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呀。”穆婉兒的眼睛很難受,但是因為為用手絹捂了一陣,慢慢好了一些。
方言想找一條路,從門口出去,可是火最猛的就是大門口,已經橫七豎八的掉了好幾根被燒著的柱子下來,隨時還有可能掉下柱子來,說不定還沒有跳出去,就給掉下來的木頭砸死。
是不可能從前面出去了,這時候沒有人幫忙,要是有人在外面幫忙,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可能,可是此刻估計已經沒有別人了。
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感不感動,就算死我也陪著你,你應該知足了。”方言像只耗子一樣,四處尋找出路,但前面肯定出不去,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那些木材的溫度不斷地在升高,很快就會成片地被燒著,緊跟著就是坍塌。
到時候他們就一起埋在這里,就跟不存在地一樣,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世上。
“還不趕緊想辦法。”那家伙竟然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似的,他們很快就變成烤鴨了,瓦片燒得嘎嘎嘎的亂響,像是那些爆米花似的。
這時候千鈞一刻,可是著急解決不了問題,還等冷靜,還好這只是木墻,不是現代建筑的石墻,果真是石墻,可不是用桌子能夠砸開的,窗戶在門口這邊,也給堵住了。
他們已經給堵到房間里面去。
“你不是還沒有洞房嗎?估計得遺憾了。”方言把那張桌子的東西清空,橫了一地,有些衣服被燒著了,燒焦味更加濃了。
“你別嬉皮笑臉的,我很好怕。”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就要成為烤鴨了。
“放心,有哥在,就算死了,也跟你做個伴。”
“誰要你給我作伴。”穆婉兒又咳嗽了起來,里面的煙越來越多,盡管有打濕的布條,還是會咳嗽。
“我知道,你希望作伴的人是齊簫,可我想,你遺憾了,他不知道你在這里,就算知道你在這里,也不可能像我這么英勇,只有我才會以跟你一起死為榮。”方言把桌子拉到了后面去。
“前面開始踏,屋頂出現了一個洞,感覺就像煨番薯的土窯,這時候他們就是里面的番薯。”
“你想要做什么。”
“用桌子砸穿后面,應該可以出去,前面是出不去了,我可不想冒背砸死的風險。”
這時候大火不斷地從屋頂漫過來,屋里面全都是濃煙,要燒到后面的墻還需要一會,但屋頂上面地瓦片和屋梁隨時都會掉下來。
“我來幫你。”穆婉兒把打濕地手絹塞回自己地懷里,過來幫忙。
那張桌子還有點重,不過兩個人同時用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記住了三、二、一,我們就同時用力砸過去。”兩個人分別一邊,抬起來地桌子有點像蕩秋千。
“知道了。”
“你不會把自己也拋過去吧?”
“你能不能認真點,我呼吸很困難。”
“行,那就來吧。”
方言開始數三、二、一、放手。
整個桌子直接轟的一聲,砸中了那扇墻,咔嚓一聲,沒有砸穿,但是砸裂了,后墻板裂開了。
強大地撞擊,震動了整個房間,在燃燒,倒了幾根柱子的房子,本來就不穩了,這么一撞,屋頂一大片瓦皮像是下冰雹一樣掉下來。
千鈞一發的那刻,眼看就要砸中了穆婉兒的腦袋,方言趕緊把沒有反應過來的穆婉兒拉進自己的懷里,兩只手護著她的腦袋和身子,整個人擋在她的上方。
那些瓦片抓住機會,直接往他身上砸來,如此英雄救美的時刻,怎么可能不砸他呢!
就算是下刀子,方言那一刻,都必須護住穆婉兒。
直到那一大片瓦片全部落下來。
穆婉兒嚇了一跳,在對方有力的那雙臂膀保護之下,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她能夠感覺到,猶如雨下的瓦片砸中了他,瓦片砸中人和砸中地板的聲音是不一樣的,很明顯那是砸中人的聲音。
就像打肉餅一樣。
每砸中對方一次,就能感受到顫動,也不知道多少下,那家伙還叫了幾聲。
松開手的那一刻,碎了一地的瓦片。
他的頭被砸中來,血流出來,像汗水一樣往下滴。
嚇壞了穆婉兒,驚恐的說道:“你的頭被砸中。”
何止頭被砸中,感覺被人群毆了一頓,后背都不知道多少下,整個人都麻了,伸腰都發疼,笑道:“刮破了皮,不礙事。”
他抓了手絹,擦干凈臉上的血,喚道:“趕緊,再不走,我們就真的要成雙去見閻王了,下次落的可就不是瓦片,你還沒有洞房豈不可惜。”
“你還笑得出來。”穆婉兒害怕及了,真是服了他,這時候還如此。
方言撲過去,要掰開那已經裂了的木墻。
算是幸運了,那不是石墻,否則他們肯定沒有那么僥幸。
他們扒開了一個洞口來,火已經越來越猛,火舌燒著了房間里面一切能夠燒著的東西。
他們見到了一條河,是鳳凰城最大的那條河,就在這房間的后面,沒有別的去路。
瓦片被燒得嗶哩啪啦的響著,屋頂全部著火了。
“河!”穆婉兒看著那條河。
“看來我們只能跳河了。”
鳳凰城最大的河流,有十幾丈寬,還不知道有多深。
她的腿腳有些發軟,還挺高的。
“不會潛水?”方言問道。
“學了兩天,還沒有學會。”
“沒關系,我會人工呼吸。”
穆婉兒死死的瞪著他,問道:“要不要現在就給你機會?”
“也行,我先給你兩口氧氣,這個主意不錯……要不然你給我兩口氧氣也可以,我特別需要你的氧氣。”
“你還是小心你的陽氣吧,別給我吸光了,害你折壽。”他的額頭還在滴著血,穆婉兒又是心疼,要不是他護住自己,她被砸成什么樣還真不知道。
“沒關系,為了你,折壽幾年也值得。”
看著那湍急的河流,又不知道河水有多深,這一下去,天又這么黑,河對面的人又看不到他們,真不知道會飄到什么地方去。
“怎么樣,我們要么燒死在這里,要么就跳河博一會,說不定能夠活下來,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跳河,要是你不跳,情愿在這里變成烤肉,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成烤肉的。”
“你這么想變成烤肉,那就自己慢慢烤吧。”她有些害怕,說道:“水流太急了,一下子就不知道飄到何處了。”他眺望了一下河面,一條船也沒有,這黑漆漆的夜里,怎么可能有船在河面上飄。
又掉下來一波瓦片,桌子也給燒著。
方言找到了一條褲腰帶,一端綁著自己的手臂,另一端交給穆婉兒,喚道:“綁緊了,要不然,縱使我有七十二般變化,也不知到何處找你。”
穆婉兒趕緊綁住自己的一手臂。
火已經從前門撲過來,噴著火舌。
“先給你打口氧氣好不。”在火光閃爍的照耀下,她那張臉紅彤彤的,讓人有親吻一口的沖動,不管了,直接在她額頭上面狠狠的親吻了一下。
穆婉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他強吻了,說道:“我還沒有同意呢。”
“你打算同意我給你打氧。”
“你自己留著吧,別到時候,要我給你人工呼吸。”
“好主意,到時候你一定要抓住機會,給我多打幾口,你的氧氣對我特別有用。”
穆婉兒已經綁住自己的手臂,前門口徹底塌了。
“要塌了。”
“還是三二一我們就跳。”他們站在河邊沿。
“我聽說河里面有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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