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外,鬼殺隊總部的一處十分隱蔽的建筑里,輝利哉一人已經換上了男裝,額頭處貼有與傳訊烏鴉同樣的紙符,用來與它們共亨視野。
表面上仍雙目嚴峻地、十分平穩地用筆畫著腦海中傳送來的圖,漸漸詳細描繪著里面所有的特征,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悲痛,大概連周圍流動的氣流都觸及不到。
身后的杭奈、彼方兩人,雖是手握著筆,沒有輝利哉這般城府的她們,卻是斷斷續續地畫著線條,有時甚是遲遲沒有落下,停滯于半空之中。
眼眸中含著晶瑩的淚珠,泛著悲傷的光芒,心中所思所念的,都是父親母親與兩位姐姐的身影,彷佛正站在一起,向她們溫柔的打著招呼。
忍不住的哽咽,止不住的淚吟,讓本就窄小的空間,塞滿了痛苦,像巨石一般,只是這么……壓著。
“不許哭,更不許停下手中的筆,這一戰,咱們絕對不能輸。”
輝利哉的聲音,是如此的冷漠、無情,手中的筆,即使到了現在,也是沒有停下過。
可是,沒有人會懷疑,他心中的痛,是有多么地深切。
杭奈與彼方兩人,強忍住哭意,仍是難平的回復道:
“……是。”
門外,杏壽郎與槙壽郎,一左一右地,隔著甚遠的距離,分別坐在走廊上,前面靜靜地放著相互的日輪刀,目視前方,久久地……無言。
最終,還是槙壽郎主動的,帶以歉意的向自己的兒子問道:
“杏壽郎……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子,一起見過面了。”
“孩兒已經忘記了,但能見到父親重拾信心,拿起刀,孩兒甚是高興,可是我卻不能與主公大人一起,分享這一份喜悅了。”
杏壽郎看著父親的臉,朗聲回道,雙眼炯炯有神的,那其中蘊含著的火焰,似要噴涌而出,言語里喜悅與悲傷摻雜著,混在一起,顯得格外苦悶,再感嘆道:
“倒是輝利哉大人,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剛剛才經受了失去家人的巨大痛苦,仍能牢記自己所肩負的使命,肩負起掌管鬼殺隊的重任,指揮眾人追擊無慘。”
“確實如此……如此年幼的孩子,都能為了大義強忍悲痛,坐鎮指揮,而我,卻是頹廢了如此長久的時間,實為不該。現在,為了不辱煉獄一族之名,我這個父親,當向你學習。”
槙壽郎贊同的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
“我在先前不久,給你的繼子寫了一封信,關于起源呼吸的,不知道他現在收到了沒有,我有預感,他一定能夠完成斬殺無慘的重任。”
“炭治郎嗎?我也相信他,這一次的特訓,他的進步確實讓人驚嘆,一定可以的。”
聽到父親的話,杏壽郎自信的夸贊著炭治郎,視野里出現了對方的身影,那不屈的模樣,彷佛就在面前,越來越清晰,手中正握著纏繞以火焰的日輪刀。
“義勇先生,天元先生,不要再小看我了,現在的我,也是不需要保護的,一樣可以與你們一同作戰。”
炭治郎站在一旁,喊道,抓著手中的日輪刀,看向前方的猗窩座,迸發出烈焰,向對方沖去,速度之疾,殘影萬象,散發出的光芒,搖曳不定。
但猗窩座見此,即使是被兩柱一同夾擊著,臉色卻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不屑道:
“真是大言不慚,我看你這幾月里,腦子沒被我打爆,腦漿已經先流光了啊,現在的我,比之前可還要強多了,術式展開。”
剎那之間,其的腳底之下,蔓延出一道雪花般形狀的術型,泛以深藍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周遭的一切,掀起層層波瀾,并震開條條碎痕,將富岡與天元兩人轟退。
但兩人并是完全沒有被震開的狼狽,在其術式展開的一刻,立即又是喚以各自的呼吸法,夾擊著,向對方斬擊。
一道如海浪拍打般沉穩,一道似閃電劈擊般迅疾,一左一右,一藍一金,兩股氣場交織著,猗窩座躍身而起,將腳抬起,扭轉著腰部,螺旋著踏向兩人,轟出耀眼的星芒。
“砰。”
雙腿于同一時刻,踢中了兩人揮斬而來的刀刃,在一聲沉悶的聲響發出之后,兩人都是架著刀后退數步,天元更是要猛踩向底下的木板,才堪堪停住了身型。
而猗窩座見兩人被轟退之后,立即猛得踏向地面,炸出一道塵浪,飛濺起木屑,襲向逼近的炭治郎,行云流水般的毫無停頓。
“火之神神樂·肆之型幻日虹。”
見襲近的氣浪,炭治郎立即改變了步調,揮舞著刀刃,斬以火霧般的弧線,化為赤色的殘影,消失在了猗窩座的視野之中,而后,又是立即出現在了其的身后。
“唰。”
猗窩座的臉頰處,出現了一小道血痕,因此涌出了腥紅的血液,雖然只是這么半息不到的時間,傷口便愈合如初。
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卻是如此的疾速,以至于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攻擊就已經湊效了,讓他不禁嘴角上揚了起來,產生了興趣。
并且,沒等他要說話時,炭治郎在出現的瞬間,又是迅速地用刀揮向猗窩座的脖頸,將剛剛喚出的火焰聚集了起來,高漲著,升以高溫,散出破空之聲。
若是沒有術式的展開,連猗窩座都是很難察覺到對方的行蹤,這令其心中的興奮不禁加重了幾分,猛得抓住對方斬近的日輪刀,贊嘆道:
“很好,很好,炭治郎,我認可你了,看來這幾個月里,你的進步也是有的啊。”
說著,他又是抓緊刃鋒,滲透出鮮紅的血液,拉過炭治郎的身體,令其底盤為之不穩,轉過身,并用另一只手化成拳,聚攏著光芒,炸出星光璀璨,轟向了對方,勢要將對方的腦漿都打出來。
“火之神神樂·拾貳之型炎……”
本來,炭治郎是要用炎舞的雙重斬擊,以此來化解猗窩座的攻擊,但才迸發出一些灼人的火焰之后,有人還是快了他一步,幫助其脫離了危險。
“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
見到炭治郎刀被抓住的富岡,根本不放心對方能擺脫此危機,沖刺到猗窩座的面前,揮出波動著的浪花,豎型斬擊地將其揮出的拳臂似豆腐般劈斷了。
碧藍色的海浪與腥紅色的血液迸濺著,交融在了一起,混雜著,晶瑩透亮的,于猗窩座的眼里,是如此的熠熠生輝,夸贊道:
“你的實力,也很強大呢,這果斷的斬擊,這同樣千錘百煉的感覺,沒有想到你們鬼殺隊能一同出現兩名強大的柱,真是前所未有啊。”
猗窩座笑著把炭治郎甩到一旁的墻壁上,于上面轟出了一個大洞,炸出無數的碎木板,將自己被斬斷的手臂瞬間恢復,向富岡轟去。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看到對方如此迅疾的長出了手臂,富岡心中的忌憚又是加深了數分,于刀身上撒出大量的浪花,踏著令人眼花撩亂的步伐,化為十數道殘影,揮動著其間,向周遭舞散著,于四處游蕩著,層層疊疊的積壓出綢緞的水浪,遠遠望來,似在藍色的海洋之中。
于其中的猗窩座,觸碰著旁邊傳來的冰冷浪花,以及其展露的讓他僅能用術式,才能感覺到對方身影的速度,興奮感十足地雙拳猛敲了一下,捕捉到了對方停頓的方位之后,向那處瘋狂地擊出數十拳,喊道:
“來得好,破壞殺·亂式。”
霎時之間,猗窩座的拳頭亂狀殘影,高速猛擊著,實體之感劇增,彷佛多出了數十只手,化起強勁的拳風,震蕩著,只憑泄出的余力,便使周圍漾以的海浪,似鏡子般碎裂,滴濺在地上。
主打的力道,更是如同洪水猛獸般,不斷積聚疊壓著,狂潮般襲出,撲向富岡停下的方位。
‘這家伙,跟我之前遇到的鬼根本不一樣,只能說不愧是上弦之叁嗎?’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心中感慨的途中,富岡也是沒有沒有任何的猶豫,穩穩的站在木板上,將日輪刀立于身前,用出了自己的最終一式,形成一股無形的屏障,以盎然的劍意,抵消住襲卷而來的拳風,并不斷擴散開,蔓越著。
最終,于半空之中鑄成了強大的氣場,并緩緩提起立于胸前的刀,彷佛連周遭的空氣都不再擋于他的面前,毫無阻攔地讓他向前邁步,似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于霸道的拳風中不斷向猗窩座走去,令它們只能無力地散于兩側。
“還沒見過的新招式,被我干掉的所有水柱,在與我戰斗中,都沒有出現過這一式呢,是你自創的嗎?”
面對著不斷逼近的富岡,猗窩座狂笑出了聲,手中的揮拳也是加重變快了不少,并在右腿處積壓著恐怖的能量,泛以淡淡的星芒,耀眼的釋放著。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后,出現了一團不俗的斗氣。
“音之呼吸·肆之型響斬無間。”
一聲聲爆炸聲響起,兩把日輪刀,于半空之中揮舞著,發出碰撞的環響,擦出飛濺的星火,散出彌漫的炸藥,瞬間引爆了周遭,鋒芒兩向,以鋪天蓋地般的攻勢,斬向猗窩座的脖頸。
“你的實力也是很高呢,不過對比這個水柱,就有些相形見絀了呀。”
因為天元的斬擊,猗窩座只能放棄了對富岡的轟擊,轉而面對其狂卷的攻勢,成功于刀鋒間躲閃過數次,捕捉到了其的弱點,嘲諷的笑完后,將先前積聚能量的右腿,猛得向天元的下巴處踢去。
“破壞殺·腳式·冠先割。”
瞬時間,一道強勁的腿擊,似流星劃過天際般,炸出耀眼的光芒,轟擊向上,速度之疾,天元那揮斬而出的劍型還難以變化,眼見就要踢中之時。
炭治郎從旁邊沖出,立即將天元撞開,躲過了此擊,但在救助的過程中,鼻梁處被勁風擦中了,流出了不少的鮮血,那傳來的陣陣痛覺,令其心中驚道:
‘只是被勁風擦到一下,就有這么大的威力了……’
捂著鼻孔,炭治郎心有余悸,看向猗窩座,而對方也是自信的一笑,向其沖去,準備先殺了一個再說。
然而,沒有阻礙的富岡很快逼近,揮出刀,攔住了對方,與他纏斗在了一起,每一刀,都是蕩漾出了無盡的波紋,一招又一招,似拍打的海浪,永不間斷,令猗窩座十分的欣賞,于浪尖閃避之時,笑道:
“哈哈哈,真是讓人興奮,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快報上來,我要記住你的名字。”
“我并沒有可以用來告知鬼的名字,另外我討厭說話,別老和我搭訕。”
富岡一邊不斷揮舞著日輪刀,一邊于浪尖中,不耐煩地回復道。
“是嗎?原來你討厭說話呀,我最喜歡說話了,就算講上一萬遍,我也不會厭倦的。”
聽到對方這么說,猗窩座笑得更加狂妄了,抓住這一空檔,踢到了富岡的面前,在其攔在前的日輪刀上,猛得加重了。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隨即,他的腳掌間炸出星光萬狀,流影閃光的揮踢著,似流星雨般墜向其的刀身之上,令富岡的身體,若斷線的風箏一般,轟飛了出去,砸毀了數道木壁,留下了多處巨大的破洞。
“義勇先生。”
看著墻壁上的破洞,炭治郎剛巧用呼吸法止住了血,狼狽地向那處方向喊去,沒等他擔憂的要沖向前去時,猗窩座的身影立即逼近了,陰沉得看著其,猙獰道:
“哦哦,原來他叫義勇啊,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不過,他已經被我踢遠了啊,那么長的距離,若是再碰巧墜落下去,摔在地上,你說,他會不會和杏壽郎一樣,成為一個廢人呢。”
“我不準你提到師傅。”
聽到對方說到杏壽郎,炭治郎憤怒的將日輪刀揮指向猗窩座,迸發出灼人的火焰,吼道,雙眸凌厲的,似一把利刃。
“啊?他現在是你的師傅了?原來如此,看來你能短時間內磨練到此程度,也有他一部分的功勞呢,真是太棒了。不過,杏壽郎那一晚沒有死去,真的可惜了呢,若是他能死去,才是再好不過的。”
“喂,給我離他遠點啊,音之呼吸五之型鳴弦疊奏。”
這時,沒等對方揮出拳砸向炭治郎時,天元高速地旋轉著手中的雙刃,一路沖刺著,引爆著周遭的一切,轟鳴著,迸炸著,于走廊上留下刺鼻的焦煙,彌漫其間,向猗窩座襲去。
而炭治郎見此,十分配合的躍退,刀尖處蔓延著怒焰。
“我……無法容忍你這么說我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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