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的厲害。
他想了想,想了一個極好的辦法。
“臭小子!你又給你奶奶說了什么!”俞父下班回來,便拿著拐棍往俞明身上招呼。
“我什么也沒說!”俞明跳來跳去的,梗著脖子,“我奶奶想給我錢怎么了,反正你以后死了公司也是我哥和我的,我不和我哥搶產業,你給我點錢又沒事!”
俞父被俞明這大不孝的話氣的不輕,整個人胸口都起伏的厲害。
“你干什么啊,明明不就是想要點錢嗎?他在家里待著又出不去,也就網購點東西,你也不給他錢,我問你是不是把錢給其他人花了?”
俞母也攔著俞父,瞪大眼睛和他扯。
俞父被這母子倆人氣的頭昏腦漲,“老子就應該直接把你送進去!”
“我看你敢!”
最后,俞父還是敵不過妻子和母親的雙向逼壓,給了俞明兩百萬。
拿到錢后,他便趁著家里人都去工作,跑了出去。
易謹剛剛上完課,準備去吃飯,被人攔住了路。
她抬起頭,看到來者,眼底浮現一抹冷意。
“我們談談?”
童樂她們小心的看了看易謹。
易謹淡聲道,“你們先走。”
田音看著這個人,又察覺易謹的情緒,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之前在廢車場聽到的燒烤大叔說的話。
她頓了頓,悄悄點了幾下自己的運動手表,然后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偷偷把手表放進了易謹口袋里。
“我的手表在你口袋里,設置錄音啦,你小心一點。”田音湊過去,在易謹耳邊小聲說。
說罷又故作輕松的說道,“你把書包給我們吧,我幫你帶走。”
易謹往她一眼,然后把書包給她。
學校咖啡館內安靜的包廂,二人坐下來。
他把臉上的口罩取下來。
一張讓易謹熟悉到想立刻給他兩拳的臉露了出來。
敢這么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面前?
她不動聲色的將心中的情緒壓下去,握緊著拳頭,淡聲問,“俞明?”
“就是我。”俞明看到她,就想起那天她把腳踩在自己臉上的感覺,心里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中午十二點,找我何事?”
“我說,你現在不也沒事?”俞明抬著下巴,按捺心中對她的厭惡,“再追究下去,你信不信要進去的人不是我,反而是你?”
“你什么意思?”
“你這么追究,不就是想要錢嗎?”
俞明一副將易謹丑陋模樣看得透徹的模樣,掏出一張卡,隨意的往桌面上,“這里面有兩百萬,你收了,這件事就此了解,你趕快去警局那里把案子給撤銷了。”
易謹平靜的看著桌面上的那張卡,心中騰起一股古怪。
當真有如此蠢笨之人?
她不開口,俞明便覺得易謹是在猶豫。
心里不禁冷笑。
果然是這樣。
“俞明,你說的案子,是十月二號上午,你在廢車場帶人毆打我的那個案子?”她眼底似乎流露出了些許疑惑。
俞明雙手環胸,以為她早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他頷首,“對。”
聽到他承認的回答,易謹閉上眼睛,單手捂住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站起來。
“不好意思,我等著你在監獄之中度過一生。”
易謹冰冷的話傳來。
俞明面上的輕松之色瞬間便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他猛然從位置上站起來,面目猙獰,“你是在耍我嗎?”
易謹沒理他,“我與殺人兇手無話可說。”
“你他娘不是沒死?”俞明氣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要錢我也給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拿了錢盡早滾蛋,不然,進監獄的人,就是你!”
“松開。”易謹的聲音愈發的凌厲。
俞明透過她的神情,陡然想到了上次的疼痛,便有些發虛。
易謹掙脫他的手,從包廂中走出來。
離開咖啡干,易謹拿出童樂的手表。
果然看到上面正在錄音。
這上面必然已經留下了證據,易謹怕自己動手會將上面珍貴的證詞刪除,飛速的跑回了宿舍。
她們其他人已經回了宿舍。
易謹推門進來,她們立刻就圍了上去。
易謹將手中的手表給田音。
田音立刻點了結束錄制。
“能否將這個發給我?”易謹看著田音,聲音之中多了幾分迫切。
“你別急,我馬上發給你!”
易謹拿到錄音之后,便匆匆的離開了學校。
“她怎么了?”趙子昕看著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樣,一時有些奇怪。
田音望著她的背影,握緊了拳頭,“我們軍訓完之后易謹被打了。”
“而且差點被打死,今天來的那個人,可能和兇手有關。”
這是田音自己的猜測。
她依稀想到之前易謹說起自己被打時平靜的模樣,她總覺得易謹一定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草,她竟然從來沒說過!”趙子昕握緊了拳頭,“怎么回事啊?她怎么會被打?”
“這個我也不清楚。”田音搖搖頭。
“不過我剛才偷偷把運動手表調成錄音模式塞進她的口袋里了。”田音覺得自己這次也幫到了易謹,有些歡呼雀躍,“希望能把犯人繩之以法。”
易謹蹬著自己的自行車,飛快的趕往警察局。
中途手機響了,她都沒在意。
到了警局門口,易謹把自行車停好,跑了進去。
“哎,這個小姑娘,你怎么了?”有警察攬住她。
“我找周警官。”
“他現在還在外面辦案子,沒回來。”
易謹呼吸一滯,只能說,“事情很緊急。”
“你先別急,我給他打個電話。”警察說,“你有什么事情?”
易謹抿唇,“請你告訴他,我姓易。”
見她不說什么事情,警察只得撥通了周警官的電話。
很快,易謹就和周警官說上了話。
“是易謹嗎?”周警官問,“你找我什么事情?我現在有事。”
“很緊急,你在哪,我要當面與你談。”
“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線索?”
“是。”
易謹現在誰也相信不了。
她是相信警察,但她現在只能相信一直堅持調查的周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