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盡頭的T字路口到了,往左往右都有一個槍手埋伏。他們隱藏在黑暗中,自以為隱秘,卻不知藏身的位置,甚至長什么樣都被人瞧得清清楚楚。
“這上面寫的是水手酒吧。”莎爾娜看見了酒吧的招牌,說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我們進去吧。”
莎爾娜有點緊張和害怕,但她還是點了一下頭,跟著李子安走進了水手酒吧。
留著大胡子的白人男子看見了李子安和莎爾娜,但沒有起身迎接,仍舊坐在酒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
對他來說,獵物上鉤了。
站在他身后的兩個壯漢各自上前了兩步,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大胡子的兩邊,形成了一個鉗形,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看似一個裝酷的動作,其實是方便拔槍。
莎爾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緊張和害怕鎮壓了下去,然后走在了李子安的前面,準備與大胡子交流。
她不是一個膽小的女人,她敢單身一身在澳大利亞的森林之中露宿一夜,她敢跳進可能有鱷魚的河流之中,可是這些都不能跟眼前的情況相比。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實就是人,而眼前這幾個都是壞人之中的精英。
“真沒想到是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跟我交易,你買那么硬貨,你想搶德意志銀行嗎?”大胡子的話里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
莎爾娜說道:“我不喜歡開玩笑,我已經來了,給我看看槍。”
李子安走到桌前,伸手去拉大號裝備包的拉鏈。
大胡子一把按住了裝備包:“錢呢,給我看看錢。”
莎爾娜看了李子安一眼,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將背在身上的背包卸了下來,放在桌上,拉開了拉鏈,兩沓連銀行扎帶都沒有取的歐元頓時從背包里掉落了出來,里面還有滿滿一大包的錢。
大胡子看著背包里的錢,兩只眼睛里頓時有了一點放光的反應。
莎爾娜說道:“錢你已經看見了,五十萬歐,一分不少,現在該讓我看一下槍了吧?”
大胡子這才松開了摁在裝備包上的手。
李子安拉開了裝備包的拉鏈,里面的武器頓時顯露了出來。
裝備包里裝了兩支MP5沖鋒槍,兩支G36突擊步槍,還加裝了戰術模塊,紅點瞄準鏡、榴彈發射器,十分的牛逼,另外還有五支VP9手槍和一只工程塑料箱。
李子安將那只工程塑料箱拿了出來,打開。
工程塑料箱里裝的是一支G22狙擊步槍的部件。
裝備包里的槍都很贊,卻沒有一顆子彈。
莎爾娜皺起了眉頭:“我在郵件中說的很清楚,我需要大量彈藥,你的彈藥呢?”
大胡子伸腿一踢,酒桌下滑出了一只小一點的裝備包。
李子安彎腰去撿,大胡子的一個手下忽然抬腿踩在裝備包上。他摁了一下左手無名指上的開關,機關戒指上的尖刺悄無聲息的彈了出來,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用機關戒指上的合金尖刺扎了那個白人壯漢的腳踝一下,然后站了起來。
那個壯漢感覺到了一點疼痛,警惕的看了一眼李子安的手,卻什么都沒有看見,疼痛的感覺也消失了,他也就沒有在意。
人的身體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痛一下,這很正常。
大胡子向另一個手下歪了一下嘴。
那個手下走到背包前,伸手去拿背包。
李子安的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滾開!”那壯漢呵斥了一聲,手肘曲起,狠狠的撞在了李子安的胸膛上。
金屬聲響。
那壯漢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他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手肘撞在了一塊堅硬的金屬上。如果是女人還可以理解戴了金屬胸罩,可這尼瑪是個黑人小子啊,口味這么重?
卻就在他心里詫異的時候,他身后的兄弟搖晃了一下,然后往前傾倒,壓在了他的背上。
壯漢忽然意識到不對,右手慌忙繞后去拔槍。
李子安的右手一揮,一記掌刀劈在了壯漢的頸動脈上。
那壯漢悶哼了一聲,瞬間失去了知覺。
機關戒指上的合金尖刺上抹了止行膏,讓人防不勝防,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扎了一個人之后,再扎第二個人藥量就不夠了,所以李子安才會補這一下。
“混蛋!”大胡子罵了一句,猛地站起,一把掀了桌子,他的手也在那一瞬間抽出了一支事先藏在桌面下的一支VP5手槍。
不同于裝備包中的那幾支手槍,他手中這支不但裝了子彈,還裝了消音裝置。
李子安松開了那壯漢的手腕,一腳高踢,一腳踢在了大胡子的握槍的右腕上。真氣灌腿,力大如牛,大胡子的右腕被他一腳踢變了形。
“啊!”大胡子慘叫了一聲。
李子安不等他再叫一聲,一拳抽在了大胡子的腦袋上。
一個石頭打擊豬肉般的聲音里,大胡子那兩百多斤的身體轟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也把莎爾娜驚呆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酒吧里就只有她和李子安兩個站著的人了。
“你躲到吧臺后面去。”李子安說。
莎爾娜跟著就跑向了吧臺。
來的時候李子安跟她說過,外面還埋伏著兩個槍手,李子安要對付那兩個槍手,她能幫的最好的忙就是躲起來,不給李子安添麻煩。
李子安身形如風,幾步沖刺就到了酒吧大門一側,背貼著墻,一手握槍,一手握著一顆特制的彈丸。那彈丸是湯晴給他特制的,加了止行膏和毒身膏還有白磷的彈弓彈丸,高速飛行和碰撞都能點燃。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子安提前將那顆特制的彈丸摔在了門口,那顆特制的彈丸落地就燃了,一股濃煙冒了起來。
兩個槍手持著兩支MP5沖鋒槍從門口沖了進來,一個槍口往前,一個槍口往右,配合相當默契。
李子安就在右邊。
槍口往右的槍手的視線被濃濃的毒煙所遮掩,看不清楚,而毒煙也影響了他的大腦神經,讓他反應遲鈍,等他看清楚門邊藏著一個人的時候,一顆子彈就扎進了他的眉心里。
另一個槍手聽見子彈穿過消音裝置的槍聲,猛地轉身過來,他也看見了李子安,但是這個時候他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大腦就像是一塊石頭。可是,沒等他倒地,又是一個子彈穿過消音裝置的槍聲入耳,他聽見的時候,那顆子彈早就在他的腦袋之中了。
李子安將酒吧的門關上了。
這里開著排氣扇,一縷縷毒煙被抽走。不過就算沒有排氣扇,一顆彈丸所釋放的毒煙也不至于誤傷到莎爾娜,畢竟她躲得那么遠,毒煙擴散不到她那里去。
李子安將酒吧的門關上了,然后一手拖著一具尸體往吧臺走去。
破局還需血祭旗。
這便算是用血祭旗了,只不過殺的是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莎爾娜從吧臺后面站了起來,看著李子安拖著兩具尸體過來,心中多了一絲敬畏。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李子安殺人,而且手段這么狠,一轉眼功夫就放倒了五個人。
李子安將兩具尸體扔在了地上,然后開始解其中一個的腰帶。
莎爾娜走了過去,好奇地道:“李,你在干什么?”
李子安拿著抽下來的腰帶,轉身去捆大胡子的腳,一邊說道:“這三個沒死,我把他們捆起來,給他們喂點藥。”
“喂藥?”
“化身膏,給西羅吃的那種。”李子安說。
莎爾娜一下子就明白李子安想干什么了,她跟著往吧臺走去。
李子安說道:“你幫忙解腰帶啊,你又去吧臺干什么?”
“我只解你的腰帶,別的男人的腰帶我不解。”莎爾娜說。
李子安:“……”
果然不是尋常的女人,這邊剛剛發生了殘忍的搏殺,兩具尸體都還熱乎著,她就已經能開玩笑了,這心理素質真的是剛剛的。
莎爾娜從吧臺后面拿出了一大卷膠布,拋給了李子安:“用這個方便一些。”
李子安對她笑了笑,然后用膠布捆綁大胡子和那兩個手下,搞定之后他將三個人依次扶起來,放在了三只并排著的椅子上。
正常的操作是割破手指,擠幾滴爐身血給兩個老馬仔解毒,但大胡子并沒有中止行膏的毒,只能用物理喚醒的方案了。
“軍師,你轉過身去。”李子安說。
“干什么?”莎爾娜好奇的問了一句,但身體還是很配合的轉過了身去。
李子安拉開了拉鏈。
一股筆直的水箭憑空出現,狠狠的沖擊在了大胡子的臉上。那水箭就跟加了壓的壓縮水槍噴射出來的水箭一樣,打在大胡子的臉上,大胡子的臉皮頓時泛起了波浪紋,而且還是狂風吹起的那種。
大胡子的嘴唇被掀開,水箭沖擊下,一口煙牙竟然被洗掉了老煙垢,達到了潔牙的效果。
莎爾娜忽然轉身過來,一眼瞅見,目瞪口呆,一雙腿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有點站不穩的感覺。
她的內心就像是有一只熊貓跑過,翻滾、咆哮,還搖頭晃腦。
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熊貓是吃竹子的。
這只熊貓一定是餓了,但它挑剔,它不想吃竹子,它想吃竹筍。123xyq/read/2/2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