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利不起早,趙元陽從中土不遠千里來到湘南地界,雖然說眼下湘南地界已經被漢化,盡數化作了漢家百姓,但深山老林內依舊有不知多少妖獸,不知多少的野人部落。
趙元陽為什么會將目光瞄準巫族部落?
巫族部落內究竟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趙元陽?
朱拂曉沒有說話,雙手插在袖子里,一雙眼睛看向遠方:“不管因為什么,和我的關系都不大。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尋找魔導器,修成大魔導師,到那時雖然不說壽與天齊,但壽數也將活到一個夸張的地步。”
“率領五千兵馬,隨我一道去追擊李子通,區區一個湘南,讓給崔家又能如何?這湘南歷經雄闊海等匪類禍害,早就已經千瘡百孔,沒有十年休想恢復生機,哪里有中原大地好?”朱拂曉閉上眼睛:
“對了,雄闊海去了枷鎖,交給崔亮就是。”
秦瓊聞言點點頭:“下屬遵命。”
河東崔家也不是好東西,當年謀奪朱拂曉玉液酒,與朱拂曉早就結仇。
如今有機會給對方添堵,他當然是順手推舟。
“天子終究是心里對我有所忌憚。當初在我咒死王家、獨孤家上百口人命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那等詭異的手段,就算天子也不敢大意。”朱拂曉深吸一口氣:
“楊廣的破綻是權利,為了權利可以付出一切。”
說實話湘南雖然很不錯,但朱拂曉當真不曾放在心上,這里說的是川話,并不適合發展中原文化。
但湘兵的勇猛,絕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
悍不畏死,比之陰家軍也不差分毫。
“我能少出手,就盡量少出手,天子畢竟是沒有安全感的人物,雖然說有三顆龍珠護體,但卻依舊難以擺脫帝王的本性。”朱拂曉嘀咕了句。
秦瓊與韓擒虎帶領大軍,直接開撥離去,將武夷山地界所有縣城的金銀財寶搜刮一空,各種兵馬糧草收獲無數,只留下一座空城。
朱拂曉沒有出面與崔亮見面,他與世家之人天生不對付,也做不來那等諂媚的嘴臉。
“大帥,你看咱們兄弟抓住了一個好玩意。”朱拂曉騎在馬上,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走著,參悟魔法禁咒的玄妙,忽然只聽一陣大笑,只見秦瓊騎馬奔馳而來,在朱拂曉身前勒住馬匹,手中有一個雞籠大小的竹篾編制的筐簍,里面一個母雞大小的鷹隼,面露兇戾之氣的在籠子內警惕的盯著眾人,口中發出威懾的叫聲。
“鷹隼?這是哪一種類?”朱拂曉看著鷹隼,目光中露出一抹詫異。
這鷹隼全身金黃,猶若鍍金一般,爪子閃爍出道道寒芒,一看就知道是異種。
“妖族異種,咱們在湘南大山中發現的。這是妖族金翅大鵬一族的幼崽,不知怎么躲在武夷山內的老林內,咱們兄弟設下陷阱,將這鷹隼給捕捉住。”秦瓊面帶的之色:“這鷹隼雖然不凡,是開了靈智的妖獸,但畢竟是幼年妖獸,不知人心險惡。”
朱拂曉看著那鷹隼,露出一抹詫異:“世上當真有金翅大鵬?”
“自然有”秦瓊道:“可惜這金翅大鵬已經出世,咱們想要降服卻是不能,只能給大帥瞧個新鮮。稍后就將他烤了吃,可以滋潤筋骨、鍛煉骨骼,對于武者來說可以洗髓伐毛,鑄就武道根基。”
“金翅大鵬可是妖族中的王族,與那妖皇赤虬,是天生的死對頭。”秦瓊將籠子遞上來。
“金翅大鵬是所有龍蛇之屬的克星。”遠處韓擒虎走來:“成年金翅大鵬,天生便可匹敵至剛之境的強者。若能血脈精粹,有望返祖證就宗師、天人。”
“可惜金翅大鵬一族極其稀少,否則整個妖族早就被金翅大鵬一統了。據說遍數整個大荒,金翅大鵬的數量都不足一千只。”韓擒虎道:“這金翅大鵬或許是巫族部落圈養的,之前大帥大鬧巫族部落,使得其趁機逃了出來。”
朱拂曉接過籠子,看著眼中兇光四溢,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金翅大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倒是個好玩的物件。我正學了一種手段,到要用這畜生實驗一番。”
只見朱拂曉口中默誦咒語,因果法則流轉,冥冥中契約法則不斷波動,伴隨著體內魔力沸騰,朱拂曉大袖一揮,一張白紙出現在了手中。
朱拂曉體內魔力轉動,浩蕩不絕的魔力在體內翻滾,然后只見朱拂曉手掌伸出,一點帶著黑色的血液滲透指尖,在那白紙上點了一下。
然后在契約魔法的作用下,那一點黑紅血液化作了一篇古樸晦澀的文字,不斷在紙上游動,然后凝固下來,烙印于紙上。
文字不多,只有八百之數,似乎有一股奇異的魔力,叫人一眼看去目光便挪不開。
朱拂曉看了那金翅大鵬一眼,然后手中一道風刃飛出,那金翅大鵬的翅膀上羽毛飛舞,然后血液噴濺,落在了紙張上。
伴隨金翅大鵬的血液落在紙張上,只見紙張上一道灰灰卷起,魔法契約化作一道流光,裹挾著血液射入了金翅大鵬眉心。
看著射來的血液,金翅大鵬兇戾的吼了一聲,想要叫喚躲避,但是下一刻卻被那血液射中眉心,然后便是一道道凄厲的慘叫。
待到一刻鐘后,那金翅大鵬被折磨的精神奄奄,才見朱拂曉手掌一伸,打開了手中籠子:“好畜生,你當我這奴役契約是鬧著玩的么?早點降服不就好了,免得自討苦吃。”
“大帥,莫要叫這金翅大鵬走脫,否則難以追趕。”看到朱拂曉直接打開籠子,一邊單雄信趕忙提醒。
朱拂曉搖了搖頭:“無妨。”
說著話手中水藍色光華籠罩整個金翅大鵬,呼吸間金翅大鵬精氣神重新恢復,然后猛然竄出籠子,一聲嘹亮的鶯啼,向著高空沖去。
“留下!”秦瓊猛然一竄,想要將振翅而起的金翅大鵬抓住,可惜那金翅大鵬的速度實在太快,縱使秦瓊早有準備,此時也是抓不住。
“大帥,您怎么將這金翅大鵬給放了?這可是洗髓伐毛的寶藥,吃了后可以使武者脫胎換骨。這可是好玩意!”秦瓊急的直跺腳。
“無妨,他不過是出去玩罷了,等到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朱拂曉笑了笑。
只見那金翅大鵬在空中翱翔一圈,一聲啼叫,在朱拂曉上空的云層盤旋一圈,鳥糞徑直向二人臉上落下,似乎在嘲笑著朱拂曉與秦瓊等人一樣。
不等眾人發怒,已經振翅遠去,就要消失在叢林中。
見到金翅大鵬要跑,朱拂曉面無表情,口中默默念誦魔法咒語,然后便聽得那即將消失在天邊的金翅大鵬一聲驚慌失措的啼叫,然后竟然直接飛了回來,落在朱拂曉的肩頭。
“大帥,你這是怎么做到的?”秦瓊看著朱拂曉肩頭的金翅大鵬,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金翅大鵬一旦有了靈智之后,就再也無法認主,您怎么叫他認主的?”
“秘密!”朱拂曉彈了金翅大鵬的腦袋一下,看著面色兇戾的金翅大鵬:“你這孽畜,不知我的手段,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金翅大鵬腦袋晃悠,心中憋屈到極點,尖銳的鳥篆有心將朱拂曉破相,但偏偏不知為何,每當自己想要攻擊朱拂曉的時候,自家身子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一樣,不再聽從自己使喚。
就像是之前在空中翱翔,他有心趁機逃脫,可誰知飛到一半,身軀竟然不再受自己的意識控制,而是本能的飛回了朱拂曉肩膀,他又豈能不恐懼?
就像是一個人,自家的身軀去做什么,忽然不受自己的意識控制,那該是何等可怕?
換了誰誰不害怕?
“繼續趕路。”朱拂曉撫摸著肩頭的金翅大鵬:“有了這鳥,咱們追趕李子通也容易得多。”
金翅大鵬心中抗拒,有心將那在自己身上撫摸的手掌給叨開,可誰知自家身軀不受控制的蹭了上去,臉上滿是享受的神色。
“鷹眼術,可以借助動物的眼睛,獲得動物的全部視野。”朱拂曉摸著肩膀上的金翅大鵬:“血脈太過于稀薄,潛力有限。想要真的成了氣候,還需我為其洗髓伐毛。”
朱拂曉心頭念動,金翅大鵬再次一蹬翅膀,再次沖霄而起,在天空中翱翔,一雙眼睛看向四面八方,方圓百里俱都映入其眼簾。
金翅大鵬的速度很快,彈指間便是數百米,在空中響起一道道罡風的聲音,空氣中的云層被那金翅大鵬給撞開,順著罡風牽引,出現了一個大洞。
“李子通跑的倒是快,不過拖家帶口,總歸是留下了痕跡。”朱拂曉操控著金翅大鵬,不斷在搜尋著李子通留下的印記。
命運泥板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隨著修為的加身,他也知道了命運之力的一些禁忌。
命運之力就像是琴弦,可以左右來回巴拉,只要能在一定范圍內便可。但若超出了承受的范圍,整個琴弦便會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