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搖著頭分析說道：“蘇慕澤要真的知道還有下面的一段，早就告訴我和執法衙的人，怎么還擔心自己被判故意殺人，很明顯，他不知道后面整個刀子沒入的那一段，竟然不知道這一段，你把帶血的香囊扔進去也沒有用的。
“因為是蘇展澤捅了那刀，李修宇就死了，你扔一個香囊進去，也冤枉不了白玉榮的。除開知道可疑的那段，再把香囊扔進去，才會懷疑白玉榮，但他要是知道可疑的那段，也不用我來調查了，直接就可以告訴我們，但那部分可疑的，是我到了現場才發現的。”
程月疑惑的說道：“那就沒有其他的可能嗎？”
“有其他的可能，但你必須有讓人信服的推理，你要能夠邏輯，講得通，那就有可能。”
“你就這么確認，柳依紅沒有說謊？”
“柳依紅在四歲的時候，因為自己的姐姐和爹爹的事情，就離開了鳳凰城，回竹林村生活，直到一年前才出現在鳳凰城，這里她和白玉榮沒有交集，除開你能夠找到一個冤枉他的理由，要不然她為什么這么干。”
“可能人家有交集，間接的交集，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你說的沒錯，有這種可能，只是沒有發現，但你至少承認這種可能很小吧。”
“香囊就沒有可能是別人不小心掉在李修宇的房間，跟白玉榮的很像而已。”程月很驚訝。
“那就太巧合了，一個老人才會帶的香囊，都詢問過了，年輕人都不會帶的。”
“就不能是某一個老人的，就那么巧合和白玉榮的香囊相似，到過李修宇那邊，然后就掉在里面了。”
“打聽了，沒有這樣的人去過。”
“那不就百分之百是白玉榮殺死了李修宇啦。如果是這樣，執法衙的人，為什么還放了白玉榮，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白玉榮就是殺害李修宇的真兇。”
“沒有目擊者，只有香囊，不能就這樣草草的下定論的，而且柳依紅還逃跑了。”
“你都確認柳依紅不可能說謊了，不可能是跟蘇文博串供，香囊的事情解釋不通了，為什么還不抓人呢。”
方言卻說道：“確實可能有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你好像很矛盾！”程月表現出了疑惑。
方言道：“那天晚上，柳依紅先走，可能撞到了白玉榮，就是那一撞，他的香囊掉在地上，后來柳依紅回去，撿到了那個香囊，也許她確實和白玉榮有不為人知的糾葛，只是我不知道。
“我查了十二年前的那個案子，他確實沒有參與其中。或許不是糾葛，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不過這部分后來才有的。”
“你是說，香囊有可能是柳依紅放進去的？”
方言解釋的說道：“我想說的是，柳依紅一開始的計劃，肯定是嫁禍給蘇慕澤的，這里沒有白玉榮的事情，因為她不會想到，沒有人能夠算到準白玉榮會出來茅廁，而且就在柳依紅逃出來的時候撞到他，這些都應該不是在計劃之內，要是兇手把這些都算準，做到如此的天衣無縫，那就太厲害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柳依紅也沒有算到，這么一推，蘇慕澤捅出的這一刀子，竟然有可能沒有捅死李修宇。一個計劃，往往越簡單越好，越是復雜，可能出錯的機會越大，這個系統你必須把控好，而且一個謀殺計劃，也是越簡潔越好，太復雜，總會出現漏洞的，很容易給發現。”
“你想說，也有可能是柳依紅自己干的，包括香囊。”
方言喃喃的說道：“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而已，反正我認為，計劃一開始是沒有白玉榮的事情的，她只是想嫁禍給蘇慕澤，然后就了事，但后來出現了變化，因為她擔心李修宇沒有死，所以回去。
“在這一段時間里，又碰到了白玉榮，是不是經過了什么思考，我不知道，撿到香囊，最后把白玉榮拉進來，也是有可能，因為她知道，要是李修宇沒有死，她回去再捅死李修宇的話，很可能留下疑點的。所以留下白玉榮殺害李修宇的線索，引火燒向白玉榮，是以防萬一。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只想說，這是有可能的，這是那半刻鐘忽然做出的設計，一開始并不在考慮之中，可能是撿到香囊，一下子就心血來潮了。”
程月驚訝的想了一陣：“對喲，她有可能知道白玉榮和李明坤的恩怨呢，她要重新的回去殺死李修宇，但又怕留下可疑線索，干脆再來個嫁禍白玉榮，只是沒有想到一個劉欣，讓你徹底懷疑柳依紅。”
“可能吧。”方言說道：“這只是猜想，但也不是說，就一定是這樣，只能說白玉榮殺李修宇是有可能的，柳依紅殺了李修宇嫁禍給白玉榮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認為那種可能性更加大。”
“不做猜測的事情，但要真的是柳依紅設計出的線索，那這個女孩子就太厲害了，她只需要半刻鐘，就做出決定了。”方言說道。
程月冷笑的說：“制造出殺唐鴻和湯堯俊的意外，就足以說明這個丫頭不簡單了。”
方言長吸一口氣，說道：“是的，柳依紅先是制造出嫁禍給蘇慕澤，要是執法衙不懷疑現場的話，那一切就算結束于蘇慕澤。要是懷疑的話，就嫁禍給白玉榮。
“可她偏偏算錯了一步，就是碰到了劉欣，劉欣偷玉佩的事情，又正好給抓出來，證實了柳依紅確實后來回現場去了，我們才查到了柳依紅的身世，找出了她的殺人動機。”
程月佩服的放下了筷子，說道：“真要是如此，這女孩子也太聰明了。”
“差點就成功了，要是沒有劉欣的話，后來可能就不查她了，我也好奇事情是不是真的這樣。”
“那現在怎么辦呀？你不把這種可能告訴執法衙的人？”
“讓他們自己去鬧唄，反正又不關我的事情。”
程月嘻嘻的笑著：“救了蘇慕澤，你算是給凌微交差了，你現在當然可以什么都不管，難怪今天晚上這么早回來。”
“我才沒有呢，我有什么好跟凌微交差的。”
“別說大話，前兩天可沒有今天那么放松，我都看出來了，今天下午蘇慕澤就給放出來了，凌微也不用擔心成為寡婦，你是因為這個松一口氣吧。”
方言也吃飽了，菜基本都吃光了。
“現在鳳凰城打翻天，好像跟你沒有什么關系了。”
方言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李明坤會不會相信你們捅出去的事情，死的那個可是他的兒子，他會放過兇手！要是他相信是白玉榮殺了自己的兒子，會怎么樣呢？”
“鬼知道。”
“最重要的是，白玉榮真的有殺害李明坤兒子的動機。”程月繼續說道：“現在執法衙的人因為線索太少治不了白玉榮，但李明坤要真的認為是白玉榮殺了自己的兒子，他會放過白玉榮嗎！”
“不跟你說了，我今天晚上，還要繼續去好好陶冶一下情操。”方言就站了起來。
“你被那個狐貍精迷住了！”程月咆哮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