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段時間,這才有閑暇關注一下行情的陶知命第一時間聯系了工藤常樂。
已經很夠了,再慢該開始重新升值了。
“常樂,剩余的部分,都平了吧!”
4月底的降息之后,霓虹円在多方力量的角逐中貶值了一段時間。
現在武田制造的事情了了,至少三菱無需再繼續牽制其他財團,反而要騰出更多資金進行國鐵民營改革的激烈爭奪。
參與了這件事的陶知命覺得這可能就是霓虹円會重新開始升值的信號。
看著顯示器上的行情,陶知命心情很愉悅。
木下秀風驚訝于他能自己拿出那么多錢,殊不知這40億円,經過對這一波貶值行情的把握,又已經賺回了七七八八。
但也該收手了,昨天平了一部分倉,保證金也富裕了不少,才直接將剩余的錢都轉給武田孝直好開始辦產權轉移。
工藤常樂最興奮的就是陶知命進行大量操作的時候,對著電話問道:“那么接下來呢,怎么做?”
“先平掉再說,就這樣了。”
陶知命掛了電話,盤算著自己現在的資產。
木下秀風的15億円不用還了,轉化成了武田制造那塊地的未來出讓收益分成。真正的債,只剩下鈴木大輝那邊的5億和井上龍的3億,此外就只是房子剩余的貸款而已。
為了武田孝直的地和房子,花了41.5億。為了辦理后面的手續,稅還要交不少。當然,這一點木下秀風已經主動攬了下來,去幫他搞定稅的事,當做向他示好的一部分。
此外就主要是為了注冊公司,已經準備的錢了。
經過這一波貶值的行情,陶知命手上仍然有將近90億円,還多出了一套房子,和一塊價值不菲的地。
此刻,是真正掌握住了超過1億米元的資產。
陶知命正在琢磨著后面的事怎么展開,門被咚咚咚地敲響。
“陶大郎,你在嗎?”是上田夏納的聲音。
“進來吧。”陶知命把屏幕的內容換了換,轉頭看見上田夏納推門進來。
有點意外的是,上田夏納今天的神情不是很傲嬌,反而有點不自在。
“怎么了?難不成那個森次郎又做什么了?”陶知命嘆道,“他的事你放心,我在計劃的,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比較忙……”
“山本教授幫那個武田社長說話,是你介紹的吧?”
陶知命愕然看著她。
上田夏納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一個請柬,雙手遞過來低下頭,還挺正式的:“父親大人邀請你和山本教授,今晚到家里做客!”
陶知命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
上田夏納抿著嘴不說話,就只是把請柬遞在那里。
陶知命疑惑地接過來看了看,還真是她父親上田正裕的署名和印鑒。
請柬手寫的,措辭很客氣,陶大郎君的字樣赫然在目。
“這是怎么回事?”陶知命想起她的第一句話,皺著眉頭看向她,“你父親,是為了武田制造那塊地的事?”
上田夏納咬了咬嘴唇,倔強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將請柬送到,你沒有時間對吧?”
陶知命給逗樂了,你送請柬的人,該問的不是有沒有時間嗎?
他搖了搖頭:“不啊,今晚有時間。”
上田夏納有點氣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那就晚上見了。”
“你走什么啊?什么時候放學,到時候坐我的車一起過去啊。”
“不用!”
陶知命不知道她氣惱個什么勁。
看著手上的請柬,他有些玩味起來。
上田正裕跟森家關系那么近,森家又是三菱新近扶持的重要力量,難不成,上田正裕這次請客,是要幫三菱說說話?
看樣子,地到了自己手上之后,事情還沒結束呢。
上田夏納沒坐他的車,山本教授倒是坐了。
坐在奔馳車里,山本顯人有些探究地看著他:“大郎同學,上田君請你一起去,是為什么?”
陶知命目不斜視地開著車,“我還沒見過夏納醬的父親,一開始還以為上田大人是不是要見見我這個最近和他女兒走得有點近的年輕人,說不定還會拿竹刀狠狠地教訓我一頓,正有點害怕呢。聽說您也會一起去,才放心多了。”
山本顯人懶得計較他的俏皮話,仍舊很探究地說:“之前武田孝直的事,你說從我要尋找的資料里,知道我是在關注金融開放后霓虹經濟結構的問題,說了他的遭遇,讓我義憤填膺。真的只是這樣嗎?”
陶知命沉默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就您研究的課題,是這樣啊。”
山本顯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能感覺到,上田君今天主要想見面的人,是你。接受完記者的采訪,看到了后續的新聞,大郎同學,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陶知命微一點頭:“抱歉了,教授。武田制造的案例確實代表了現在制造業的一個極端狀況,這一點我是不愧疚的。只不過,我也確實參與到了這次事件里。”
“……真是的,你一個學生,為什么會參與到這樣的事件里呢?”山本顯人有點責備的意思,“雖然說四年級已經要開始為工作做準備了,但不是還沒畢業嗎?決定好要去的是哪家會社?怎么會聽從他們的要求,用跟我的關系來利用我呢?”
山本顯人的分析僅止于此,陶知命只能說道:“教授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嗎?”
他這么認為也行。
“你這孩子……”山本顯人搖了搖頭,“幫我把課題徹底完成就好。但是心中畢竟稍微有些不愉快!”
“因為您的發聲,武田社長才得到一個相對好的結局啊。”陶知命仿佛開解一樣,“我也是很同情他的,所以才愿意這么做。”
“那些家伙,能不能把在新聞上說的話真正做到,還不知道呢!”山本顯人嘀嘀咕咕地,“僅僅一塊3000多平米的地而已,把價值推到那么高,實在太過分了!”
“……教授,這就是現實啊。”陶知命只能這么說一句。
山本顯人長嘆一口氣:“你說得對,我怎么會不懂,只是感到難過罷了。”
他看著窗外的繁華景象,沉默不語。
陶知命也不想跟他深聊什么。山本顯人的立場是整個霓虹的發展,陶知命現在可無心去闡述什么高見,又或者為了泡沫經濟的加劇借山本顯人的影響添把火。
對他來說,這世界繼續這么發展就是最好的。
閑聊中,兩人到了上田夏納的家門口。
陶知命從車子的后備箱中拿了帶上門的小禮品,就跟山本顯人一起按響門鈴。
片刻之后,就見一個面目很方正,穿著傳統和服的男人打開房門,走到院門口迎接:“山本君,陶君,歡迎!”
陶知命回著禮:“初次見面,很榮幸能來做客,上田大人。”
一抬頭,就看到上田正裕正用內斂平靜的眼神打量著他。
“請先進屋吧。”上田正裕隨和地笑起來,就請兩人往里走。
進了房間,又見到上田夏納和另一個婦人一起行禮歡迎他們,兩個人都穿著和服,行為舉止很有禮儀。
陶知命還是第一次見到上田夏納的這一面,覺得很有趣。
山本顯人帶來了禮品,陶知命也拿出來遞給女主人:“同學的父親是一位陶工藝人,這是他的手作,不成敬意。”
“非常感謝……”
上田晴子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夏納的同學,就收回了眼神,對上田夏納說道:“夏納醬,給客人準備茶點。”
“……是。”上田夏納心里憋得慌。
干嘛今晚有時間?
是故意想來看看自己在家里會不會像在劍道社那樣嗎?
陶知命和山本顯人一起跟著上田正裕來到了正對后院的起居室,上田家的后院是一個池泉園,魚池之上,假山還布置了小瀑布。一側的鹿威蓄滿水之后,“咚”地一下敲響池塘邊的石頭。
劍道世家里的文藝范有點足。
此時上田夏納端著茶盤,里面放著茶水點心過來了。
“……失禮了。”
陶知命就看她低著頭,先跪坐在地上,然后才雙手將放在地板上茶盤里的東西端起來放到兩人面前。
“請。”
上田夏納就這么說了兩句,又徐徐走開。
陶知命看得有點神奇,這是那個傲嬌的大小姐?
“陶君?”上田正裕開口了。
陶知命回過神,收回目光看向他:“失禮了……實在是,與我認識的夏納有點不一樣……”
山本顯人也笑呵呵地說:“只有在你面前,夏納這孩子才這么乖巧啊。”
上田正裕微微一笑:“讓二位見笑了。山本君,前次在記者面前說的那番話,我聽了也很有感觸啊。”
山本顯人揮了揮手:“我們是老朋友,就不用客套聊這些了。我知道,你更欣賞森泰吉郎那樣的實干家。”
上田正裕有點尷尬:“哪里,我對您也是很尊敬的。”
“總之我心里清楚,今天是來吃飯的。不過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品嘗過上田夫人煎的魚了,哈哈哈……”
“山本君還是一如既往。”上田正裕笑了笑,才將目光再次轉向陶知命,“陶君,已經是五月份了,決定了畢業后進入哪一家會社了嗎?”
早有所猜測的陶知命禮儀周到地回答:“決定了。實際上,已經在開始注冊屬于自己的公司了。”
“哦?”上田正裕有些意外,“自己的公司?準備從事什么方向?”
山本顯人也是第一回聽說,很詫異地看著他。
陶知命微笑道:“和那位同學一起,準備開書店。”
“書店?”山本顯人倒是先開口了,“你不是在通過金融市場賺錢嗎?怎么會想到開書店?”
上田正裕還真沒料想到是這樣,不由得一起看著他。
陶知命笑容不改:“是啊。只是覺得,現在大家越來越有錢了,對精神生活方面的消費,應該會變得越來越多吧,所以就從這里開始,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
上田正裕深深地看著他:“陶君的能力,還需要通過開書店這樣的事鍛煉嗎?”
陶知命迎上他的眼神,肯定地點了點頭:“那種很快速賺的錢,會讓自己不踏實。開書店這樣的事,有利于我的心境,是這么覺得的。”
打啞謎嗎?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