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遠老將軍的二公子高海斌的大婚空前熱鬧。來送親的,去迎親的無一不是當今才俊人中龍鳳。石云清這才有機會見到了高思遠的其他幾個兒子。
三四五公子也就罷了,平平之輩而已,倒是那位說要和潘大人結親的高大公子令石云清有點意外,本以為武將之家出的就算文武全才的,后人有武做依仗文必定會差了不少,就如同戴雪一般,放到文人里也算個不差的,可是若和他的武比起來可就大大不及了。
可是這位高海軍大公子卻不一樣,整個人由內及外都透著一股深沉似海讓人摸不透看不清的氣質,令人一看就想自動遠離他三尺之外才覺得安全。
有這樣的人在,石云清終于明白高思遠為什么退逃南疆的時候都能與那邊的圣女國王之流周旋的游刃有余,保存著兵力回朝滅帝了。
潘大人幸虧是放棄了他那不切實際的愿望,不然就憑此人潘大人也絕不會是對手。
說到潘大人潘大人就出現了,高海軍一見潘大人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神色間都是恭敬,甚至還適時的在臉上帶出兩抹可疑的羞紅來,任誰一看就知道這人心里是極滿意潘大人這位未來岳丈的。
關九卿嘿嘿笑著湊近石云清,“我說云清,你說高大公子這副嘴臉是看上潘大人什么了?”
石云清手里舉著酒杯得空橫了關九卿一眼,心知肚明的問題何必再問?關九卿這張嘴就是欠抽。
欠抽的關九卿存心給好友添堵似的,看他瞪自己一眼,不但不生氣,反而更開心了。嘿嘿的笑著低聲道,“潘大人手下文有個忠心耿耿的石云清為首的門客謀士,武有三萬兵精馬壯的黃金軍,換誰也眼饞,非要想著法子拉攏才是。”
石云清干脆轉過身去和旁邊人說話,再不理這個看笑話的人。
妹妹出嫁,石云清做為正兒八經的娘家哥哥自然是眾人敬酒的主要目標,更不要說他還是天下聞名的榴花公子石云清,身邊還有個刻意打扮了的風姿才華不下石云清的金陵滄云樓的老板關九卿,兩人直接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酒一杯一杯的喝著,許久太得脫身。
石云清是個千杯不醉的,關九卿平時愛飲,身上隨時都帶著能千杯不醉的秘藥,因此這一番豪飲下來,兩人竟然都是絲毫沒有半分醉態。
馬香兒今日還算得體,沒有丟人。早幾日她就被石老夫人逼著學禮儀,但一雙眼睛總還是有意無意溜向石云清的身上,一晃一個多月沒有看到過大表哥了,今日的表哥衣冠華美更勝往日,身上仿佛涂了膠水般,愣把一眾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自己身上。再一看站在他身邊的自己的夫婿,平時也還看不出什么來,這往一處一站,簡直就像個魚眼珠子放在珍珠旁邊,要多不值錢有多不值錢,自己真是命苦,偏偏那時候倒霉,都是張晚晴那個賤女人害的。
關九卿偶一抬頭看到那位潘大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云清在看,可云清卻偏偏正在和高家大公子說話說的熱鬧,也沒注意到。他知道好友在潘大人麾下做門客,怕潘大人有什么要緊事找他,于是便推了推石云清,丟給他個眼色。
石云清無奈的嘆口氣,幽怨的看了關九卿一眼,只好與高大公子說了幾句話,然后往潘佑安這里而來。
關九卿這才醒悟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了,云清分明就是在故意躲閃的,正打算追上去必要時幫著解圍,卻被高大公子端著個酒杯笑著走了過來打招呼。
潘大人站在一處墻角的柳蔭里,一看這架勢就是有要事和他說。石云清無奈的暗嘆一口氣,面前這位雖然姓潘,卻是他實打實的大伯,更是爹爹和祖母的恩人,再說,除去天性多疑妒才外,其實潘大人對她也算不錯。
客套的打過了招呼后,潘大人捻須輕笑,“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高老將軍說的那件事定下來了。”見石云清不吱聲,以為他不知道說的哪件事,于是便好心提醒,“那日與你父親我們三人一起說的那件大功勞的事。”
石云清怎么可能沒聽懂,只好順著他的話問道,“這么快機會就來了?”
潘大人臉上微有難堪,不過轉瞬即逝也不大瞧得分明,“那日本來想說來的,只是不想你爹爹太過操心朝中的事就沒說,想等著私下再和你談,誰知一等就到了今天才得相見。”
原來如此。不想我爹爹太操心朝里的事?只怕是擔心我爹爹會泄露出去吧。
罷了,先聽聽什么事吧。
石云清袖內勾出折扇扇著,認真問潘大人,“不知是什么事大人且說來看看,我們再一起計較出個可行的方法來。”
“嗯。最近相州那邊的戰事你聽說沒?”
一聽這話,石云清心里已經猜到潘大人要說的是什么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不曾聽說,妹妹的親事忙的我最近有些焦頭爛額,高老將軍武將出身,邊境護的牢如鐵桶,我就沒注意這些事。”
潘大人搖搖手,“這你可差了,其他地方倒還罷了,自從與竇家坤劃漳水而治后,相州留守的高將軍的親侄子就被加派了人手過去,想著趁那竇家坤和北燕紛爭的時候突襲他們收回鄴城,再一口氣攻下洺州,誰知竟然節節敗退,這個月初更是失守,連相州也給丟了。”
“有這等事情!”石云清佯裝吃驚,“高老將軍手下兵多將廣的,難道無可用之人了嗎?”
“哎,有是有,可惜能及的上那個戴雪的卻是沒有,”潘大人眼角瞄著石云清臉色,“當年咱們都領教過這人的本事了,實在是個棘手的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要不是朝中需要高思遠老將軍親自坐鎮鎮著走不開,他老人家去了,那簡直是手到擒來,連下十城一口氣攻到北燕又有何難”
石云清故作驚訝,又配合潘大人,頗為可惜的搖頭嘆息。
“可據我所知,戴雪守在洺州,這從二月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和北燕打仗,怎么有空分出心來跑到相州攻城的?那北燕誰鎮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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