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易謹聲音不帶溫度。
易墨被她的態度刺痛,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紅了,“我是真的來給你道歉的。”
“姐,你能不能別丟下我?”易墨無比痛苦的說,“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和你說話,也不該和別人一起欺騙你,姐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吧。”
“上次回來,我喝酒喝的胃穿孔了,你都沒來看我。”易墨在她面前垂著腦袋,神情委屈。
易謹松開他,眼底浮現些許輕嘲的冷漠,“你聽不懂人話?”
易墨神情一僵。
“我不想與你有任何關聯,也不想與你的家人有任何關聯。”
“懂么?”
“為什么?我們不是家人嗎?”易墨猩紅著雙眼,“你要是怨我,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我們是親姐弟這件事,你怎么都不可能反駁的!”
易墨的話,讓易謹太陽穴都在不停的跳。
“你口出狂言時,怎的未想過你我是親姐弟?”
頓時,易墨啞口無言。
易謹此刻早已無比平靜,冷淡道,“我曾給過你機會。”
“此等結果皆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你我早已不是姐弟。”
她一字一句的,將這段血緣關系,徹底割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易墨胸口被狠狠的利刃插入,疼的令他窒息。
墻面冰涼的溫度從后背直到胸腔,冷的徹骨。
他再次看著易謹從他的眼前離開。
陰暗的走廊,再往外頭走,光亮潔白如圣堂。
易墨有些喘不過氣來,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那里,讓他高傲的脊梁彎下來。
悔意如海潮一般不斷上涌,他難受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易墨似哭似笑,被口罩遮住的面上神情復雜。
他真是一個臭傻逼。
易謹從未原諒過他,而他反而像一只狗似的,恬不知恥的一次又一次的往上祈求原諒。
從地上站起來。
他抹了一把臉,一言不發的離開奉城大學。
誰愛道歉誰道,他以后再也不會來找易謹。
橋歸橋路歸路。
易謹并不知道易墨的想法,不過她也不想知道。
上完課,教授就重新給她布置了任務。
“現在你可以先學著大一下學期的課程了。”教授對她說,“等到大三,我們學校和國外的一個知名學府有交換生的名額,那個學校以醫學聞名,出過好幾位諾貝爾醫學獎的獲獎者。”
“那學校的藥理學,生物化學以及內科學這些都非常知名。”
“也快放假了,我已經讓其他各科的老師準備了下學期的教學視頻影像,假期辛苦一些,把這些都摸透。”教授給了她很多學長學姐的電話和聯系方式,也把她拉進了他的學生群。
“有什么不會的,你都可以問你的師兄,師姐。”
教授給她制定的目標很簡單。
盡快學完本科知識。
臨床是一門實踐性非常強的學科,接下來還有人體解剖,以及其他實踐類的學科要進行,如果按部就班,上完五年本科,再讀研究生,易謹就算學個八九年都不可能出頭。
教授也發現易謹學東西非常快,所以也沒有壓力的給她布置她力所能及的任務。
這算是一種資源傾斜。
易謹明白了教授的做法,只點頭。
她能做。
易謹的時間被占用了很多。
除去她去練籃球的時間,基本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
易謹的舍友們,看到易謹這么努力的讀書,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們每次準備打游戲或者出去逛街的時候,就看到易謹拿著書和電腦去圖書館。
一個人無聲的努力,總會很容易感染到其他的人。
特別是她的那些舍友們。
情不自禁的跟著易謹一起努力。
不過總免不了自己對學習的不太喜歡的牢騷。
“為什么這書能這么厚啊!”田音抱著一本跟磚頭差不多大小的書本,十分哀怨的說道。
“看著,看著,它就不厚了。”趙子昕苦中作樂,“仔細看,其實也就三四百張吧。”
田音:“這還少?”
“也不多嘛,你看易謹那幾本。”趙子昕指了指易謹身邊的那幾本書。
田音看了一眼,火速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
人就是要進行比對,才能感覺到幸福。
“還好我不打算讀研究生,不然我還真得死在學校。”田音長吁一口。
易謹的電腦還開著,她對電腦的所有需求都是看論壇里面的論文,然后保存,有什么地方看不懂的問老師。
學會讀論文之后,易謹的學習進度大大的提升了不少。
她像是一個巨大的海綿,孜孜不倦的吸收知識。
田音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趴在那睡著了,趙子昕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一會兒手機,看一會兒書。
也就童樂堅持到了最后。
她都是看自己喜歡的學科,那樣就不會像田音一樣,看著看著睡著了。
偶爾有不會的,和易謹討論一下,很快就能得到解答。
時間往后滑,很快就到了周末。
女子籃球比賽也開始了。
易謹大早上剛剛做完運動,洗了一個澡,就被童樂和田音催促著趕緊走。
“這次還有好幾個大球的比賽,雖然不是同一天進行的,但領導都來。”童樂火速的化了一個妝,田音已經被學生會的人招過去幫忙了,“咱們也得趕緊過去才行。”
易謹套上運動服,又在外面穿了一件外套,換上運動鞋,便和童樂出門了。
宿舍只剩下趙子昕還睡的天昏地暗。
剛剛下樓,童樂就凍得直打哆嗦,連忙靠緊易謹,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磕磕巴巴的說話,“怎,怎么這么冷啊,我要凍死了。”
易謹頓了頓,沒推開她,只走到擋風口,幫她擋點風。
童樂感動的只想哭,巴巴的問易謹,“你冷不冷啊?”
易謹搖頭,“不冷。”
她身上熱氣足,整個人都宛如移動暖寶寶一樣。
童樂厚顏無恥的將自己的手揣入易謹的兜里,仿佛是易謹的一個移動掛件。
“我一會兒請你吃早餐,你讓我暖和暖和。”她一邊暖手,一邊和易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