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神龍之力真的是太強大了,但白亢并沒有刻意攻擊他,所以他也沒有受傷,只是顯得很狼狽而已。可這跟心頭的怒火比起來,卻是算不得什么了。
李子安彈身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道:“我當你是大哥,你居然這樣對我!”
白亢轉身過來,看著李子安,淡淡地道:“我本來不會騙人,但自從認識你之后,我就學會騙人了。”
李子安差點被憋出內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了一點,但還是很生氣:“你為什么這么做?”
白亢說道:“我要是不騙你,你就會阻攔我毀掉這門石,我們倆就會打起來,你叫我大哥,我心里也認你這個兄弟,兄弟這么能相殘?”
李子安:“……”
他是真的快被這頭龍氣到吐血了。
白亢卻是一點都不氣,還很高興:“兄弟你也別著急,坐下聽我慢慢講。”
“我不坐!”李子安沒好氣地道。
白亢笑了:“喲呵,還耍小孩子脾氣了。”
李子安就差那么一點就“噗”了。
“你愛坐不坐,我懶得管你。”白亢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碎石,接著說了下去,“我毀掉它,就等于是斷了你進圣墟的念想。那女帝她沒了這塊門石,她也建不了小天門,也就沒法得到圣墟里的大造化,你所謂的威脅不就不存在了嗎?”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泥馬,聽你這么一說,你特么還是幫我解決了大問題啊!
可是,仔細去想白亢說的話,他還真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了一個復雜的問題。這個問題涉及探險、仇恨、愛情、奸情、權利的爭斗,以及天界局勢的穩定等等,而他只是用頭撞了兩下就搞定了,不愧是神龍。
白亢又看了李子安一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李子安無言以對。
白亢的行為的確解決了問題,因為沒有這塊門石,女帝也建不了小天門,自然就進不了圣墟,她進不了圣墟也就自然得不到什么大造化,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問題是,這事是顏弱水發起的,她對進圣墟的事已經到了癡狂的地步。如果不是她的原因,他也不會摻和進這件事里,更不會來這里。
現在,孩他媽還在幽冥船上眼巴巴的等著孩他爸回去,給她帶回好消息,卻沒想到門石都被打了個稀巴爛。顏弱水為這件事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向她交代?
事實上,如果不是顏弱水,他這邊大概也會想到這樣的解決問題的辦法,畢竟他是天總的狗子,靈光一閃什么的情況在他的身上經常出現。
“兄弟,我不能幫你去殺歸元宗的女帝,但我也不想看見你去送死,所以只能采取這種辦法了。”白亢說。
李子安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了,心里也沒那么氣了。生氣又有什么用,門石已經碎了,他雖然能煉制器物,但修復門石這種高精尖的工程,他自問做不到,因為那門石已經超出了他所在的層面,屬于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李子安嘆了一口氣,他不那么生氣了,但是心里卻還是很郁悶,很后悔。
白亢卻說道:“我倒是覺得慶幸你來了。”
“那你告訴我,圣墟究竟是什么回事?”李子安說。
白亢移目看向了龍宮的穹頂,那海水從上面奔流而過,龍宮里卻聽不見絲毫水聲。
李子安皺起了眉頭:“你打爛了我的門石,還不幫我去殺女帝,現在又不肯告訴我圣墟是怎么回事,你口口聲聲說拿我當兄弟,有你這樣當大哥的嗎?”
“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給你聽。”白亢說。
李子安給了他一個白眼。
白亢說道:“圣墟圣墟,重點是一個墟字,你覺得是什么意思?”
“荒廢的地方。”李子安說。
白亢哂笑了一聲:“一個村莊被摧毀了,人死了,房屋也塌了,那叫不叫墟?”
李子安心中微微一動:“大哥你的意思是……”
“那其實是一個墳墓啊。”
李子安好奇地道:“誰的墳墓?”
“這就又要從一個圣字說起。”略微停頓了一下,白亢反問了一句,“兄弟,你覺得這個圣字是什么意思?”
李子安說道:“字面的意思很簡單,崇高的、神圣的,多用于稱頌王者。大哥你這里問我,你說的應該是圣人,對嗎?”
“對,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圣人。”白亢說。
李子安并沒有感到多么驚訝和意外,事實上他自己早就這樣猜測過了。而從他之前獲取的那些信息里,說的也是圣人的去處。他只是沒有深入的去理解“去處”這個說法,人死了,地獄就是去處。現在,白亢說圣墟就是圣人死后的“去處”,這就沒什么好意外的了。
“圣墟,其實就是圣人的去處。天界九九歸一之前的所有的圣人,還有九九歸一之后的圣人都去了圣墟。那里也是天界九九歸一之前的樣子,那個時候天界還是九顆星辰,圍繞著天日旋轉。天日之上有天神殿,傳說那神殿有九根擎天柱撐著,每一條擎天柱上都有一條神龍,他們都是我的祖先。他們才是真正的神龍,我這個神龍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白亢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感慨。
“大哥,你見過九九歸一之前的天界嗎?還有,你說的那天日之上的天神殿,你也見過嗎?”李子安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白亢搖了一下頭:“我沒有見過,所以沒事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多看看有知識的書。我跟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從書里看見的,對了,好些還是你送給我的書。”
李子安:“……”
這個情況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諷刺。
白亢呵呵一聲笑:“我騙你的,是我的父輩跟我講的,我雖然沒有青煙看見過,但我可以保證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李子安無語了:“大哥,不是說龍族一言九鼎,從不騙人嗎?”
“那得看人,像你這種,我不介意破戒。”白亢說。
李子安:“……”
什么塑料兄弟情?
呵腿!