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拂曉聞言眉頭一皺。
族譜斷了!
究竟是誰,竟然斷了秦家的傳承?
當年秦家究竟發生了什么?
朱拂曉看著秦小花,眼中閃爍一抹神光:“我曾經聽聞過秦家的名號,據說幾百年前,秦家威震天下,乃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秦瓊更是絕頂好手。秦家的大本營就在滎陽,小姐莫非與那秦瓊是一支?”
“秦瓊?”秦小花一愣,然后苦笑著道:“我徐州秦家若是與秦瓊大將軍有交情,是同一家族,又何必過得這么慘呢?”
“公子是猜錯了,我等只是普通的秦家,與長安的那位無上天人強者秦瓊,沒有半點瓜葛。”秦小花道。
朱拂曉聞言愣住,他本來是想要試探,可誰知竟然還當真聽聞了秦瓊的消息。
也是,秦瓊身為天人強者,壽數八百,若是活在世上倒也理所當然。秦瓊若活著,沒道理自家小妹遭受意外啊,那自家小妹也一定活著。
可是秦瓊既然活著,那為何如今清河被各大家族占據,不曾聽聞朱家的消息?
無數的疑惑在朱拂曉腦海中流轉,他不相信秦瓊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只是據說那秦瓊已經百年不曾露面了,據人說秦瓊已經身隕了,也有人說秦瓊是舊傷復發,一直躲在某處深山老林茍延殘喘,如今長安秦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秦小花搖了搖頭。
朱拂曉撫摸著下巴,不管秦家發生了什么,待日后自己前往長安、洛陽走一遭,終能找到當年的線索。
最關鍵的是,李世民與李建成、李淵等人還活著,他們一定知曉什么。
只是,那要等他的修為恢復巔峰之后,才能前往皇城走一遭。
如今諸子百家先賢復蘇,又經過幾百年發展,朱拂曉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戰而勝之。
至少此時不敢說戰而勝之。
除非是動用魔法手段。
朱拂曉決定,還是少動用魔法手段的好。能動用‘修仙’手段,就動用修仙手段,若是當真有大敵對付朱家,自己眼下還太過于不成熟。
他可不想自己像是老鼠一樣,被人追的滿天下跑。
對付公輸家可沒那么簡單,秦小花還要去調動各種物資,提前準備好日后需要用到的各種鋼鐵、材料,免得日后雙方真的較勁起來,陷入焦灼狀態。
秦小花要的是碾壓!
對公輸家的碾壓。
不動則已,動則雷霆手段。
朱拂曉在兵器譜內安定下來,然后提著禮物前往崔家莊園,去拜見崔先生。
且說那李濤回到家中,想起那青天白日之下被燒成灰燼的火人,心中越想越加畏懼,竟然病倒在床,難以起身。
而且其腹部開始鼓脹,猶若是九月懷胎般鼓起,不斷汲取著其生機。
李公子得了怪病,頓時叫李訟師急了,不斷在城中求爺爺告奶奶,最終還是求到了劉家藥鋪上。
到底是醫家的人,醫者父母心,而且之前雙方也沒有確鑿證據,那劉掌柜面對著親自登門的李訟師,只能登門拜訪。
待來到李訟師府上,看到懷胎九月般的李濤,劉掌柜不由得愣住:這?
這是什么怪病?
他從未見過。
“劉老弟,這回可要全都依靠你了。”李訟師求爺爺告奶奶的道。
劉掌柜聞言上前,看著躺在床上,身形枯瘦面色蠟黃的劉公子,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劉公子他還是識得的,前幾天對方還活蹦亂跳,健康的不得了,在自家對面的茶樓喝茶水,雙方還打過照面,可此時竟然這般躺在床上猶若是元氣大損,他又豈能不驚?
“劉神醫,你可要救救我啊。”李濤躺在床上,不斷哀求。
“劉公子莫要說話。”劉掌柜上前拿住李濤脈搏,然后面色狂變:“這不可能!”
“怎么了?”
看著面露不敢置信的劉掌柜,李家父子也不由心頭一跳,整顆心都為之提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劉神醫,目光中滿是緊張。
“男人怎么會懷胎?怎么會懷胎的脈象?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劉掌柜都驚呆了,一雙眼睛看著李濤:
“莫非公子一直都是女子,卻以男兒身行走于世間?”
“胡扯!我分明是純爺們。劉神醫,你可千萬莫要和我開玩笑。”李濤眼神中充滿了凝重。
“那個與你開玩笑,就算換個醫生到此,你也是懷胎九月。”劉掌柜深吸一口氣,不斷來回把著其脈搏,左右的摸個不停,目光中露出一抹凝重。
“神醫,您可千萬要救救我啊?”李濤急眼了。
老掌柜聞言苦笑:“我若有辦法,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可這男兒懷胎,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陰陽逆轉,如此怪事老夫也是第一次遇見。”
一邊說著,劉掌柜手掌搭在那李濤的腹部,只覺得一股陰冷之前透過其腹部傳來,叫其眉毛、衣角都掛上了一層寒霜。
“好濃重的陰氣,李公子怕是撞邪了。”劉掌柜沉吟許久,才慢慢的道了句。
“撞邪?”父子二人齊齊一陣驚呼。
“你的腹部內一片死氣,分明是個死胎,亦或者稱之為鬼胎。此胚胎不斷汲取著你的生機。”劉掌柜道。
要知道藥王孫思邈也是個修行中人,所有醫家弟子結算是道醫。
“那……那……那該如何是好?”李家父子急的說不出話。
此時聽了劉掌柜的話,父子二人都慌了神,那李訟師一步上前,手掌落在了自家兒子的腹部,果然感受到了無盡的陰冷,還有那仿佛來自于地獄鬼嬰的啜涕,以及來介乎于生死之間的心跳。
確實是在那李濤的腹中,有一個東西在汲取著李濤的生機。
“劉掌柜,您可要救救我兒子啊!”李訟師身軀一軟,跪倒在地。
他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我醫術有限,怕是治療不得貴公子的病癥。”劉掌柜略作沉吟,然后才道:“此事只能請我師兄賽華佗出手。”
“賽華佗?莫非是那號稱‘賽華佗’,孫思邈神醫弟子中第一人的鑒冰?”李訟師的眼睛亮了。
“不錯,就是此人。我師兄得了師祖的真傳,乃是我醫家弟子輩的第一人,就是許多老一代的醫家弟子,也比之不及。鑒冰師兄曾經跟隨祖師孫思邈苦修八年,一身醫術堪稱是生死人肉白骨。”劉神醫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敬仰:
“只是不知你這區區徐州小小訟師,有沒有資格請得我師兄降臨。”
“不過男人懷胎,還是普天下第一遭,我師兄或許會有興趣。”劉掌柜說完話后,呵斥一聲:“取筆墨來。”
李訟師連忙差遣人取來筆墨紙硯,然后劉掌柜奮筆疾書,將書信寫好之后,差遣人送了出去:
“能不能請來我師兄,還要看你的本事。”
“不過此子腹中有死氣繚繞,似乎有惡鬼盤踞,你不妨請城外的道士來看看。若其腹中當真是惡鬼,或許有機會斬了那惡鬼,所有病患盡數消失無蹤。”劉掌柜道。
“我這就請人去城外的天師道。”李訟師連忙道了句。
劉掌柜留在了李家府邸,然后一雙眼睛看著李濤,觀察著李濤的病情變化。
作為前所未有的罕見病例,對于劉掌柜來說,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很快時間流逝夕陽西下,只見李濤的屋子內,不知何時刮起一層寒霜。明明是夏季,但卻凄冷無比,叫人恨不能直接裹上棉被。
“冷!冷!冷!”李濤此時躺在床上,面色一片紫青,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縮成一團身子不斷打著顫抖。
“取火盆來。”李訟師看著屋子內掛起的寒霜,感受著那刺骨的寒意,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火盆熊熊,但是進入房間之后,竟然被那寒氣壓得覆滅,不多時竟然‘噗’的一聲熄滅掉。
“這……”
看到一捧火焰熄滅,不論是李訟師也好,劉掌柜也罷,此時都驚呆了。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劉掌柜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露出一抹駭然:
“我現在倒是有幾分相信,貴公子得的不是病,而是撞鬼了。”
“撞鬼?怎么可能?徐州城內有鬼神鎮壓,怎么會有厲鬼在此放肆?”李訟師嚇得面色蒼白。
就在此時,忽然只聽一道道凄厲詭異的嬰孩笑聲自屋子內傳來,一道黑煙自那李濤的腹部內升起,不斷盤旋游走:嘎嘎嘎嘎嘎嘎
“好陰冷的鬼氣!”劉掌柜看著那逸散而出的陰冷死氣,駭得手腳發麻:“速去請城外的天師道高人。鬼怪轉生活人,可是前所未見。”
只見那鬼氣過處,掠奪著院子內的一切生機,院子中的草木、雞犬、活人,一點點生機不斷涌起,向著那鬼胎而去。
雖然汲取生機的速度很慢,但架不住源源不斷滔滔不絕。
感受到自家生機被那鬼氣一絲絲抽取,劉掌柜頓時慌了神,連忙起身向著院子外跑去。
不單單是劉掌柜,此時附近所有盤旋在院子里的鳥雀、池塘中的魚蝦,俱都是紛紛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