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正浩查了兩天，能問的人都問了，連楊帆和余拓都私下問過了，終于相信張小福只是高中畢業，從來沒學過表演。
震驚啊。
湯正浩拍了這么多年戲，見過的演員不說一萬，也有八千。
不管是科班出身，還是從底層拼殺出來的，單純論演技，能讓他看上眼的，也就兩只手那么多。
沒想到遇見張小福，徹底刷新了他的認知。
這不，只要他瞄見張小福閑著，立刻湊過去各種獻殷勤，想跟張小福切磋切磋。
張小福是煩不勝煩。
本來她就忙，好不容易能坐下歇歇，眼前還一個大老爺們晃來晃去的，別說只是同事，就算是老公也煩啊。
湯正浩就像看不出來似的，又湊她面前來了：“小福吃個蘋果。”
“不想吃。”
“吃吧吃吧，我皮都削好了。”
張小福臉皺成了包子：“你到底要干嘛呀？”
“跟你探討演技。”
“這玩意還需要探討？”張小福滿嘴跑火車：“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還以為人人都會呢。”
湯正浩把蘋果塞過去：“扎心了，我正經科班出身，還演了這么多年，也沒辦法連拍五條都演的一模一樣。”
“我真不吃。”
“你看你這人，跟我這么見外。”湯正浩臉皮也夠厚的：“咱倆演了那么多對手戲，多少也能產生一些惺惺相惜的感情吧？”
張小福站起身：“莫得感情。”
“哎”湯正浩拉住她：“我特意給你削的蘋果...”
“你自己吃吧。”
張小福輕巧轉個身，把胳膊從他手里扯出來，快步離開。
湯正浩很郁悶。
成名已久，主動對他獻殷勤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連楊帆和余拓，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沒想到在張小福這里吃了癟。
狠狠咬了一口蘋果，湯正浩一邊嚼一邊想著，這女人有點兒意思，不信她沒有弱點，遲早把她拿下。
湯正浩進組第七天，白采薇考試全部結束。
她給湯正浩打電話，以為他會親自開車來接，等來的卻是劇組工作人員，自稱姓王。
不失望是假的。
白采薇很好地控制了情緒，對著小王千恩萬謝。
只是當小王看見她的兩個大行李箱，難免在心中腹誹，就三天，還拿這么多東西，真把自己當回事。
到了劇組，白采薇滿心雀躍，以為湯正浩會在停車場等，又失望了。
小王看見她的臉色，也假裝沒看見，推著其中一個行李箱：“走吧，你的房間在那邊。”
白采薇只好拉著另一個行李箱，郁悶地跟在后面。
說來也巧，分給她的房間，正好是張小福剛來時住的那間。
后來張小福職責變重，為了方便交流，搬到楊帆隔壁去了。
小王打開門，將行李推進去，把房間鑰匙遞給白采薇：“出門左拐有廁所，右拐走到頭有浴室，直走遇見路口左拐有食堂。”
吃飯倒還罷了，白采薇在學校也經常吃食堂。
可沒有衛生間，她實在難以接受：“上廁所還要去外面啊？”
“你只待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小王摸了摸蚊帳：“之前張制片住在這里，全都收拾好了，還省得你自己搭蚊帳。”
白采薇不想住在這里，條件太差了。
不過她知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跟小王計較沒什么用，還落下個不好相處的名聲。
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微微收起肩膀，側著頭好讓自己看起來嬌媚可愛：“謝謝你接我過來，還幫我拿行李，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不麻煩你了。”
小王對白采薇的第一觀感確實不好，可人家都這么客氣了，他身為大老爺們，總不好跟個小姑娘計較：“以后有事找我，先走了。”
見小王真走了，白采薇臉色垮了下來，這破地方，她才不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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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她連坐都不想坐，掏出手機給湯正浩打電話，想讓他幫忙換個地方。
電話打通了，卻不是湯正浩，而是他的助理陳曉曉。
白采薇見過陳曉曉幾次，對他也算是熟悉：“你好曉曉哥。”
陳曉曉跟著湯正浩很多年了，兩人的審美如出一轍，他挺喜歡白采薇的：“你好小白，浩哥正拍戲呢，你找他有事？”
“我到劇組了。”
白采薇心里很不爽，既然陳曉曉也在這里，為什么不去接她？
而是讓劇組工作人員去？
“你到了啊？”陳曉曉很高興：“你想過來看浩哥演戲嗎？他今天跟張制片有對手戲，實在太精彩了。”
第二次聽到張制片，白采薇下意識地問道：“你說的張制片...”
“我聽浩哥說了，張制片是你的朋友。”
張制片？
白采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小福不是演員嗎？
什么時候變成制片人了？
她有這么厲害？
“曉曉哥，我想過去學習學習，可我不知道位置。”
“你住哪間房？”陳曉曉自告奮勇：“我去找你。”
陳曉曉來的時候，白采薇正在假惺惺地收拾行李。
行李箱大開著，里面的東西一樣也沒拿出來。
陳曉曉皺著眉頭：“誰讓你住在這間？太偏僻了，多危險。”
“我只是來跑龍套...”
白采薇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蹲在旁邊假模假樣地翻動衣服。
陳曉曉把她拉起來，用力合上行李箱蓋子：“走，我帶你換個地方。”
“不用了，我住在這里挺好的...”
“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住在這么偏的地方。”陳曉曉仿佛霸總附身：“聽我的，走。”
找到負責住宿的管理人員，他們才知道不是小王故意為難白采薇，而是房間真的住滿了，就只剩下那一個單人間。
如果白采薇不介意，四人間還有一個床位，里面有衛生間。
陳曉曉壓低聲音：“小白是張制片的閨蜜，她住那么遠，跟張制片交流也不方便。”
“真的？”
“我騙你干什么？”
管理人員在電腦上查了查，一臉為難：“真住滿了。”
“找人跟她換換。”
“不是想換就能換的。”管理人員指著登記表：“這些都是劇組常駐演員，怎么說？”
陳曉曉看著那些名字，也知道這事不好辦。
白采薇站在他側身后，軟軟地開口：“曉曉哥，還是不要麻煩了，我住在那兒就挺好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陳曉曉更覺得她委屈：“那怎么能行？”
“真可以的。”
管理人員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如你跟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