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胡子老爺,你沒事吧!”
吉爾斯與雨生龍之介一下子被吉爾斯所持的寶具,“螺湮城教本”,給傳送出了數十里之遠,直接差不多出了冬木。
來到了冬木邊緣的一個碼頭口,一邊是大海,一邊直走則是冬木的碼頭,未遠川碼頭。
鮮血順著斷臂之處不斷的流下,將身上那暗色調花里胡哨的惡心斗篷染成了暗紅色,更顯幾分陰沉。
“沒事,可惡……骯臟的神!厭煩我這個小丑了嗎?已經對于我之前的表演而疲憊了嗎?哈哈哈哈,不要眨眼,接下來……一定會讓你大開眼界的!哈哈哈哈哈……”
吉爾斯絲毫不顧自己斷掉的臂膀還在流血,依舊是保持著瘋癲的姿態,朝著天空高喊著。
“哦哦哦~~酷~~”
雨生龍之介則是在一旁喝彩。
…………
“羅曼!站住!”
“金固?你要什么嗎?”
羅曼與伊斯坎達爾的戰車被金固用鎖鏈纏上,并緊緊拉住。
“你怎么會在這里?羅曼!”
金固直接就質問道。
她還曾記得,在那個被她父親修復的破碎世界,眼前的羅曼與一些家伙打著“修復人理”的名號來與父親敵對。
搞笑……父親本身就是“人理”的現化,“人理”需不需要修復父親會不知道?
不過,父親倒是對于他們評價很高,甚至于給予了那個負責執行的“炮灰”,以平等的身份。
“哼~~一定是看上那幾個丫頭了,真是花心,母親也不說管管……”
而羅曼自然不知道金固此時在想些什么,老實說他其實不太想要見到這個家伙…具體原因則是……
那一戰……不管是夏禹還是他們,都知道自己與對方所守護的東西,也是抱著絕對的覺悟而戰的。
而金固……真的就是一個小孩子的姿態,就是誰跟夏禹敵對,就打誰?
不能說是錯……只是感覺麻煩。
如果用RPG冒險游戲來形容,她就是那種可躲避的怪物,與之一戰不但沒有好處,還有減員的風險,所以羅曼本能的不想面對她。
太麻煩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那么好躲避的了。
“金固……放開鎖鏈,是你父親讓我去幫他做點事情,你不會想要耽擱你父親的事吧!”
此言一出,金固果然臉色一變,不再拉著牛車,而是順著鎖鏈跳上了戰車。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金固其實是不信羅曼的,但是卻還是放開了鎖鏈,她知道羅曼與其父的私交似乎不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會去賭。
當然,該質問的……還是要質問的。
“事情有些復雜,該怎么說呢?這個時候的你爹,還不是你爹……額…算了,等事情結束之后,我帶你去看看。”
羅曼自己也是用了好一段時間才摸清楚情況的,短時間讓他給金固解釋,他也沒辦法。
“好!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我就把你釘死在墻上。”
金固惡狠狠的說道。
“好好……”
“嗡~~”
就在羅曼應付金固的時候,一股污穢扭曲的魔力波動從遠處擴散而來。
本能的引起了所有從者乃至于魔術師的注意。
他們在此刻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東邊的海面。
在太陽即將從海平線探出的時候,未遠川碼頭響起了詠唱的聲音。
那是古老的咒文,伴隨著喑啞、陰沉的聲音,呼喚著不屬于地球,來自世界外側的邪惡。
吉爾斯站立在未遠川河的中央,他口中吟唱著不知名的語言,世界在扭曲,萬物產生異變,一股令人瘋狂的詭異力量籠罩在這里。
這是吉爾斯唯一懂得的咒文,也是螺湮城教本上記載的唯一需要詠唱的儀式咒法。
多節詠唱加上最大功率運轉的“螺湮城教本”,所達到的是現代魔術師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的最高位的召喚魔術,呼喚宇宙中的古老邪惡,克蘇魯邪神的直接眷屬。
隨著詠唱的持續,整條河川化為了異界,污穢魔力所形成的的紫黑色濃霧彌漫在空氣中,遮蔽了月亮,遮蔽了星空,也遮蔽了人們的視線。
他的腳下,聚集著數量恐怖的魔怪之影,雖然看上去和他召喚出來的魔怪沒什么分別,散發出的魔力波動卻遠遠凌駕于那些雜兵的等級,籠罩在河面上的霧氣不過是這魔怪之影的余波而已。
霧氣聚集在河面上,魔力的波動卻早已通過空氣向整個冬木市蔓延。
冬木市內的每一名魔術師,每一名從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陣毫無征兆的刺痛。
那是周圍空氣中的魔力產生異常的混亂,引發了與空氣中魔力同調的魔術回路的亂流。
不必在費心機去尋找,敵人已經光明正大的站了出來。
就在同一時間,貞德通過了身為“裁決者”的能力,“天啟”看到了海面上的情況。
并立刻通過圣杯系統,通知了所有的從者御主!
“墮入魔道的從者,Caster吉爾斯·德·萊斯出現在了最東邊的海平面上,請各位協力擊殺!”
……
“現在,讓我們再次高舉救世的旗幟!被舍棄的人們聚集過來吧,被貶抑的人們聚集過來吧。由我來統帥你們!由我來領導你們!吾等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將傳達給神!天上的主啊!我將以斥責的方式贊美您!”
以召喚師的身軀為中心群聚在一起的怪魔數量還在繼續增加。“螺湮城教本”不停的運作著。數以千萬計的觸手互相纏繞融合,已經逐漸形成一團肉塊。
那簡直就是沾滿了令人作嘔的污穢黏液的血肉沙洲,一座肉島。但是怪魔的集合體似乎仍不滿足,還在不斷地膨脹變大。
吉爾斯身上的魔力波動越來越強盛。在他腳邊的黑暗水面忽然開始翻涌,聚集在召喚師腳下的無數怪魔一齊緩緩伸出觸手。
觸手竟然將站在自己頭頂上的吉爾斯長袍身形逐漸吞沒進去。
乍看之下,眼前的景象好像是使魔的背叛使吉爾斯遭遇攻擊,但是全身被觸手團包裹的吉爾斯不僅沒有任何驚慌,反而發出高亢的,志得意滿的幾乎等于是異音的尖銳笑聲。
“神啊!不知此等的盛宴,能否令您滿意?”
如果奈亞拉托提普還在觀察,那么想必她會很開心,并且發現這個隨手之間放置的棋子吉爾斯,甚至于比其長時間經營的間桐雁夜還有趣。
不過……現在她怕是沒時間去看了,也聽不到吉爾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