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力量!
這就是因果悖論!
就像在地球上,不會出現比地球更沉重的重量一樣。地球上不會有比整個地球還要重的物體。
但偏偏現在這種情況出現了。
人生存在于空間之中,空間乃是高緯度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三維力量可以觸及的,但偏偏現在被朱拂曉掌握在手中。
就像是一個人生活在空氣里,但是卻感知不到空氣的力量、重量。
空間裂縫猶若是一把利劍,被空間之刃包裹著,攥在了朱拂曉手中,此時那裂縫中傳來一股吞噬之力,似乎能吞噬這天地間的一切。
空氣在塌陷坍塌,四面八方的空氣流動而來,卷起了道道風暴,但卻被朱拂曉的黑暗結界鎮壓住。
“閣下可能擋我一劍否?”朱拂曉看著對面的大巫。
蓊雲面色凝重,體內提聚的氣機此時緩緩散去:“世間不可能出現閣下這般高手。”
他已經放棄抵抗了。
銅皮鐵骨擋不住空間的撕裂。
朱拂曉笑了笑:“我知道你得了兩顆龍珠,但我只想取回我那顆龍珠。”
蓊雲手掌伸出,一顆龍珠漂浮而起,向朱拂曉懸浮而來。
朱拂曉施展空間封印之術,直接將那龍珠封印住,然后散去了空間之刃,面色平靜的看著蓊雲:
“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我也絕非仗勢欺人之輩,我那手下打傷了你的族人,害了你族人性命,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話語落下朱拂曉周身空間扭曲,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部落中心,那兩百多具尸體存放之處。
好在死亡不過七日,而且身上的器官也不少。
一陣黑風卷過,吹滅了場中火把,吹暈了守夜人。
朱拂曉口中念咒,水系禁咒‘天降甘露’施展而出,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一道靚麗到了極點的極光,散發著龐大的天地磁場波動,與整個大千世界共振。
雨水落下,生死人肉白骨,地上的尸體逐漸恢復生機。
更遠處的山頭
趙元陽看著那浩瀚的天地磁場,身軀忍不住瑟瑟發抖,眼睛里滿是駭然、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獩貘部落中究竟隱藏著何等隱秘?這是天人的偉力?開玩笑吧,當年蚩尤若有這等力量,還有軒轅黃帝什么事啊?”
萬水千山皆拱扶,此時臣服于這股磅礴的偉力之中,鳥獸蟲魚為之噤聲。
“不好!”
就在趙元陽心頭駭然之時,忽然只見那人影抬起頭,似笑非笑的隔著幾十里,看向了小山頭,似乎隔著風水磁場、數十里山河遙遙相對。
然后只見朱拂曉一掌伸出,下一刻土地魔法爆發,只見小山頭一陣晃動,天地間磁場瞬息被破壞,然后趙元陽發現自己的風水大陣被破了,所有人的氣血、生機猶若是一道道燭火,在黑夜中格外引人矚目。
“不可能,隔著至少三十里的距離,而且還有風水大陣阻隔,他是如何發現我的?而且……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出手……”
趙元陽看著晃動的群山,跌落的山石,驚得面色蒼白:“拔山超海,這是真正撼天動地的大神通,這就是大巫的實力嗎?大巫若是有這等偉力,那當年軒轅大帝是如何戰勝的?”
山川搖動,只是崩碎了磁場,并未造成人員傷亡。
蓊雲大巫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拔山超海救死回生的朱拂曉,看到了朱拂曉撼動遠處的風水大陣,還有風水大陣內的那一道道生機。
“死去的族人,我已經盡數復活。至于說背后挑撥離間的兇手,你若現在去追趕,或許還來得及。”朱拂曉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看著遠方沖霄的氣血,再看看地上氣機復蘇的族人,蓊雲大巫面帶不敢置信之色:“起死回生?這是真的起死回生?所有天人族畢生的追求,竟然被人做到了?”
“尚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看著身形即將消失在部落中的朱拂曉,蓊雲大巫忍不住追問了句。
他從未在這世上看到過如此強者!
沒有回應蓊雲的話,朱拂曉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莫非人族又開創出了新的道路?我獩貘一族與外界斷聯太久,已經落后這么多了嗎?”蓊雲眼睛瞇起,目光內露出一抹殺機:“可笑,既然如此那就叫世人知道我巫族的厲害。在此隱居兩千多年,我巫族也是該出世了,不可被漢家落下太遠。”
轉身看向遠處山頭那一道道生人氣機,目光里露出一抹冷酷:“竟然有人暗中侵入我巫族部落,真當我巫族是泥捏的不成?”
“大巫!”
就在此時,地上復蘇的眾位族人氣血運轉,體內意識開始緩緩復蘇,一雙雙眼睛里充滿了不解。
自己不是死了嗎?
怎么會活過來?
看著自家身上完好無缺的身軀,眾人俱都是面色詫異,這是怎么回事?
“老祖!”
此時有遠處的部族眾人聽到動靜,遙遙的趕了過來,然后看著那死而復蘇的兩百多位族人,不由驚得目瞪口號,駭得面色發白:“你們是人是鬼?”
這些人不是都死了么?
怎么又活過來了?
隨著圍聚過來的族人越來越多,霎時間場中沸騰成一片,害怕者有之,戒備者有之。
蓊雲不理會眾人,只是檢查著死而復生的族人,見到確實沒有后患,當真全都活了,此時也不由得心中怦然而動。
“去將那山中的外人擒下來。”蓊雲對著族中十幾個堪比大巫的絕世強者道了句。
“居然有人敢潛入苗疆大地,果然是找死,膽大包天之途。”
眾人看著遠處的氣血,不由得面帶冷色,然后紛紛拿起武器追了出去。
小山頭
趙元陽變了顏色:不好!
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快跑,咱們暴露了!那朱拂曉與巫族的大巫,竟然沒有打起來。”說完話趙元陽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趙元陽在跑,一邊的李子通也不傻,對著手下三百將士喊了句:“快點撤出苗疆大地。”
眾人呼啦啦的在山林中亡命狂奔,至于說能不能逃出巫族捕殺,還要全憑各家造化。
朱拂曉給趙元陽等人找了點麻煩后,就領著秦瓊、雄闊海出了密林,一路徑直回返城中。
然后又將雄闊海穿了琵琶骨,吊在了牢獄內:“稍后這廝醒來問問他,肯不肯投降。若肯投降,那便罷了。若是不肯,就押送入京城,送給天子。”
然后掏出龍珠,隨手扔給秦瓊:“這是你的龍珠,你與這龍珠的聯系太淺,只是憑借本能催動,差的太遠,不怪乎被人家一個照面就奪了去。”
“多謝大帥,末將無能,害的大帥不得不親自下場。”秦瓊面帶羞愧之色。
朱拂曉聞言搖了搖頭:“也怪不得你,那人確實厲害,而且還有一些詭異的本事。”
“料想那山中之人皆是盜匪中的精英,只怕巫族難以將其留下,你在率領三千人馬,前去追繳那盜匪。”朱拂曉看向秦瓊:
“這回可莫要再叫盜賊跑了。”
秦瓊面色一紅,咬牙切齒道:“下屬定不負大帥所托。”
秦瓊離去,留下朱拂曉坐在堂中,看著被掛起來的雄闊海。
好歹也是宗師級高手,若能收服為己用,也算壯大了自己麾下的實力。
心頭念動,一個水球砸在雄闊海臉上,剎那間將其打醒,然后朦朧中睜開眼,口中依舊在咆哮:“孽畜,休要依仗人多勢眾欺我,有本事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一邊說著,身軀瘋狂掙扎,震得鐵鏈嘩啦作響。
朱拂曉搖了搖頭,撥著葡萄,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雄闊海,你可識得我?”
“朝廷的人?”雄闊海甩開臉上的水霧,眼神里充滿了凝重:“你又是誰?那群野人又是誰?是你設計,叫那群野人將我擒住的?”
沒有回答雄闊海的話,朱拂曉只是問了句:“我且問你,可愿臣服?你若愿意臣服于我,本將可特赦于你,叫你免于一死。否則,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呸,你這狗賊,也配叫爺爺臣服?爺爺可是縱橫天地笑傲山林的好漢,可沒興趣給你做狗。你若有本事,便立即放了我,我與你公平對決。若能贏了我,我便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后就臣服我?”朱拂曉詫異的看著雄闊海。
“呸,你這狗賊想的倒是美。你縱使將我千刀萬剮,我也絕不會臣服你。爺是江湖中頂天立地的好漢,不是那群沒卵的鼠輩,豈是你能折辱的?”雄闊海冷冷一笑。
朱拂曉一雙眼睛看著雄闊海,見其目光毫無畏懼,不似作偽,不由得心頭一動:是條好漢。
他見過太多所謂的江湖中大俠,一旦落入官府手中,便要搖尾乞憐,甚至于轉過頭為虎作倀凃害同類。
這雄闊海與他之前見過的各路盜匪,決然不同。
朱拂曉摸了摸下巴:“張北玄,給他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