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待鼻子的酸感逐漸消失,駱千帆發動汽車,趕去左青竹工作的奶茶店。
左青梅也慢慢平復心情,她暗罵自己太沖動了,那可是姐夫。
可是,她并沒有后悔太久,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刺激,似乎找到內心情感的宣泄渠道!
迷戀那么久,也壓抑了那么久!
轉動大眼睛,偷眼看駱千帆,駱千帆全神貫注地開車,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既沒有生氣,也沒有一絲竊喜。
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除了偶爾伸手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鼻子。
“姐夫,對不起……”終于,左青梅鼓足了勇氣道歉,也可以說是以道歉的方式試探,“我剛才有些沖動。”
駱千帆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說道:“這樣不好,這樣很危險。”
駱千帆說出這句話來又突然后悔。
沒有力度!
缺少那種拒之千里的決絕與果斷,像是拒絕,又留有余地。
應該劈頭蓋臉把她罵一頓,將她內心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徹底掐滅。
可是……
可是自己真的想要那樣做嗎?真若有心拒之千里,剛才也不會在她臉上先捏一下。
捫心自問,自己也很享受突如其來的刺激。
聰明而又狡黠的左青梅體會著駱千帆的措辭,她甚至感受到其中一絲絲的縱容。
原來姐夫心里也是有我的……
“姐夫,你不會告訴我姐吧?”
駱千帆看了她一眼:“這怎么能說呢?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
“那你以后會不會不理我?”
駱千帆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他本想說:“只要你以后別再做荒唐的事情。”可是沒說出口,鬼使神差地嘆了口氣:“唉……”
男人啊!
把左青梅送到左青竹上班的地方,等左青竹下班以后,把她們倆送到宿舍樓下。
虹大已經開學,左青竹的舍友也都已經歸來。
駱千帆問姐妹二人:“宿舍現在住得下嗎?”
左青竹說:“可以的,我們兩個擠一張床。”
“宿舍的床那么窄,多難受?”
“還行吧,這幾天都是這么過來的,而且晚上也沒那么熱了。”
左青梅插話道:“有個叫邱雨露的姐姐人很好,她是虹城人,有時候回家睡覺,把她的床讓給我睡。
“對了,她還認識你呢,姐夫,經常給我講你和我姐的事情,聽得出來,她是你的小迷妹!”
駱千帆心說廢話,邱雨露不光是我的小迷妹,還追過我、糾纏我,我還打過她一巴掌呢。
駱千帆問道:“她今天回家嗎?”
左青梅說:“今天不行,她是班長,明天一大早有活動,沒時間回家。我今天晚上又得和我姐擠一張小床了。”
駱千帆建議道:“干脆這樣吧,我給你們在酒店里訂一間房,寬寬敞敞、舒舒服服,也方便洗澡,青梅明天直接從酒店出發去學校,多好啊。”
“不用了。(太好了。)”姐妹倆同時說道。
不過,內容背道而馳。
左青竹說的是“不用了”,左青梅說的是“太好了”。
駱千帆說:“你們倆統一一下,去還是不去?”
“去去去。”左青梅說,“住宿舍洗澡太不方便了,還要排隊。姐夫,我們就去酒店住一晚,酒店可以洗衣服不?”
“可以!我讓她們給你洗好、熨好、燙好!”
“太棒了,姐,去吧,求你了。”
左青竹猶豫不決,看著駱千帆,駱千帆直接替她做決定:“就這么定了吧。擠宿舍太不方便。
“到酒店舒舒服服睡一覺,想睡多久都行,睡醒之后,我送青梅去報到,虹師大我熟悉。你們趕緊上樓把青梅的行李帶下來,也跟邱雨露報備,省得她告訴輔導員。”
“哦。”左青竹只好答應下來。
其實,左青竹的腦子里有一個誤區,她覺得酒店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不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
但是駱千帆堅持,她也就順從了。
因為他腦子里還有另外一個“誤區”,那就是駱千帆是個好人,永遠不會騙她。
而駱千帆想的是,左青竹需要適應適應酒店的環境,只有這樣,自己以后帶她去的時候才不會畏之如虎。
姐妹兩人去收拾東西。
沒等她們倆下來,穿著裙子的邱雨露幫忙拎著一件行李先下來了,遠遠地沖著站在車邊的駱千帆打招呼。
“哥,好久沒見到你了,這是青梅的行李,放在哪里?”
駱千帆笑著接過她手里的行李,放進后備箱:“是你啊雨露,你好像瘦了很多嘛。”
其實一點都沒瘦,駱千帆睜著兩只眼睛說瞎話。
當然了,邱雨露原本就不胖!
這一招對很多女孩子都很好使。
邱雨露果然很開心:“其實沒瘦,我們班的男生都說我胖了,可煩人了。”
“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他們?我說過的,你班里的同學誰要是欺負你,或者不服管教,我揍他們!”
“那倒不用,嘻嘻嘻。對了哥,你要帶青竹和青梅去酒店里住啊?”
“是啊,住在宿舍太不方便,青梅說多虧你經常回家,把床讓給她,她才不用和姐姐擠一張床。她還夸你是個又漂亮、又善良、又溫柔、又體貼、身材又好的好姐姐。”
駱千帆不負責任地信口胡夸,夸得邱雨露都不好意思了。
“哪有那么好啊?那個……哥……”
“嗯?”
“你以后沒事常來學校轉轉唄,青竹很想你呢。”
“行啊。”唉,這姑娘,你想我就說想我唄,還說左青竹想我。
不過話說話來,這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她怎么還沒有放下我?
左青竹和左青梅也下來了,把行李放上車,跟邱雨露告別。
駱千帆也沖她揮揮手:“雨露,我們走了,還是那句話,班里誰不服管教,告訴我,我保證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謝謝哥,再見。”
駱千帆虛情假意地說了一堆客套話,毫無留戀地告別。
邱雨露卻望著遠去的汽車悵然若失地站了好一會兒。
駱千帆在虹大附近一個的高級酒店訂了門對門的兩個房間,是一個標準間,一個是大床房。
姐妹倆住標準間,駱千帆住大床房。
蒙蕾今天應該不會“查崗”,她奶奶身體不好,這段時間突然病重住院,蒙蕾回維揚陪護去了。
辦理手續的時候左青竹看到客房價目表,心疼得不得了。
太貴了!勤工儉學一個月都不夠在這里住一晚的。
左青梅卻很興奮。“天哪,要不是姐夫給機會,什么時候能在這樣的地方住一晚?”
駱千帆看到兩個人的反應覺得很有意思。
駱千帆帶她們進了房間,一一教她們使用房間內的設施,又把服務員喊上來,把姐妹兩人的臟衣服拿去洗掉,囑咐她熨燙、烘干,明天早上送回來。
接著告訴左青竹:“青竹,明天早上,你可以自行先回學校上課。青梅想睡到什么時候就睡到什么時候,睡醒之后,我直接送她去學下報到,你放心就是了。”
“謝謝你啊。”左青竹拉了拉駱千帆的手。
“跟我客氣什么?”駱千帆摸了摸她的頭,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下來,腦子飛快地轉,要是能把左青竹哄到這邊來就好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