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然樂了,說道:“你真以為,制造了一個殺人現場,還有一個殺人動機,就能夠嫁禍給白沂南了,我說你把執法衙的人都當小孩子了,你知道正因為你制造殺人動機,暴露了你嗎?”
香茹有些緊張起來,但還是說道:“胡說八道,什么動機,都不懂你說什么。”眼睛在打轉,估計在琢磨對方什么意思,或許是在思考,有沒有破綻,也許認為天衣無縫,應該沒有破綻吧。
方言笑道:“那我就告訴,為什么你制造出的調戲,暴露出你了,沒錯,你做得天衣無縫,幾乎所有人相信了,但你忘記還有尸檢。”
那丫頭依然處在那里,不知道對方什么意思,只是看了他一眼。
“尸檢可不是吃白飯的,他們可以判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這一點你不會想到吧。”
香茹那眼睛又轉起來。
方言繼續說道:“白自忠的死亡時間,是在子時()之前,就是你說大胖調戲你之前。”這當然是假的,但沒有辦法,他只能賭一賭了,但應該不會有錯。
那香茹眼睛一下子挺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方言,有些謊了,抱著的手臂松了下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那邊的吳昊然也沒有等丫頭回答,見到對方那兩只手有些發斗,估計還冒汗了,更加有信心了幾分,便說道:“意味著你撒謊,也就是你說在端茶回去以后,還見到白自忠,還跟白自忠說,你被白沂南調戲,你要不是撒謊,就是見鬼了。”
“你瞎說,執法衙的人說他的死亡時間是亥時四刻()到子時四刻()。”那丫頭有些著急了起來。
吳昊然立刻解釋的說道:“看來你真不知道我們的尸檢的水平,沒有錯,在見到尸體以后,最初判斷的時間確實是這個,但那是大概的時間,尸體被帶回執法衙以后,尸檢會被重新研究,而這時候得出的死亡時間,才是最準確的,這個結果,你沒有聽到。”
香茹越加的懷疑起來,說了一句:“怎么可能”
方言笑道:“怎么可能知道你撒謊了,還不抓你對嗎!”
香茹像是被電到了一樣。
方言也站了起來,那香茹靠著墻壁,似乎沒有墻壁的幫忙,支撐不了她。
方言繼續說道:“不抓你,那是因為我們知道,殺死白自忠,不是你一個人能夠干得了的,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殺死白自忠的地點,應該就在你的房間。”
香茹一顫,看了一眼方言,又趕緊低下頭來。
方言更加有信心了,說道:“從后院把白自忠的尸體搬到前院來,不留痕跡,沒有馬車或者有輪子的工具,你一個人辦不了,所以我們知道,你一定和什么人聯手,因此不想打草驚蛇,想要把事情查清楚一些,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那就是殺死白自忠的人是左撇子,而你不是,大胖也不是。”
香茹那兩只手在扯著一手絹,估計那手絹的質量還不錯,要不然肯定會給撕爛的。
“丫頭,人不是你殺的,是白景陽,他是個左撇子,而且當天晚上沒有出去。”
“誰說的,他是后來才回來的。”
方言一笑,說道:“表面看,他確實是后來才進來的,但實際上,他是在把花瓶摔爛了以后,通過他院子的后墻,可能在你的幫忙下,翻到了墻外,而在仆人發現尸體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面了,所以制造出,好像自己剛剛回來。”
吳昊然冷笑,說道:“這種障眼法騙不了執法衙的人。”
方言繼續分析的說道:“其實你們當天晚上在干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都認為,白自忠不可能那么早就回來,沒錯,他要求參加交流會,這是難得的機會,在平時來看,他打扮的那么莊重的出去,起碼要到子時()以后才會回來的,也許到半夜以后。可你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天晚上白自忠的心情很不好,就提前回來了,他在亥時四刻()就回來了。
“正好抓住你們在干茍且的事情,他如何受得了。”
那丫頭慌了,竟然沒有反駁。
更加的證實了他說的話。
“白景陽進來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雖然他跟執法衙的人說,他不記得拿東西,還說拿了東西又離開了,可執法衙的人不是笨蛋,前院還有那么多仆人呢,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白景陽再出去,他當時亥時()買了吃的回來的,除了找你摸一摸,還能干嘛呢。”
吳昊然笑了笑。
方言分析道:“我要沒說錯,老爺說要趕白景陽和他的母親離開白家。”
“你純屬瞎猜。”她雖然這么說了,但是還是有些不那么肯定。
“我可不是瞎猜,因為白老爺知道白景陽不是他的兒子。”
那一刻香茹像是被嚇到一樣看著方言,但好像怕被人發現什么,趕緊又把頭低下來。
“我說的沒錯吧。”方言又說道:“他才剛剛發現白景陽不是他的兒子,這時候白景陽還跟你偷情,他怎么受得了,估計是勃然大怒,當時白景陽不知道怎么辦,但是白自忠要是活著,他就一定會被趕出白府,日后只能成為流浪漢,他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把刀子,這時候的白自忠正要離開。
“他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拿著刀子就捅了過去,捅中了他的后背,白自忠可能踢開了他,他又找了一個花瓶砸過去,在白自忠迷迷糊糊的時候,抓住機會,捅中了他的胸口,然后就擺平了他。
“他殺了白自忠以后,肯定是要處理尸體的,你只能幫忙了,他可能想要把白自忠的尸體運送出去,找一個坑,神不知鬼不覺的埋掉,可是,就在這時候,他見到了醉醺醺的大胖回來。
“當時的大胖有七八成醉,而白景陽腦子很靈光,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他想要嫁禍給大胖,對于他來說,要是能夠成功,那么白家的所有財產都將是他的了。
“他輕而易舉就可以拿到這一切,可他卻是一個新手,不知道執法衙的人,可以通過傷口,直接就判斷出兇手是個左撇子,而大胖卻不是左撇子。
“這家伙畫蛇添足,琢磨執法衙的人,到時候肯定要查白沂南為什么要殺白自忠的,怎么也要說得過去,不可能白沂南因為喝酒,就把白自忠殺掉吧,總得有些什么事情引起來的,他想到了你,就讓你制造出被白沂南調戲的戲碼,可誰都知道,白沂南膽小,就是害羞。
“只有女孩子調戲他,她不會調戲女孩子的,所以說畫蛇添足的很重,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尸檢師,判斷出了白自忠的死亡時間,證明你在說謊,這才是最關鍵的。”
吳昊然見到那丫頭,快要崩潰掉了,說道:“丫頭,你很年輕,人不是你殺死的,現在證據確鑿,你沒必要自己承擔這一切,還有大把的年華呢,你還有家人,特別是你的弟弟妹妹,他們需要你的照顧,你縱有不對,但是白自忠不是你殺的,沒必要為了白景陽,把自己變成殺人犯,你討不到什么好處的。”
她像是蔫了一樣,縮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白景陽不可能真心對你的,他不過是看到你漂亮,找你玩一玩而已,現在說出實情,我們還能夠從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