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星野拓哉還是沒有將剛才的情況實話告訴鐘長庚。
事實上,現在連星野拓哉自己都有一點摸不清楚,先前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額......”
星野拓哉含糊地道,“大概......可以說是......一個意外?”
“意外?”
原本神情淡淡的鐘長庚卻是被星野拓哉這個含糊其辭的說法給氣笑了,“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向弱小者和親近者進行情緒宣泄是懦夫才會有的行為吧?”
“長庚........”
星野拓哉眉頭一擰他就想向鐘長庚解釋,但是卻被鐘長庚打斷了,“在你酒醒之前,調整好情緒之前......”
鐘長庚聞著星野拓哉身上縈繞的酒味和極為淺淡的血腥味,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與抵觸,“最好還是先離甜筒遠一點。”
鐘長庚低頭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腳上眼巴巴地盯著它主人看個不停的甜筒,鐘長庚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想自己的褲腿上會沾染上多少狗毛。
夏天了,鐘長庚淺淺地吐了口氣,他面上聽著星野拓哉嘴巴張張合合的似乎是在說些什么,然而心里卻是控制不住的走神了起來。
長毛犬,夏天應該會覺得很熱吧?
等星野拓哉酒醒了,就讓他幫甜筒把毛剃了吧。
對他也好,對甜筒也好。
不過說起來.......
長毛狗如果把毛發剃的太干凈的話,它會不會不適應啊......
但是夏天掉落的狗毛,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要比冬天更加令人難以忍耐啊.......
鐘長庚保持著面上嚴肅和控訴地傾聽表情,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么說的話.......夏天草叢里面的蚊蟲也變多了,為了甜筒的安全和身體著想.......果然還是把狗毛剃干凈比較好.......
“長庚?”
星野拓哉看著抱胸站在原地的鐘長庚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原本解釋的話慢慢停了下來。
星野拓哉看著似乎是在認真地聽著他解釋的鐘長庚,他試探性地叫了叫鐘長庚的名字。
鐘長庚仍然是一副聽得很認真的樣子,但是他卻沒有答話。
果然.......
“長庚?”
星野拓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一看鐘長庚這副樣子就是在走神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
鐘長庚被星野拓哉突然加大音量喊自己的名字,而從越跑越遠的沉思當中給拽回了思緒。
“當然。”
鐘長庚面不改色地撒謊道,“那我知道了,不過你下次還是要小心。”
“你當然個.......”
星野拓哉一聽鐘長庚這話,星野拓哉就知道他肯定剛才是一個字也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他有氣無力地就想要抱怨鐘長庚這個一發呆就不承認的壞毛病,然而卻被鐘長庚給搶先搶過了話頭。
“任務完成了,就回歸生活狀態。”
鐘長庚的語氣沒有一開始時見到甜筒委屈巴巴地耷拉著耳朵時的冰冷了,但也聽起來就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美好。
“晚餐在鍋里,今天晚上是咖喱,電飯煲里有米飯,甜筒和我吃完了。”
鐘長庚輕輕拍了拍甜筒的大耳朵,示意它跟著自己走。
“哦,對了。”
鐘長庚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他的視線在星野拓哉的頭頂上方一掃而過,轉而叮囑道。
“你吃完飯別忘記刷碗,我先回去睡覺了,保持安靜。”
“我知道了。”
星野拓哉淺嘆了口氣,他察覺到了鐘長庚有些奇怪的目光,但星野拓哉卻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鐘長庚這么奇怪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這么一折騰星野拓哉也沒了再和鐘長庚解釋的心情,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見星野拓哉對自己要求他保持安靜的條件沒什么異議,鐘長庚放心地徑直帶著甜筒繞過星野拓哉,就要往走廊盡頭他的臥室里去了。
“那個、長庚......”
星野拓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住了頭也不回地離開,擺明了懶得搭理他的鐘長庚。
“干嘛?”
鐘長庚握著臥室的門把手沒好氣地回頭看向支支吾吾的星野拓哉,他就差把不耐煩給直接寫臉上了。
“你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
星野拓哉試探性地問道,“你該不會是通宵了吧?”
星野拓哉莫名其妙地想起來之前鐘長庚問他幾點回家的短信,有點心虛和不敢置信。
“哦,你一說這個我就想起來了。”
鐘長庚將手里的針筒注射器隨手扔到了門口的專用垃圾箱里,“冰箱里有昨天給你準備的夜宵和早餐,記得倒掉再給我把盤子都洗出來。”
“什么——”
星野拓哉沒想到鐘長庚這家伙,還會真的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而熬了一整夜。
星野拓哉剛想繼續問個明白就見鐘長庚砰一聲甩上了房門,鐘長庚顯然是不愿意再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跟他廢話了。
鐘長庚啊。
撞了一鼻子灰的星野拓哉,苦惱地撓了撓頭,然而他的手指卻被一個尖銳而冰涼的物體給撞了一下。
什么.......東西?!
星野拓哉的手僵硬地懸停在了原地,他咽了一口口水,試探性地朝著記憶里剛才他觸碰到了阻礙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摸去。
果不其然,星野拓哉可以肯定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在自己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頭頂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星野拓哉明明根本沒什么感覺但是他的頭上就是有東西,一瞬間這位被抹除了部分記憶的魔鬼先生腦子里略過了無數種或是離奇或者是滑稽的可能。
“叮咚——”
突如其來的短信提示音將驚呆了的的星野拓哉給嚇了一跳,他的手一顫驀得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給扎了一下。
什么玩意?!
星野拓哉一只手拽著頭上的不明物體,試圖把它從自己的腦殼上給拿下來,他一手掏出來了忽然響起來的手機查看信息。
“您有一條新的短信。”
拽不動。
星野拓哉忍不住地想到該不會自己真的在懵懵懂懂間趴著睡覺的時候,警惕性松懈道讓有人拿酒瓶子扎自己腦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