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堯此刻的表情，夏蝶微微沉默著，柔弱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我……”
“只要，只要你能保證，以后就對我一個人好，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如此說道，聲音莫名越來越低。
這，本來就該是天經地義的法則。
為何，自己這會兒說出來，卻莫名有幾分卑微的感覺？
聽到這話，楚堯忍不住哈哈笑出聲。
“我做不到。”
“你走吧。”
“拜拜。”
楚堯當即極其果決的說道，聲音更是不帶一絲感情。
開什么國際玩笑？
只有小女孩，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聽到楚堯的話，夏蝶徹底愣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果決，又如此冷冰冰的回答。
“你……”
“你……你就算騙騙我也好啊！甜言蜜語都不會說嗎？”
這已然是近乎耍賴式的撒嬌了，還是小女孩的心態和做法。
自然不可能真走。
這要是真走了，估計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是不會。”
“是不想。”
“我不騙人，更不騙自己，我就是這么個德性，你如果愿意，那就愿意，不愿意，我不強求。”
“請。”
楚堯很紳士的做了個邀請禮。
一路走來，混到這個地步，如果連這點功力都沒有的話，那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下半身，我可以控制。
上半身，也同樣可以。
一個小姑娘想拿捏自己，想都別想。
“我……我不走。”
她垂下腦袋，低聲說道。
此時此刻，攻守之勢，早已易位。
“你這就不講道理了。你既然不想留，又不想走，那你想干嘛？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什么都不想，又什么都不愿意付出。”
“看來你跟你爸一樣，也是個小無賴。”
楚堯淡淡說道，重新坐回沙發，喝了口酒。
這話……
扎心了。
甚至是誅心了。
夏蝶臉色都肉眼可見的煞白，很不好看，有點想摔門就走，但理智卻讓她死死坐在沙發上，只是動了動腿。
“就沒有那種無私奉獻的感情嗎？”
她輕聲的喃喃自語，當然也是說給楚堯聽。
楚堯再次笑出聲。
“女人要的無私奉獻，就是男人為你們無私。”
“如果我現在不是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而是在一個十五平米的出租屋里，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這話，她再次沉默下來。
無法反駁。
也無言以對。
“走吧，挺沒意思的。”
楚堯擺擺手，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這個問題，豈止是誅她的心，同樣也是誅自己的心。
以前一直沒有深想，但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也明明白白的想的清清楚楚。
就拿高婧來說，的確后來的一切都很美好，靈魂伴侶，各種交織，但一開始呢？
如果自己沒有支付那套房子的能力，她會在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嗎？
之后的其它女人，也同樣都是如此。
如果沒有錢，以及錢能帶來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會被徹底忽略。
跟窮人談錢，跟有錢人談感情。
這樣的感情，是真感情嗎？
人生的真相，從來都是如此的細思極恐。
楚堯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那種純潔無暇的愛情，你陪我長大，我陪你奮斗，變老，不離不棄。
但樣本數量過于稀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到這個時候，方覺四個字的真意——難得糊涂。
得過且過吧。
對面沙發上，夏蝶還是沉默著，腦子有點亂，楚堯說的這些話，她不是不知道，但這會兒聽到，沖擊力還是挺大的。
“所以，網上說的，你大學四年都喜歡一個女生，后來卻沒在一起，都是真的嗎？”
腦海中思緒翻滾，她忽然輕聲開口問道。
楚堯恍惚了一下。
這句話，一下把思緒拉到很遙遠的回憶，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是真的。”
“不過她后來又回頭找我。”
情緒很平靜的說著這些話。
夏蝶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然后呢？”
楚堯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說道：“然后我敬了她三杯酒，就直接走了，沒說什么話，再后來，我在網上有了一些人氣，她跟著蹭了，現在好像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大v。”
夏蝶若有所思。
“那你現在還有深愛的女人嗎？”
楚堯點點頭：“當然有。”
她追問道：“一個？”
楚堯：“當然不是。”
她：……
小手手揪著自己的衣角角，莫名的，情緒悄然亢奮起來，有種窺視到霸道總裁內心的刺激感。
這就是大佬的感情世界嗎？
好刺激。
想了想，她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愛她們嗎？”
這個問題，楚堯考慮了幾秒鐘。
“愛。”
頓了頓：“也不愛。”
然后兩人徹底沉默下來。
時鐘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點。
窗外依舊是萬家燈火，黃浦江上，一艘張燈結彩的郵輪劃水而行。
楚堯站在窗前，看著鏡面玻璃上自己清晰的倒影，笑了笑。
“你……會拋棄我嗎？”
身后。
夏蝶站起身來，朝這邊走來，站在楚堯背后，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
楚堯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要看你表現了。”
她嘟著嘴，可可愛愛的表情：“我……我很乖的。”
她輕輕張開胳膊，鉆入楚堯懷中，把臉貼在胸前，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驀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跳支舞吧。”
楚堯抱了她一會兒，沒有多余的動作，一個擁抱，好感度直線飆升。
女人。
說再多的話，也不如一個溫暖的抱抱。
“好鴨，你想跳什么？”
她感受到一種浪漫的情調。
楚堯的舞姿，她是見過的，不亞于科班出身，很優美，到現在都忘不了。
楚堯想了想，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瞇瞇說道：“《極樂凈土》。”
“咦，我不要！”
“那個太羞恥了。”
夏蝶忍不住笑出聲，這首，她自然是知道的。
對于科班出身的自己而言，就跟問程序員會不會修電腦一樣的感覺。
楚堯也是笑了笑。
“那就……《只差一步》。”
這首是探戈舞曲，不過節奏相對舒緩，很經典，電影《聞香識女人》中的經典配樂，很適合戀人家中舞。
“好鴨，那你等一下下，我換個衣服。”
夏蝶臉色微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