無法逾越的現實。”
大胖也有些抱打不平了,說道:“你知道,凌微是喜歡你的。”
“這些都是可疑改變的,沒有那么絕對,最重要,我覺得蘇慕澤挺好的。”方言想按照喬默希望的來。
程月搖著頭:“我真是沒有想到,以為只有那不靠譜的凌蟠才會逼凌微母雞變鳳凰,她的母親孫氏,竟然也是這種人,比她兒子靠譜不了多少。”
方言很認真的說:“我覺得她母親挺靠譜的。”
“你是不是氣糊涂了,這樣的母親,還靠譜。”
“至少她是站在她女兒面前考慮問題,為她女兒的未來著想。“
“我服了你了。“
方言不給他們分析一通,他們是接受不了的,道:“孫氏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當年鳳凰城的三大美人之一,你們也應該聽說,她當初是有機會成為李城主的夫人的,可因為年輕氣盛,沒有把握住機會,后來又和姜家的兒子搞在一起,姜家出了事以后,她也過了那個年齡。
“因為和姜家的兒子糾纏不清,壞了名聲,被家里人逼著嫁給了不靠譜凌石恒,就是凌微她爹,凌石恒終究是變成了酒鬼,沒有給孫氏幫忙,反而經常家暴,釀酒的事情,基本就靠孫氏了,十三年前,凌石恒失蹤。
“可日子并沒有好起來,出了一個更不靠譜的兒子凌蟠,把家里的東西都拿去賭了,就差逼他姐姐嫁人,他還真這么干了,要不是我們,凌微應該早就嫁人了。所以說,孫氏是經歷過滄桑的,知道這里的苦,明白什么叫現實。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也變成她那樣子,那種看不到盡頭的苦,是最容易把一個人馴服了,她就是被生活所馴服的那種,也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將來過上好的日子,別像她一樣錯過了,然后回來后悔,這是有教訓的。”
除了喬默日記本里的內容,方言還認真的了解過凌家,還有凌微的母親。其實方言要是當回方思祖,能夠給她想要的,但他決定尊重死者的決定。
程月呆呆的看著方言,說道:“那他也不應該逼自己的女兒去嫁人,凌微不喜歡蘇慕澤,她喜歡的是你。”
方言冷笑道:“喜歡不過是花時間培養出來的,沒有那么唯一,相信海枯石爛的,都是天真無邪的,遲早要受傷的,只要時間足夠就可以改變的,海枯石爛是遙不可及的理想。”
“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還要相信愛情嗎?”
“愛情就是騙騙你這種不懂事的丫頭,你要是像孫氏一樣,經歷了這些,十幾年沒有盼頭的生活,也會和她一樣,寧愿找一個能夠給自己生活有保障的,這比什么都實際。”
大胖喃喃的說道:“看來,你真的不是忽然做出的決定,是認真的考慮清楚了的。”
按日記的內容,喬默肯定是考慮清楚的,方言說道:“蘇慕澤,一個還算老實的人,富貴之家,沒有成為橫行霸道的敗家子,更沒有四處沾花惹草的壞名聲,我要是女的,都想嫁給他呢,最重要的是,我調查過了,他真的是喜歡凌微的。”
程月白了他一眼。
“我說的都是真的,凌微要是真的能夠嫁給他,一下子成為蘇家的夫人,便能立刻從火炕中跳出來,一家子都過上好日子,有蘇家的幫忙,制服凌蟠,分分鐘的事情。”
方言發出一聲感慨,說道:“人一出生,錯失了含著金鑰匙的機會,想要改變命運,有三種機會,女的嫁得好,男的娶得對,剩下的就是通過知識奮斗了,但沒有誰說奮斗就一定能成功的,那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程月說道:“看來你還是挺悲觀的,恨我們家窮是不是!”
方言嘻嘻一笑,又道:“我給不了她任何的保證,這是她的機會,我可不希望她將來回來怨我。”
大胖喃喃的說道:“不會,凌微不是那種人。”
“她要是真的能夠成為蘇家的夫人,說不定將來還能夠拉你們一把,到時候我們跟著富起來了呢。”
“什么?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程月怎么也想不到這種話會從她的哥哥的口中說出來的,一副要揍他的模樣。
方言趕緊站了起來,閃到了一邊:“不同你說了,大胖我們去吃宵夜。”推了推旁邊的袁可泰。
程月服了他,說道:“你竟然還有心情吃宵夜。”
方言道:“難不成,我要坐在這里唉聲嘆氣,哭哭啼啼,要生要死,人哪還有多時間拿出來痛苦!”
“凌微怎么會看上你這種沒有感情的人。”
“我正因為想對她好,才這么做的。”方言已經走出了院子門口。
跟在后面的大胖還問程月想吃什么,等一下給她打包回來。
袁可泰聽完了方言的心里話,卻沒有能夠一下子消化,他們兩畢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就這樣分了,有些接受不了。
方言推了推袁可泰,笑問道:“兄弟,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沒什么的,又不是你失戀了。”
袁可泰抱著臂膀,只是苦笑了一下。
“嘿,怎么愁眉苦臉的。”方言道。
“沒有,只是一時半會沒有接受。”袁可泰道。
“都說是深思熟慮的了。別愣著了,趕緊說說調查的怎么樣。”
袁可泰道:“我去找了凌微,問她九月九那天,你被襲擊的時候,她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山頭,或者襲擊者,你也知道,她當時只要抬頭,有可能就看見襲擊者。”
“那她怎么說?”
“當時聽到水聲,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水潭,沒有及時的抬頭。”
“那也就是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嗯,你說的對,她沒有發現你在懸崖上面,直到我把你救上來,才知道落水的那個人是你呢。”
“那藏獒的事情呢?”
“我正在想辦法。”
“你打算自己來查嗎?”方言驚訝的問道。
“不讓我的爹爹知道,只能自己來了。”
“嘿,你這樣查到什么時候呀。”
“我也琢磨,是不是有什么好辦法,靠我自己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執法衙的,確實有些難辦。”
“你在執法衙,是不是有兩個朋友,一個吳昊然,另一個叫張……”
“張洋。”
“對,叫張洋,雖然不想麻煩你爹爹,但你可以讓你的朋友幫一下忙呀,他是在執法衙的,掌握的資源肯定比你多,而且還有執法衙侍衛令牌,去問話也容易得到結果,你一個不是執法衙的,去詢問別人,別人總會疑惑你要干嘛,對你有排斥,可能不搭理你。”
“這倒是。”
“有這么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不是犯傻,而且他們還有人,也許能夠幫幫忙,可比你單打獨斗容易多了。”這幾天,方言把很多事情都摸清楚了。
袁可泰的叔叔是執法衙的一個小衙蔚,吳昊然和張洋都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還認袁可泰的叔叔袁榮為師傅呢,不過吳昊然更親近一些,但也更加忙一點,張洋倒是沒有那么忙。
“行,我找張洋幫一下。”
“我以為你會去找他們呢。”
大胖嘻嘻的笑了笑:“泰哥想通過這一次機會,檢測一下自己的能力,好為將來進入執法衙做準備。”
方言立刻想起來了,問道:“對喲,好像執法衙又到了招人的時候。”
袁可泰道:“還有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