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居然是你,你在我帳下偷聽什么?可是你們統領讓你來的?“博爾雅看見眼前軍將,滿臉不可思議,他手扣在劍柄上,好像就要在帳中殺人。
“此人可是突厥暗探?”黃門侍郎在一旁詢問,博爾雅卻重重搖頭“他是亞沙軍統領麴曲的親信,麴曲乃是當今國王的弟弟,也是高昌國支持突厥一派的首領。”
‘看來突厥人和王弟已經懷疑將軍久矣,現在該如何,將軍是拿了我向國王請罪呢?,還是希望此人什么都沒有聽見呢?“
少年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看著博爾雅緩緩道,高昌將軍臉上露出一絲恨意,他拔出腰中佩劍,再不多想,一劍就刺入了眼前之人的胸中,暗探胸前鮮血噴出,眼見就沒有命了。
“突厥人狼子野心,公主決不能以身飼虎,這高昌國若是成為突厥狼主的玩物,不如亡國來得痛快,侍郎雖為圣人可汗隴西大將軍,只是沙洲離此地也有將近千里,只怕隋國鞭長莫及。我也不要其他我只要侍郎在我發動大事以后,把雨晴帶走就可,想來天下之大,以后也只有東土才是她的安身之所了。”
博爾雅終于下定決心,他看著少年正色道,黃門侍郎卻搖搖頭,和他輕聲說了幾句什么,高昌將軍越聽越是驚奇,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
當日司馬九回到客棧,臉上還隱隱透著興奮之色,他來到拓跋滅的房間,摟著金發道士,感受她的溫度,然后在和道士肌膚貼著肌膚,用體內金蛇給拓跋滅療傷。
到了高昌城,拓跋滅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一天中大半的時間,總是在睡覺,少年拿出白山藥王給的醫書研究,專門看頭腦魂魄受損的章節,漸漸明白,這是羅剎的魂魄和拓跋滅本身的靈智爭斗加劇的原因,也就是說,金發監壇使者本身的意志,正在慢慢的恢復。
司馬九已經和博爾雅約定好,七日之內就能殺入梵剎寺中,使用轉生臺。黃門侍郎約定的李密精騎,讓他們星夜兼程趕來,算算時日,也就在這幾天到來。他每日到高昌城外,尋找帝國傳訊的玄鴿,連續兩日沒有找尋到,直到第三日,黃門侍郎才笑容滿面的回城。
第四日,黃門侍郎又來到了博爾軍的大營,和博爾雅密談了一個時辰,當晚,高昌城外數十里的一處偏僻之地,博爾軍一處營帳內,來了將近千名來歷不明的精騎,博爾雅本人在此處大營,親自和這些神秘騎兵接洽。這些人的甲胄都裹在黑袍中,也看不清楚樣式,軍士的面貌,看著肯定不是高昌本地之人。
西域疆域廣闊,西域各國,能夠掌控的,也不過是些城池,高昌國王城百里之內,就有大批盜賊分布,神秘精騎,并沒有引起高昌國過多的注意。
司馬九來到高昌城的第五日,高昌城王宮外的大宅內,執失拖拖裸露著身體,把一個身材絕佳的西域女子從床上踢了下去,自從見到過高昌公主麴雨晴,執失拖拖看其他女子,總是有些不對,想到再有二十幾日,那個靚絕高昌的公主,就會變成自己的胯下之臣,執失拖拖只感覺自己渾身發熱。
“首領,今日山谷狩獵,已經到時辰了,帳外突厥兒郎,都在等待首領。”
一個滿臉精悍的突厥將領,看到女子出賬大約兩刻,算算執失拖拖已經穿好衣裳,進來通稟道。
“好,今日我精力充沛,定要多打黃羊,晚上回來陪著兒郎們喝酒。”執失拖拖看著帳下第一猛將,滿臉笑容道。
“博爾軍可有異動?我的婚期將至,要提防那只高昌狐貍使壞咬人。”
突厥統領想起了什么,對著屬下道。
“我軍哨探,一直在博爾軍營帳外箭監視,昨日博爾雅出城一次,夜半才回,不過高昌騎兵,卻沒有多少出營的。”
“好,博爾雅于我愛妻暗通款曲,以為我不知道嗎?等麴雨晴生下一男半女,我就取了高昌國國王的位置,到時候博爾雅的頭,你來砍!”
藍突厥統領對著愛將說話,他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一個時辰過后,數百突厥騎兵,沖出高昌城,去游獵黃羊了。
突厥人的騎射,陣型轉換,都在游獵中練習,執失拖拖感覺,只有在馬背上馳騁射箭的時候,他才又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
今日突厥人來到了高昌故城西面大約七十里的地方狩獵,眾人隊形才散開,就發現西方的荒原上,塵土飛揚,這是有至少百騎,正向這里馳騁而來。
執失拖拖心中狐疑,高昌城兩軍,博爾軍在自己哨探的監控中,另一支亞沙軍的統領,更是恨不得每日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高昌除了這兩軍,又哪里還有什么數百騎,難道是不長眼的盜賊,敢在突厥騎兵面前放肆?
突厥統領心中懷疑,命令一軍迎著對方騎兵前進,探聽對方的虛實,突厥人在草原荒漠以蠻橫無禮而聞名,沒想到他們面前的騎兵,更加的蠻橫。
前去刺探的突厥人,還沒靠近對方大軍,就被一陣亂箭射回,這些騎兵人人箭法高超,突厥人瞬間就有幾十人倒地。
當日兩軍酣戰之下,突厥人損失慘重,執失拖拖在死士的護衛下,才殺出了重圍,他心中暴怒,在突厥人看來,此次偷襲,肯定是高昌國的軍隊所為,博爾軍一直在監控中,那么做出突襲行動的,自然只能是亞沙軍了。
遇到突襲的第二日,突厥人數千精銳,從高昌城一涌而出,執失部雖然號稱在高昌控弦幾萬,其實核心力量,就是一萬多人的鴉兒軍,突厥統領率軍來到那日敗退的戰場,哪里還有什么神秘騎兵存在。
突厥人搜遍了戰場,想找出神秘騎兵的端倪,找了三遍,才終于在一處隱秘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個干癟的人頭,突厥人都認得人頭的主人,這是麴曲的第一親信,亞速軍將領卡莎。
執失拖拖看到頭顱的第二日,就命令突厥騎兵包圍了城東亞速軍的軍營,讓高昌人交出王弟,麴曲大驚,他一向對突厥人刻意奉承,沒想到卻會被無端攻擊。
高昌王弟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亞速軍軍營堅固,固守在營帳中,突厥兵一時間也不能攻破。高昌王麴義眼見女兒婚期臨近,女婿和弟弟卻打了起來,心中驚懼,他性格昏懦,幾次前去突厥帳下調停,又哪里有人理他。
博爾軍分兵駐守高昌王宮,不理兩軍對攻,梵剎寺的突厥護衛,不斷被抽調去攻擊亞速軍,眼見得守衛一日比一日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