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吳昊然分析了一番以后,經過了一夜。
方言沒有那么多的想法了,但是,到了執法衙,不免還是聽到別人在議論,什么他是如何跟方柏達勾結的,而且和夏美妮是什么關系,等等這一切,一句話就說他的這個小衙蔚,是靠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
他實在不想聽這些,可是就是聽到了,還是會有些心煩,也不知道這些話題,需要多久,才會銷聲匿跡,但他必須找點事情干才行,最好把自己的時間,全部都填滿,這樣就沒有心思去聽那些無聊的話了。
他不想在執法衙就這樣呆著。
雖然馳遠豪說,讓他先熟悉一下執法衙,有時間多練一練,但他真沒有這樣的心思,還是想找點事情干。
他有一間不大的單間,里面很簡潔,擺桌座子和柜子,還有一個書架,有一個可以睡覺的,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安排上了。
只可惜,他的那書架上面,什么都沒有擺放,任何金銀珠寶、翡翠玉石都沒有,顯得有那么一些可憐。
連本書都沒有!
歐朔和韓朝佐走了進來。
“趕緊坐。”方言也學一學當領導的模樣。
那兩個人趕緊坐下來了。
方言猜測,他們也聽了不少關于他的事情。
方言打量了他們一眼。
他們好像有些害羞,估計不是害羞,而是穿過的小鞋太多,不知道他的脾氣,所以顯得有些拘謹,也是能夠理解的。
方言說道:“別這樣,好像我是一頭怪物,我可不喜歡你們如此。”
兩個人含情脈脈的笑了笑,但一點也不夸張。
“哎,我知道,外面說我什么的都有,畢竟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讓人難以置信,沒有方柏達的支持,我又怎么可能成為小衙蔚呢,說我幫他當上了城主,他才幫我當上小衙蔚的。”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我們什么也沒有聽到。”
方言冷笑,不相信的舉起手指說:“假話,很明顯是假話,我自己都聽說了,你們又怎么可能沒有聽說,聽到了也沒有關系,我確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們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方言說道:“想說就說唄,我也沒有那么介意的,其實我也很相信他們說的,確實有道理,我跟方柏達沒有一點交情,他又怎么可能支持我呢,很明顯因為我幫了他什么,但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先把這件事情傳出來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紛紛搖頭。
方言笑了笑,也能夠理解,說道:“也是,你們又怎么可能清楚這個呢。”心里有琢磨,讓執法衙支持他成為小衙蔚,方柏達肯定會特別的小心的,只有內部,或者說有點身份的人才知道這事情。
歐朔很勉強的跟著笑了笑。
方言說道:“我們也不廢話了,還是干點正事情吧,最近可有什么案子?”
歐朔站了起來,跑到那邊的柜子里,搬出了一坨資料,說道:“這些都是沒有偵破的案子。”
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都蓋了一層灰。
方言打開來,瞄了兩頁,什么偷雞、偷牛的,誰家的旺財不見了。
看的方言都快要睡著了,說道:“嘿,怎么還有偷女孩子內衣的呢?”
韓朝佐呵呵的笑了起來。
“能不能有些大案子,別讓我去查這些好不好,這些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呢。”方言緊跟著問道:“有沒有什么大案,沒有破的?”看了幾頁,有些不耐煩了。
歐朔想了一陣,站起來,走過去,從那堆資料中,找到了一份,說道:“這是一件,就在一個月前的,就在我們負責的這個區,丟失了一批銀子,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方言接過卷宗,忽然感興趣起來,問道:“上個月什么時候呀?”
“初三。”
“丟銀子,多少銀子。”
“大概有四箱銀子,三千兩,順帶十幾箱陶制品,但只是丟了銀子,是昌宏陶瓷要送陳府去的,但最后,四箱銀子,到了陳府全部變成了石頭。”
“四箱銀子,都變成石頭了?”
“對,所有的陶瓷卻還完好無損,只是昌宏陶瓷送去的銀子,都變成了石頭。”
“有幾個人押送馬車呀?”方言問。
歐朔回答道:“八個人。”
“這個過程什么也沒有發生,就變成石頭了?”
“不,在他們經過城南十字街的時候,那里發生了意外。”
方言好奇起來,道:“趕緊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歐朔解釋的說道:“當時他們正趕著兩輛馬車,從那個十字街口過去,可那天城南的十字街口正好舞獅子,很多人圍在那里觀看,起碼有好幾千人,大人小孩都有,有人到處放鞭炮,敲鑼打鼓,那個位置有些亂。
“他們正想要從人群的后面,找一條縫隙穿過去,就在這時候,不知誰在搞鬼,人群中,有人朝他們撒出了碎銀子,緊跟著那些看熱鬧的家伙就知道了,全部轉過來,去找掉下來的碎銀子。
“銀子一把兩把的就過去了,當時可以說,他們被人群包圍了。”
方言疑惑的問道:“然后他們就離開,不看著箱子,保護馬車里面的銀子嗎?”
“他們當然保護了,怎么能夠輕易的離開,可就在那些人包圍過來以后,飛出了幾串鞭炮,直接就朝那些在撿銀子的人群扔了過去,有的向護著銀子的那些手下扔過來了。”
歐朔繼續說道:“當時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到處都是鞭炮,踩傷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多久才平息。”
“然后銀子就變成了石頭?”
“他們那些人懷疑有人搞鬼,雖然你推我擠的。亂了好一陣,直到鞭炮聲消失,那些白煙消散,人群也散了,他們還是找到了馬車,但是馬車里面的銀箱還在,可以說他們冒了一身冷汗,但總算沒有把銀子丟了,可當他們到了陳府,把陶瓷和銀子交給陳老板的時候,才發現銀子已經變成了石頭。”
方言若有所思的看著卷宗,問道:“那么有人去查,找撒銀子和放鞭炮的人嗎?”
“當然去找了,可是,那是個十字街口,不是誰的家,魚龍混雜,都是些生面孔,來那里都是看熱鬧的,當天有上萬人在那里呢,本來就是鞭炮聲震天,整個十字街口朦朦朧朧的,誰能注意到是誰扔銀子,更不知道鞭炮從哪里扔過來的,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查。”
“全部的銀子都變成石頭了?”
“全部,除了那些陶瓷,當然銀子才是最重要的。”歐朔說道。
“那就沒有查出一點線索。”
“真的沒有線索,你根本不可能在上萬人中找到線索的,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但起碼是一群人干的,起碼有五六個人,他們先撒銀子,當人群把馬車包圍以后,又放鞭炮,專門炸看銀車的人,當他們躲開,到處是白煙,一片混亂,他們就沖進去,把銀子換出來了。”
方言喃喃的說道:“肯定是準備好了裝著石頭的箱子。”
歐朔微微點頭,說道:“對,蔣宇也是這么說的,他說,應該是準備好了一模一樣,但裝好了石頭的箱子。他們直接把裝石頭的假銀箱換上去,要不然來不及,從新找到馬車,看銀車的人,以為箱子還在,當他們發現銀子變成石頭,一切都成為事實了,才想起了十字街口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